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进入别墅内车道时,她忍不住的建议:“瑞刚,我看放韦秋纯回去好了!”
“淑依!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功亏一窍。”
“我们可以和韦秋纯讲好,她会谅解我们的动机,整件事可以大事化小,我也不必再时时害怕,我有预感寇孝凯会再上门,下一次我要怎么应付他?”刑淑依目不转睛的看着他。
“下一次我来应付!”
“他可能会找到这里来!”
“但是他找不到韦秋纯。”
“瑞刚!现在放弃这个计划还来得及。”
“太迟了。”他不想再谈下去地看了她一眼。
车子在厅前停住,石瑞刚才刚跨出车门,佣人立刻一脸惊惶的上前报告韦秋纯的最新情形,而石瑞刚的眉则随着佣人的话逐渐皱在一块。
“这次地又想搞什么把戏?”他面无表情的评论。
“瑞刚!我们最好去看看她!”刑淑依摇了摇他的手肘。
“吃过晚饭再说。”
“吴嫂说她一天都没吃什么。〕
“这也不是什么稀奇事。”尽管他心里想马上去,但是他不想让淑依知道他重视韦秋纯,在意她的死活。“饿到受不了时,她自然会吃!〕
“你没听到吴嫂说她不太舒服吗?〕
“她装出来的!”他肯定的说。
“如果她不是装的呢?〕
石瑞刚犹豫了一下,依然冷冷地道:“我们还是先吃饭吧!”
“瑞刚!”刑淑依生气了,她从来都没有违抗过他的命令,但是这一次不同。
“韦秋纯不是我们的犯人、不是我们的仇人,至少我们要能让她健健康康的回家,去看看她又不必花多少时间,但是我们可以心安,今天如果是我被绑架,我希望我能受到人道的待遇!〕
“好吧!”他不悦的说:“既然女人都免不了有‘妇人之仁’,我又能说些什么?〕
“你真是——〕
“去看那个‘麻烦一吧!’〕
看了之后,石瑞刚和刑淑依都知道韦秋纯不是装的。
韦秋纯一张脸红通通的,眼神出奇的无神,她看起来一副病恹恹、无所谓、不带劲、懒洋洋、无辜的样子,她没有看刑淑依,只是把视线放在石瑞刚的身上,她的眼光令石瑞刚一阵心悸、一阵忽冷忽热,某种莫名的情绪悄悄的进驻到他的心头。
刑淑依走到床边,摸了下半躺在床上的韦秋纯额头,她的手被韦秋纯的热度给吓得缩回手。
“瑞刚!”刑淑依低呼:“她发烧了!”
石瑞刚非常勉强的走了过去,他冰冷的手在她的额头上轻触,缓缓的收回来,他看着她。“你做了什么?裸睡吗?在气温只有十度的时候?”
“瑞刚!”淑依骂道:“现在不是说俏皮话或是挖苦她的时候,我们必须送她去医院,她起码有四十度,我们不能让高烧持续下去!”
正合她的意,韦秋纯的睑上不禁泛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但是石瑞刚注意到了。
“韦秋纯!你以为这样就能摆脱掉我们,找到救兵了吗?”他摇摇头,转向刑淑依。“淑依!你去打电话请黄医生过来。〕
“不……”韦秋纯出声,她因为喉咙痛而声音沙哑,但这也是她要的效果。“我必须到医院去……送我到‘养和’,那里有我的病历……我有药物过敏的毛病,我不能随便吃药……〕
“什么药物过敏?”他精明的问。
“我不知道……但是……”
“你居然不知道自己对什么药物过敏?”他虽然有些心疼她现在的模样,但是他确定这是她自己造成的,看来她想逃走的决心不会变。“那真是你的不幸,看来你要冒险一次了!〕
“你——〕
“瑞刚,我们送她去医院吧!〕
“她死不了的!”
“石瑞刚!”虽然她的喉咙痛得很,说话困难,但是这阻止不了她要骂他的决心。“如果我因为吃错药而有个三长两短的话,我看你怎么向我爸爸和刑淑依交代?你是没有良心了,但是其他人还有!〕
“瑞刚……”刑淑依这会儿好像已经和韦秋纯同一条阵线。“不要冒险!不能冒险!”
“淑依!你看不出来她在打心理战吗?她顶多是重感冒而已,绝对死不了!〕
“如果转变成肺炎呢?”刑淑依仍然不放心。
“你看她像短命的人吗?”石瑞刚冷冷地反问。
“石瑞刚!”韦秋纯插进话。“拜托你送我去医院,我不会逃走,我也不会求救,我会乖乖的做个合作的人质,相信我!〕
对她的努力,他报以一个遗憾的笑。“要让你失望了,淑依!快去打电话!”
了解到石瑞刚的决心,刑淑依只有转而去安慰韦秋纯。“黄医生也是有名的医生,医术有口皆碑,你会没事的,他会给你最好的医疗!”
“我不要!我要去医院!”韦秋纯忽然哭了起来,她不只身体不舒服,那股挫折感更是教她无法承受。“送我去医院!〕
石瑞刚朝刑淑依使了个眼色,她欲言又止,终于还是出去打了电话。
护身符没了,韦秋纯哭得更加伤心,她恨感冒、她讨厌感冒,她之所以要让自己重感冒,是希望有逃走的机会,但是看来她是被困在这里了,又加上重感冒,为什么她碰到的不是软弱一点、比较有同情心一点的绑匪呢?为什么要是这个该下油锅、上刀山的石瑞刚呢?
石瑞刚被她的哭声搞得心乱如麻,他不怕其他女人的眼泪,甚至是淑依的,他知道怎么去安慰她们,但是韦秋纯的哭声和眼泪令他硬不下心肠,令他只想屈服于她的脚下!
掏出手帕,完全是本能的反应。“你不希望在重感冒之外,再加上严重的头痛吧?”
她没有接手帕,反而狠狠的给了他一个白眼。
“为了你自己好,别哭了!”
“我要哭!”她固执的说:“我要哭到你受不了,哭到你肯放我回去!”
“那你的这些眼泪,肯定是浪费掉了!”
她坐起身。“那下一次我不会再泡在全是冷水的浴缸中一夜,我会割腕,看看一个人到底有多少的血可以流!”
她的话令他打了个冷颤,想到她不省人事的躺在一滩血泊中,他就有些站不住的觉得头昏目眩,他如鹰般的眼神凝视着她。
“看来我必须放自己一个月的长假了。”
“你告诉我这个做什么?”
“因为我们要二十四小时的绑在一起。”他故作无奈状。“不管我对你和你父亲的感觉如何,我都不希望害你枉死,所以我决定搬进你这个房间,当你的‘室友’,一起度过这一个月。”
“我宁可我重感冒转成肺炎而死!”
“我不会让你死的!〕
“我宁可二十四小时看守我的人是刑淑依。”
“不行!那岂不是正顺了你的意!”他洞悉她心中想法的说:“淑依会被你说服,她最后会不顾一切的放你走,你很聪明,知道怎么去利用她的罪恶感和内疚感,我不会把她和你单独的放在同一个房间!”
“你真可恶!”
她猛然一站,顿时地转天旋,差点不支的昏倒,是石瑞刚眼明手快的扶住了她。
“坐下!”
她推开他,往床上一坐,她已经开始尝到重感冒的威力了。“石瑞刚!我恨你!我恨感冒!我恨你害我把我自己弄成这样子,我会一直恨你的!”
“反正你恨我也不是新鲜事!”
“有一天你会栽在我手里的!”
“会有这一天吗?”
“我会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她慢慢的闭上眼睛。“我会加倍的还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