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琦姊,谢谢你。”唐依柔感激她点化了自己。
虽然,这段路走来艰苦,但为了孟轩,她必须支撑,必须坚持下去。
“有什么不如意,记得来店里找我,我永远支持你。”穆郁琦潇洒的走回去。
唐依柔整理好自己的情绪,平静的走回宽敞的大厅。
齐敏挽着凌皓威退出舞池,两人双双走回休息处,一眼便见唐依柔若有所思的坐在其中。
她见着齐敏带着微醺的醉意紧挽着凌皓威来到她面前,心中再度涌起淡淡酸意。
齐敏亮丽的目光落在唐依柔身上,朱唇微启的对她说:
“依柔,你真幸运,我真羡慕你。他是个好男人,很棒的男人……”齐敏向她眨眼讪笑,再妩媚的回眸望向凌皓威说:“我祝福你们琴瑟百年。”她话中意喻深远的暗示着他们之间的关系匪浅。
“对不起,你们聊聊,我想先上楼去换礼服。”唐依柔心神不宁的说着。
是她欠齐敏的,这原来是为他们而准备的,但自己却突然介入,抢了齐敏的丈夫,抢了总裁夫人的头衔。
唐依柔心里过意不去,直觉认为如果他们彼此相爱,那她岂不成为一个十恶不赦的罪人。
凌皓威松开齐敏的手臂,上前搂着唐依柔上楼。
“皓威,别忘了,你欠我的酒,我等你喔。”齐敏带着醉意仍不忘提醒他。
凌皓威挽着唐依柔,匆匆离开婚宴,来到二楼的更衣室。
“你不舒服吗?”凌皓威对她问。
“我没事,只是想先休息一会儿。”唐依柔觉得累了,不想再强挂着一张笑脸去应酬。
“我陪你。”凌皓威体贴的说。
“不,你去陪她尽兴。”唐依柔松开他的手,催促他。
凌皓威听出她的不在乎。
为什么她可以对任何男人随兴谈笑,对他,却像个刺猬般处处防御他、扎痛他?
这些年来,他不比她好过,他拚命压抑着对她浓烈的情感和思念,这种苦有谁能体会?他对她用情至深,她却从未尝试着去体验。
他眼中骤然燃起两簇怒火,最后愤恨的甩门离去。
***
静寂的新婚夜里,只有唐依柔守候着孟轩睡觉。
唐依柔独自一人回到她专属的卧房,整个晚上却心神不宁的无法阖眼,也未曾听见主卧房的开门声。
她何必在意他是否会回来自己的卧房睡觉呢?
难道她还在乎他,经过这么多年,她仍然无法彻底将他遗忘?
而他呢?他有权过自己想过的生活,大家可以各取所需、各司其职的,不是吗?
那么她自己呢?难道就要这样让心灵空虚,虚掷岁月的过一生吗?
她是否注定了要扮演着悲剧中的女主角?
过去不可追,未来不可测,何不打开自己的心窗?她忆起穆郁琦早上说的一番话,如当头棒喝,点醒她茫然若失的心境。
她将自己的心绪整理了一递又一遍,她决定不只要孟轩快乐,也有权利让自己活得快乐。
早上一醒来,佣人们便绘声绘影的流传着昨夜齐敏留在凌家彻夜末归,并且少爷可能陪她过夜一事。
唐依柔并不介意,她自认她和凌皓威只是为了孟轩而结婚,况且他们有过约定,她会尽力扮演好这个少夫人的角色。
所以,她并不想介意,因为她告诉过自己,她要活得快乐。
***
唐依柔在凌家过着十分清闲的日子,让她颇不习惯,总想去帮陈嫂和福伯的忙。
“少夫人,千万别……这样,我们夫妻是长期帮佣的,这点小工作还忙得来,怎敢劳驾您呢?更何况,要是给老爷看到了,可是会责骂我们的。”陈嫂边向唐依柔推辞,边忙着除草。
“是啊,少夫人,您刚新婚,快去休息吧!”福伯正修剪树丛,浑身沁出汗水。
待在凌家半个月了,除了送孟轩上下课外,在家里头唐依柔根本闲得发慌,尤其凌啸天平时威严冷酷的吓人,连家里的佣人都惧怕他,她知道他排斥她,便尽量不去打扰他。
唐依柔拾起扫把,坚定的说:
“陈嫂、福伯,我是凌家的媳妇,这里毕竟也是我的家园,如果藉着这个机会运动一下,顺便熟悉一下环境,不是一举两得吗?”
陈嫂和福伯听到这番话,不好再推拒,只好任由唐依柔扫着地上的落叶。
“少夫人,您人真好,没有几个贵妇会像您这样善解人意,除了会亲近我们这些佣人,甚至还帮我们做这等低贱的工作。”
“陈嫂,别这么说,这只是劳动的工作,不是低贱的工作,只要我有空,愿意常常来帮你们做。”唐依柔由衷的回答。
嫁入凌家后,她心中第一次有这样踏实的感觉,当她看见陈嫂趋前擦拭福伯额上的汗水时,她突然羡慕起他们,平凡的夫妇,才有真正的幸福和爱。
陈嫂看着发愣的唐依柔道:
“少爷自幼丧母,缺乏母亲对他的关爱,而老爷年轻时便专心于事业,对他也就疏于照料,只是一迳的严苛要求他,对幼年时代的少爷而言,也造成不小的压力。他是我一手带大的,我看着他长大,最了解他经常压抑自己的情感,他这么久没回来,可能临时出国去,别挂心了!”
原来他的童年也跟自己一样,从小就缺爱失亲,难怪他绝口不提自己的出生背景。
但她心里明白,她亏欠的是齐敏,只要齐敏认为取之得当,她随时可以拱手让出他的丈夫。
然自从婚宴过后,连着几个星期都不见凌皓威回来。
他是刻意回避她吗?还是如佣人们所说:带齐敏小姐去度蜜月了。
不管怎样,她要过着忙碌充实的生活。
她开始研究厨艺,跟着厨房的佣人学做点心和蛋糕。
“我一直希望有时间去学做点心的,没想到,在这里这么快就实现自己长期的心愿了。”她开心又满足的说。
她很容易的就跟佣人打成一片,佣人们也非常喜欢这个聪慧又平易近人的少夫人。
任何时候,她都可以随心所欲的找到快乐了,只要她愿意敞开心扉,勇敢去面对。唐依柔躺在床上平静的想,隐隐约约间,她听到了进门的脚步声。
她直觉认为,有人擅闯她的专属卧房,她眯着双眼,往那闯入者的身影瞧去,便见一个雄伟傲岸的男性躯体,裸着上身展现出宽阔健硕的肩膀。
不知怎地,唐依柔并没有停止偷窥,她屏息以待,那道熟悉的背影,仍然拥有傲视群伦的体魄。
他脱下长裤,随着他窄小而富弹性的臀部往下看,刚毅的线条下,已露出修长矫健的双腿。
那阳刚之躯强烈散发着成熟男性的狂野和性感,也让她忆起昔日两人种种的亲昵动作,想到这儿,她不由得羞红了脸。
唐依柔像做错事的小孩般,赶紧阖上双眼,拉起棉被往头上盖。
感受到她欲盖弥彰的举动,他缓缓移动脚步,走到她床前。
她意识到他的靠近,先发制人的掀起棉被,声音略带颤抖的说:
“你不该……不该在我的房间内换衣服。”
他身上只裹着一件包着男性特征的布料,毫不羞怯的站在她面前语气霸道的说:
“我的衣服全放在这里,也习惯在这里换衣服。”
她的眼睛落在他那结实壮阔的胸膛,最后瞟向他明显的男性特征上,忽又羞报的急急躲开。
他见状,干笑两声,冷眸闪着如鬼魅般的慑人魂魄,朝她揶揄:
“何必不好意思?你又不是第一次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