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经理,原来你在办公室!是这样的,自从杨秘书发生送错卷宗的乌龙事件后,我体恤企画部赶工的辛劳,所以请她帮忙印名片,没想到她公报私仇,一再印错我的头衔……”
接过名片,韦子鸿沉着脸,用锐利的眼神质问她。
“这事真是你做的?”
“嗯。”杨之琼点头承认,心里直直冒出担忧。
惨了!她只剩三分之二的薪水,恐怕又要缩水了。
出乎意料的,他没将矛头指向她,反而转向郑苡莉责问:“郑顾问,设计名片的事,什么时候轮到由你分配工作了?”
“呃……对不起。我想……杨秘书有企画的经验,再说这个错是她犯的,请她帮个忙也不为过的!”郑苡莉没料到他会突然责问她。
“这个错,真是她犯的吗?”韦子鸿眼神射出利芒,看得郑苡莉不由得背脊泛凉。
“当然……”郑苡莉心虚的脸,开始蒙上惊骇的阴影。
“那天的事,我已经查出来了,总管理处刚才有人向我密告,他说看见你把卷宗调包后,交给杨秘书。不知道你要如何解释?”
“我……这怎可能?是谁乱说?”郑苡莉的脸色惨白,声音发颤,猛摇头否认。
那天她明明做得很漂亮,没人注意到的……当时周维洛正在讲电话,隔着屏风,他也没注意到杨之琼和她在门口交谈。
“有三个人可以证明你调包卷宗的事,要不要我召开一个会议,让他们说明当时的情况?如果证据确凿,我一定会严惩。”韦子鸿威吓言语中,不容许她再辩驳。
“不,不用了!总经理,是、是我的错……对不起!”郑苡莉霎时一改平时的骄态和傲气,表情狼狈的求饶。
会议如果一召开,她马上会被众人大加挞伐,对她反而没有好处。
杨之琼听到韦子鸿替她找回清白,怯怯地,她用满含感激的眼眸望向他。
和他眼神接触的瞬间,她读到他的宽慰和一丝疑惑。
很快的,他又将眼神转向郑苡莉,试着解开那份疑惑,“究竟是为什么?你要怎么做?”
郑苡莉不敢回话,企图用眼泪攻退韦子鸿的逼问。
来这套!一旁的苏菲雅看了替杨之琼叫屈,心里冒出一团无名火,“还不是因为嫉妒之琼当上秘书,所以才会算计她、诬陷她!”
“我绝不容许公司存有这种害群之马,在这件事公诸于世之前,你最好要有被革职的心理准备。”韦子鸿将这句话复诵一次,但对象已经换成郑苡莉。
“是。”讷讷的,郑苡莉走回电梯。
直到她从电梯口消失,苏菲雅才开口:“总经理,之琼为了这件事已经好几天没睡……”
杨之琼迅即捣住苏菲雅的大嘴巴。
“没睡!?”韦子鸿瞅着她明显的黑眼圈,细细的读着她脸上的憔悴,心上又浮起自责。
“没睡好!是没睡好!”杨之琼边堵住她的嘴,边笑着回应韦子鸿。
没睡好!还不就是和前男友到水星欢庆吗?
抑下自责,他再次筑起心防。“杨秘书,你不要以为找回清白,我就会撤回申诫,这件事,你身为秘书,也有失职之处。”
“我知道了。”杨之琼悉心的回应他,心里却漫进甜潮。
再一次,他及时的解救她,重新找回他对她的信任,那么是否可以找回两人的爱情呢?
韦子鸿低头看了腕表,“三点了,我是不是有个股东会议要进行?”
“是的。”杨之琼回答他,帮他备上资料,“这些资料我都准备好了。”
“谢谢。”他依然对她保持着客套的“安全距离”。
看着杨之琼望着韦子鸿的背影走出秘书室,苏菲雅又发出抗议:“笨哪!”
“什么?”
“给你解释的机会,你还不讲清楚。”
“可是,那算私事。”
“唉呀!管他什么私事公事,说清楚,让总经理明白你对他的心意就是了。”
“没关系,我有的是机会。”
信心十足的话一说完,她的头却越来越重,脚步越来越轻。
******
星期五的下午,韦子鸿一进办公室,看见杨之琼的位子空着。
她没来上班?还是外出了?
他眉头一皱,“杨之琼呢?”
“报告总经理,之琼她今天请病假。”
“请病假!?为什么请病假?”他的声音微微透着焦急。
难道是上次他说不准她参加庆功宴,所以生气不来?
不可能,这不像她的个性。
还是他一直误解她是破坏公司信用的元凶,她为了不让他难以下台,所以刻意不来上班?
“她几天没睡好,引发重感冒、发烧、还打点滴,几乎需要住院……”虽然杨之琼只告诉她头痛而已,可苏菲雅觉得应该说严重一点。
果然,随着苏菲雅每说一句话,韦子鸿眼神更加焦虑,表情越加忧虑。
下一秒,他快步离开办公室,在搭电梯的路上打电话到她家。
电话一接通,他即刻开口:“喂!之琼……”
“你好,我是杨之琼,我现在有事外出,如果有事找我,请在听到哔一声之后留话。哔——”
不在家!
韦子鸿停步,看着电话愣了一愣,生病的人怎会不在家?
不对,她不是生病!
她熬夜是因为和前男友彻夜狂欢,她感冒是因为放不下对旧爱的眷恋……
该死的!
从头至尾,她一直将他当猴要,他为她着急什么?担忧什么?
说不定,她现在正在旧爱怀里,享受甜蜜的依偎!
“子鸿,你怎么了?你在等谁?”周维洛正准备上楼,却在大门口撞见他咬牙切齿的表情。
“没有!”敛下怒颜,他踅回电梯入口。
“这次多亏了企画部的全体同仁,彻夜加班赶出广告,免除了一场危机,我们一定要好好的慰劳他们……”
韦子鸿不甚专心,一张脸仍沉得紧。
“子鸿,你会准时出席庆功宴吗?”周维洛问着。
“当然。”
******
庆功宴上,韦子鸿整晚心不在焉。
直到周维洛的提点,他才举起酒杯,特地找企画部的陈经理敬酒。
“陈经理,这次运动表有突出的形象宣传,你功不可没,感谢你和企画同仁大力相助和配合。”
陈经理起身,受之有愧的露出笑意,“总经理客气了,其实这份功劳不全是我们企画部的同仁,秘书室的一位同仁,才是我们企画部的救星。”
韦子鸿顿了一顿,“秘书室?谁?”
“就是杨秘书,她在下班后跟着我们挑灯夜战,每晚几乎忙到天亮,不但如此,她还替我们解决了五十个急着要的立体广告灯厢的问题;另外,她还帮我们设计好名片,准备因应这次的行销准备。
多亏她的帮忙,我们才能顺利完成广告稿,可是她却没有提报加班费,今天的庆功宴,好像……也没见她出席?”
韦子鸿的脸色在陈经理对杨之琼的赞誉中,由铁青再转赤红。
倏地,他闷不吭声的离席。
“儿子啊!你去哪?要不要我的车子和司机先借你?”坐在席间,拉长耳朵的韦应龙,在听见了他和陈经理的对话,随即针对他的需要,适时的提出供应。
韦子鸿第一次用感激的眼神,看着他父亲。
“快!送少爷去他想去的地方。”韦应龙吩咐司机为少爷开车,然后又顽皮的对韦子鸿挤眉弄眼,“安啦!宴会这里就交给我。”
霎时,整个宴会因韦子鸿激动的离席,喧腾起来。
随即,韦应龙沉稳的上台发表言论,才制止了现场的骚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