玮玲对夏哗说:“你带若薇来,到底是向宁纪示威的,还是给两人旧情复燃的机会?”
“两人从来没有相爱过,又怎会旧情复燃?”夏哗语带玄机地道。
“哦?”玮玲配合着他的脚步转圈。“你这么认为?”
“难道不是吗?”他扯动唇角笑道。“若薇陷在自以为是的恋爱中,认不清楚她真正所爱;至于宁纪,则根本没有爱过若薇,当她是小妹妹般宠爱。我想,宁纪唯一爱过的人只有你,瞧他刚才那股占有欲,就从来没对另一个女人产生过。”
“就像若薇唯一爱的人只有你一样。我想,如果眼光可以杀人的话,我只怕被射成马蜂窝了。你知不知你老婆的眼光很可怕?”
夏哗以眼角余光偷瞄虎视眈眈监视他们的另一对,嘴巴冽的更开。“你老公的眼光也不逊色。像你说的,如果眼光可以杀人的话,我现在定然被撕成碎片了。那两个家伙虽然当不成夫妻,却绝对够格荣登情感迟顿的妒王妒后王座了。”
玮玲被他的话逗的格格娇笑,银铃般的笑语清脆又撩人,加速了宁纪胸臆间的化学反应,再也忍受不了喉头的苦涩酸辣,不等乐曲结束,拉着若薇挤到两人面前,将自己的老婆抢了回来。
“抱歉,我踩伤了若薇的脚。”他不怎么诚意地道着歉,搂着老婆跳到另一边。
“若薇,你的脚怎么了?”
面对夏哗眼里的关怀,若薇难以控制眼里的酸涩,晶莹的泪珠滚下了一颗。
“你管我干什么?就算我脚痛死了,你也不在意,只顾逗着别人的老婆开心,都不管自己的老婆了!”
她含悲带怨的一番指控,听的夏哗啼笑皆非。是谁主动提出要跟人跳舞的?他顺它的心,她却又怪他。可是没办法,谁救他太爱若薇了,只好百般牵就。
“别生气。我扶你找个位子坐下,让我看看你的脚。”
尽管不怎么情愿,若薇还是顺从地任夏哗扶持。待在老公温暖的怀抱,闻嗅着它的味道,她遗忘了今晚来参加婚礼的目的,只是紧紧地攀附着夏哗,紧的就像两人是连体婴般,根本不该分开。
繁华的宴会终于散去,累的人仰马翻的宁家人,各自回房歇息。
宁纪穿了件丝质睡袍,手上拿着吹风机为坐在梳妆台前的老婆吹干头发。
洗掉一头的黏腻,还有满身的疲累,玮玲舒服地靠在鹿皮绒的橘红色休闲椅上,享受夫婿贴心的服务。
反正他很喜欢玩她的头发,每次洗好澡后,便拿着吹风机替她整理,反覆地伸进去把玩,体会发丝溜过手指问的感觉。
她身前的梳妆台是孟老太爷为她准备的嫁妆之一,是清朝中期的三屏式柏木镜台,浮雕龙纹的屏风面贴着斗大的双喜字,弧形的镜托上原有的铜镜早已失落,孟老太爷另外请人造了个四周镶金的水晶镜面放置。
古雅的梳妆台和新房里的装潢搭配得十分契合。酒红色的床罩在暖暖的灯光烘托下呈现出新婚的喜气,宁纪心不在焉地瞄了一眼,放下吹风机,将可三百六十度旋转的鹿皮绒休闲椅转了半圈,弯身抱起昏昏欲睡的妻子。
白色的透明长睡衣,自玮玲身上迄俪而下。当宁纪将她的娇躯放到床上,玮玲睁开眼睛。
“我以为你睡着了。”宁纪的双手撑在她两侧,低头俯视她。
玮玲微微笑着,伸手勾住他颈子,宁纪顺势吻住她。
很快地,这个吻就进行到十分肉欲的程度,宁纪咬着她的耳朵,吻着她修长的玉颈,啃着她颈肩处的优美线条。火焰在身体裹燃烧,然而猜忌也同时在胸臆间咬噬着,他蹙眉停顿了下来,不悦地揪着新婚妻子。
“夏哗说了什么,让你笑得那么开心?”
没预料到他会停下来说这种事的玮玲,呆了一下,在地为他身体发热、情欲沸腾时,他却问起这种无聊事。
“他说了什么?”玮玲的脑子一片空白。
“我怎么知道?笑的人是你,我可没听见。”宁纪语气尖酸。
“嗯,我想想。”玮玲绞尽脑汁,“好像是……嗯,可能是……”哎呀,不就是说他老婆和我老公的事吗?她在心里暗叫糟糕,她要是老实讲,宁纪八成会恼羞成怒。
“到底怎样?”他沉不住气地问。
“一个笑话吧。”玮玲选择善意的欺骗。
“什么样的笑话?”
“记不得了。”
“记不得还会笑得那么大声?”宁纪拧眉怒叱。
只要想起夏哗的毛手居然放在他老婆的腰上,还有粉嫩诱人的裸背上,然后那双色眼还对住玮玲丰满的胸口,便宜不晓得给他占去多少了,他就一肚子火气。
“人家说笑话我不好意思不笑嘛。”
“夏哗是我的死对头,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看你分明是被那个痞子迷住!”
“拜托。我要迷他不会现在才迷。宁纪,你存心找我麻烦吗?你晓不晓得我累坏了,你要是打算用逼供的方式度过新婚夜,请恕我不奉陪,要睡觉了。”
“不可以睡!”宁纪拉她坐起来,猛摇着她。“你说,把我硬塞给若薇跳舞是什么意思?是不是你想和夏哗成双入对?”
见他眼里怒火高烧,嘴唇抿的紧紧,玮玲的睡意全消。宁纪在吃醋!
这家伙真不会找时间地点啊。
“拜托。”她柔媚地横了他一眼,双手放在他肩上安抚。“我是不想让你难做人。你自己也听见了,若薇要你陪她跳舞。我想她一定有话要跟你说,才为你们制造机会。”
“你就这么大方、体贴地把你老公出借给他的前任末婚妻?还贤慧地替我绊住夏哗?不怕若薇勾引我?”
瞧他说的多咬牙切齿啊,玮玲瑟缩了一下,随即睁圆无辜的眼眸驳斥:“若薇有勾引你吗?拜托,在众目睽睽之下,就算她有心也无力啊。宁纪,你不要无理取闹。”
“我无理取闹?”
额上的青筋都暴跳出来了,玮玲思忖自己说错了什么话,让他怒上加怒,非得在新婚夜跟她吵架不可。看进他眼眸中,发现里头烧着两簇狂怒的火焰,好像地做了对不起他的事!
可她没有啊,她只不过不嫉妒,一心为他着想。是这点惹火他吧?这家伙!以前还时常跟她说他最讨厌有事没事乱嫉妒的女人哩。这下又为了她太过贤慧而胡乱生气。
其实,该发火的人是她,根本轮不到宁纪。
“是,你无理取闹!”她冷硬起来,逼视向他。“是谁一看到若薇,立刻两眼发百,魂不守舍?”
“我哪有……”他眼里的怒焰消了些。
“你敢说你没有被她天使的脸蛋、魔鬼的身材吸引住?没有偷偷遗憾,今天跟你结婚的人是我不是她?你没有为她魂萦梦系,悬念着她?”
“我当然没有,我只是……”这一连串的逼问让宁纪招架不住。
乍然见到若薇,他也像其他人一样,被她明艳照人的打扮给吸引住。但这很正常啊,是男人见到美女会有的反应,并没有什么特别意义。
“别说了,我知道你根本不爱我……”她悬然饮泣地掩住脸,从指缝间偷窥他。
这种妒妇表现,该能满足它的男性自尊了吧?
“张容榕就说,你娶我只是一场便利婚姻,你真正爱的是若薇……”
“张容榕算什么东西?你怎么可以听信她胡说八道?”宁纪气急败坏地嚷道,伸手抱住玮玲安慰。“我想什么只有我自己清楚,你别听其他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