“寇督察!”她由皮椅中起身,站在那片可以俯视台北街景的大玻璃窗前。
“看来我好像是嫌疑犯了,你是不是要告诉我这个?”
“不是!我只是告诉你韦秋纯是因为代理权才被绑架的,而想争取到这个代理权的人,恐怕都有嫌疑。”他就事论事。
“如果我说我没有绑架她呢?〕
“我愿意相信你!”
“那我告诉你,我并没有绑架韦秋纯。”她的表情丝毫没有泄漏出她心中的感觉。“我这个人一向胆小,一向和犯罪事件扯不上关系,你恐怕是找错方向了,为什么不试试其他的公司呢?”
“我会,但是在我试其他公司之前,我可以见见你的合伙人吗?”
“他放长假。”
“当公司在争取一个重要代理权的时候?”他的眼睛精明的转了转。“和常理不合!”
她镇定的笑笑。“关于那个代理权,我们该送的资料也送了,该努力的也已经努力了,决定权是在那个美国财团,我们只能等,与其心乱如焚的等,不如放个假,一切顺其自然,每个人对事情的看法不同,做法自然也不同。〕
“韦大鹏已经不争这个代理权了。”
“我很遗憾!”
“那天可以顺便去拜访一下你和你合伙人的住处吗?”他又问,注视着她。
“可以啊!”她大方的说,加上一句。“别忘了带搜查令哦!”
“如果只是礼貌上的拜访呢?”
“那我也会客气的欢迎你。”
在刑淑依的身上,这孝凯发现了一种完全和韦秋纯不同的特质,而他也把刑淑依当成是一个女人看,不像是秋纯。在他进警察学校前,他和韦秋纯曾试着谈恋爱,因为秋纯是他最熟的女生,但是没多久他们都发现彼此不通电,所以他们的感情慢慢的就变成了是兄妹、好朋友的耶种,只有韦大鹏依旧抱着要把他们两个人凑在一起的念头和决心。
而他看刑淑依,就完全是一种男人看女人的感觉,虽然有一点矛盾,她是女强人,他是警官,她可能已经犯了法,而他是维护正义、法律的执行者。
他不能陷进去,寇孝凯连忙提醒自己:在事情未明朗之前。
“你说传媒并不知道这件事,是因为你们警方刻意压下来的吗?”被他看得太久、太专注,她试图找话说。
“不,警方并不知道这件事!〕
“那你……”
“我和韦大鹏有一份特殊的关系。〕
“难怪。”刑淑依恍然了悟又善体人意地轻喃着。
“所以我才会要你守住秘密!〕
“你信任我?”
“我不是告诉你这件连传播媒介和其他人都不知道的事吗?”他笑笑。“当然你可能会以为我是在故意套你的话,或是故意设陷阱要逮你,你可以自己去判断,看你愿意相信什么?”
她并没有立刻的回答他。
一时她也无法去判断他的真正用意,不过他已经怀疑到她和石瑞刚是不容置疑的,如果不是这样,他不会跑第二次。
“刑小姐!现在还来得及。”他知道他不该提出这种建议,有违他的立场。
“事情还没有闹得很大,还是有补救的机会,很多事都好商量。”
“寇督察!如果你有我涉案的证据,你可以向法庭申请拘捕令抓我,如果你没有证据,请你不要税一些摸棱两可的话。”她冷冷的看着他,虚张声势。“我们的公司是正当的公司,我和我的合伙人也是正正当当的,希望你不要增加我们的困扰。”
他缓缓的起身。“你是个聪明人。”
“我是!”她轻快的说。
“不要和法律捉迷藏。”
“我已经过了玩捉迷藏的年纪。”
“那就好!”他发出一声不易察觉到的叹息。“我到过女子监狱,那绝对不是你这种细致的人能待的,我还查过你的户籍资料,你只有自己一个人,没有亲人,我真不希望你的下场是在——”
〔谢谢!”她冷若冰霜的打断他的话。“你对每个女市民都这么关心,还是只对我?”
他摊摊手。
她显露出不愿再多谈的态度。
他随手抓起她办公桌上的笔,拉过一份文件,也不管重不重要,就在上面留下了一个电话号码。
“如果你有任何可以帮我的线索,打电话给我。〕他知道他该走了。
她不置可否的点头。
“我会尽我所能的帮你。〕
“我不确定我是不是需要你帮。〕
他潇洒又随意的举手向她行了个礼,一副一切都操之在她的样子,然后他转身离开她的视线。
他一走,她就崩溃的倒向她的大皮椅,她的全身都在颤抖,他真的认为是她吗?他已经嗅到她知晓一切的气息吗?她和瑞刚能再继续下去吗?
难得冬天会有阳光,所以石瑞刚特准韦秋纯到他花园的草坪上来晒太阳,当然是在有他的陪伴下,即使他并不是她最想要的伴,但是看在暖暖的冬阳上,她愿意忍受他就在身边。
他给了她一条毛毯和草帽、太阳眼镜,他自己则搬了一张户外的休闲椅,韦秋纯躺在毯子上晒她的太阳,他则看他的文件,幸好她的感冒好得很快,否则石瑞刚很难对自己和淑依交代。
韦秋纯这一刻好喜欢这种慵懒、舒服而又适意的感觉,她吃完一块饼干之后,不禁脱口道:“如果这不是绑架多好。〕
他闻言由文件里抬头,挑眉的看了她一眼。
她也转头看着他,狠狠瞪了他一眼。
〔你一点都不知道满足!〕
“我呼吸到的空气不自由!〕
“你有个舒服的地方住,一张柔软的床,美味的三餐,甚至这会儿还悠哉的晒着太阳,有哪个人质被绑之后像在度假的?”对她的指控,他相当的不满。
“我该让你去清洗厨房、弄三餐,做这别墅里的所有家事。〕
“度假?”她也有话要说:“不要以为我没有注意到一些故作漫不经心,但是却不着痕迹盯着我看的人,深怕我会突然消失,或是长了翅膀飞走似的,如果你开的是正当的公司,那么这些类似保镖的人呢?〕
“这些人是从小一起和我长大的哥儿们,不是邻居玩伴就是同学。〕
“所以才会狼狈为奸!〕
“韦秋纯!”他的语气冰冷。“我不需要你的认同,但是我也不要听到任何侮辱我和他们友谊的事,这些人对我的价值,比你重要多了!〕
她又羞又怒,但是没有反驳,只是睁着圆圆眼瞳瞪着他。
“你父亲难道没有养一些走狗或是应声虫吗?”他无所谓的说。
“闭嘴!”她扬起下巴,并且一脸愠怒。
“受不了了?”
“我爸爸既没有养走狗,也没有应声虫!”
“我也没有保镖!〕
她本想承认自己的失言,但是他这种强烈又不留情的态度令她心安理得地吞回歉意,她把帽子盖在脸上,既不想看他,也不想让他看到她。
石瑞刚知道自己的反应是激烈了一些,对女人他从来不曾如此的冷酷,如此的不留情面,一切只因为她刚好是韦大鹏的女儿,她本身并没有罪,而且错的人是他,是他叫人绑架她,是他让她失去自由。
“对不起!”他看着文件,忽然的说。
韦秋纯的身体一僵,然后拿下了盖在脸上的草帽。一定是地听错了,石瑞刚会向她道歉?绑匪会向他的人质说对不起?
好奇心的驱使下,她求证似地问道:“你刚刚说你对不起?”
“我说了!”他还是看着他手上的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