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吧!也许他在乎,在乎她是个“朋友”。
好吧!要当朋友就当朋友,只要他不结婚,她就当他一辈子朋友、分享他一世心情 ,继续在他身边安安分分地等待,等待一个近乎不可能的奇迹。
夜越深越美丽,靠在他颈边,轻轻吨语:“我相信永恒,只要找到真心爱恋。”
##########################谷绍钟端起一盘炸丝瓜花,一边吃一边研究,不沾酱 油味道很淡,没吃过这种东西,吃进嘴里就是新鲜。
笨笨说秋天,丝瓜藤都快干枯了,他们一下午骑着那台破脚踏车.寻遍十几块田, 才找来七朵迟开的丝瓜花。
回到家里,洗洗、拥干、沾面糊下锅,经过好大一番工夫,她才将满盘“秋意”端 到他面前。
转头、笨笨伏在桌面,在小庭给他的书后面写字。
她说那是好习惯,往后拿起旧书再读,翻到书页后,就能读到初购书时的心情。既 是她的习惯,他就由着她去摆弄,弄着弄着,她的习惯成了他的习惯。
趴在桌上,偷偷拭去眼角晶莹,在泪水后面,她用一个笑容来掩饰哀伤。再读一次 自己书成的文字,鼻子不免泛酸。
我们的问题是--我相信爱情,你不信任爱情。
我盼望永恒,你耻笑永恒。
我渴求幸福,你对幸福嗤鼻。
这样的两个人心何在生命中找到重迭?
笨笨于奉上一盘秋意后“笨笨,你写完没?”解决掉最后一朵秋意,他走到她身边 。
“写完了。我问你,你会一直把这些书好好保存吗?”
“会。”
“那好,以后我们分开,你想我的时候,就可以拿出这本书来想我,想想你吃过的 一盘秋意。”接过他手中盘子,忽地,她想起什么似的,仰头再问:“分开后,你会想 我吗?”
“不会。”他斩钉截铁。
不会……是不会啊!她错估他的心思了,他连想念也不肯。
可是,他也没说错呀!从小到大,她交过许多好朋友,现在没联络了,她也没去想 念过他们,朋友本就是陪你一段的人物,说永恒、谈一辈子,都显得可笑。
“说得也是啦!要是每个交过的朋友都要放在心里思念,那我们的记忆匣得要有多 大的容量才装得下。”
不想就不想,没什么了不起,最多,她也不准自己思念他,这不就公平。
“我们不会分开。”她误会他的意思,他的不会,是“不会分开”非“不会思念” 。
辛穗展颜,为自己的误会和多余心涩。“我们会分开,在我们结婚以后。”
“我们结婚,也不分开。”他比她更固执。
“我结婚就不接你电话,不跟你联络,不见你的面。”她和他扛上。
“我就天天到你家门口站岗,等你出门,跟你说话。”
“你会害我离婚,变成单亲妈妈。”她凶得有些莫名。
“为这种小事就要离婚?小心眼的男人,不要算了。”
他态度更是强硬,在两人僵持不下时,辛穗的大弟出声拯救。
“姐,谷大哥,要开始烤肉了,你们要不要出来?”
二人相视半晌,辛穗弯腰大笑。
“我们居然在为‘未来’吵架,简直太无聊。”
“你笨啊!”说完,他领先走出去。
“是哦!谁叫我笨,不对啊!吵架你也有份,怎么还是我笨,喂!谷绍钟……”就 这样,她追着他的长脚出门,参与一个欢乐的中秋夜。
##############################烤肉架前的位置全让一票贤慧的婆婆妈妈占走。 看来他们只好到“儿童”那一个部门去。
“谷大哥,我们要玩斗牛,想不想加入?”辛程、辛靖、辛勤走过来邀约。
“好!”
他的没拒绝,再次出乎辛穗意料。
“你跟辛勤一组,我和辛靖一组。”辛程说。
“那我呢?我跟谁一组?”辛穗抗议。
“你不要玩啦!等一下摔跤去跟爸爸告状,我们又要倒霉。”李靖说。
“她跟我一组。”谷绍钟的口气不是商量.而是决定,他从来就不知商量为何物。
“谷大哥,不要啦!大姐会害我们输得很惨。”辛勤满口反对。
“输了,赌金我付。”说完,他抓起辛穗的手笔直走到篮框下。
“大哥,他真酷耶!可是,有人说输球要罚赌金吗?”辛勤抓抓头,也跟了过去。
“看来,大姐这个包袱已经有人接手。”辛程拍拍二弟的肩膀说。
“我们总算出头天了。”辛靖搭上大哥的肩膀,两人相视一笑,走到篮框边。果然 ,有辛穗存在的阵营注定要输得奇惨,满场就听她拉着辛勤和谷组钟的衣服尖叫。
怕被扔到--尖叫;没接到球--尖叫;敌方进球--尖叫;已方没进球--尖叫 ……叫到辛勤受不了,对着远方的老爸大喊。
“爸,你叫姐走开啦,她又笨又吵。”
“跟爸告状没用,我们家是可怜辛家父母心,不重生男重生女。”辛靖说。
“她头脑不好,你不会让她哦!”果然,远处的老爸传来教人失望的响应。
“谷大哥,我就知道她会这样,你让她去当拉拉队。”辛勤聚起哥哥们说话。
“姐,你喊得我耳膜快破掉。”辛程对辛穗讲话。
“耳膜破掉,到全省品城医院挂号,报我的名字,不用健保卡、不用挂号费。”绍 钟是偏心偏定了。
辛勤转头对绍钟说:“谷大哥,不是我们排挤她,她的体育真的很烂,万一她扭到 腰,我们还会被老爸集体体罚,长这么大,还在大门口罚站很难看。”
他的说辞显然没有说服谷绍钟停止偏袒。他拉起辛穗仔细叮嘱:“小心一点,跟在 我身后,不要让自己受伤。”
“谷大哥,要是她喊到声音沙哑,我们都会有事。”
辛靖的话终于起了作用,他转头对辛穗说:“笨笨,玩球不要尖叫。”
笨笨!?他居然叫老姐“笨笨”?真是、真是……太贴切了。三个大男生互相拍起 肩膀,捧腹大笑。
好个笨笨,从此辛穗再脱不了笨笨阴影。
“可是、可是……我没有玩到半个球,都是你们在玩。”她很委屈溜,夹在四个高 大男人中间,生存不易啊!
“你想玩球?”他半蹲下身,看着她满面委屈。
“当然,从以前他们就不给我玩,只会骂人。”
辛穗的控诉让三个小弟瞠目结舌。
拜托!一个老爸已经让人受不了,再来一个年轻力大的保护者,这未免……老天不 公……“了解。”他拿起球,二话不说丢给辛穗,然后一路护送她到篮框下,抱起她, 让她轻松灌篮得分。
接下来,他把球丢给辛靖,一个抄球,把球抄到辛穗怀中,护她,灌篮。
再来将球扔给辛程,抢球,球塞到她手中,一路护送,又灌篮……他的动作,看得 辛家三个男人摇头,他的病情比老爸更严重。
几个回合下来,辛穗累出一身汗。停下脚步,她拍拍急喘的胸口,“我得到二十分 耶!我真能干。”
“嗯!”他拨拨她散乱的头发,用大掌擦去她额间汗水。
“我不想玩了,好渴。”辛穗笑说。
“辛勤。”
一个呼唤,辛勤识相地点头应合。
“我马上去端茶,亲爱的大姐,请问你要小的帮你端什么饮料过来?”
“牛奶。”谷绍钟替她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