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那狂猛的力量如山雨欲来之势,眼看就要吞噬她……
“妈……妈,救我,救我……”唐依柔摇头不断叫喊着,额际冒出冷汗,眼角淌下清泪,“妈——”大喊一声,她惶恐的惊醒。
唐依柔努力的坐起身,颤抖的擦拭额上的汗水及眼角的泪珠,恍惚中,她只觉头好重,而且全身酸痛。
她环顾四周,陌生的床、陌生的房,这是哪里?
灯光乍现,映入眼帘的是清新雅致,简单而素净的卧房。原本惊慌失色的面容、紧绷的神经和肌肉,因明亮晕柔的灯光而和缓。
这究竟是谁的家?为什么她会在这里?还有,现在又是什么时候了?唐依柔心底浮起许多问号。
她起身下床,发现自己此刻身穿一件宽大睡袍,肚子咕噜咕噜作响,喉咙又干又渴,于是她试着走出房外。
“哇!好美,好雅致的装溃。”她又是一阵惊叹。
客厅内,摆置一套宝蓝色的沙发,醒目的色泽令人精神为之振奋,简洁而富质感的家具摆饰,蕴藏着主人沉稳中而不失现代感的性格。
墙上的挂画及绿化植栽搭配温润色泽的木质地板,增添了室内优雅的气息。
正当唐依柔沉浸在这宽阔兼具质感的平面空间里,肚子又传来细微声响,催促着她快快觅食。
室内无声无息,唐依柔试着敲敲其他紧闭的房门,看看是否有人在家,但是都得不到回应。
望着餐桌上摆着的吐司,她吞了吞口水,一步步朝它前进。
“那就对不起罗!”她自语着,然后打开冰箱找到饮料,坐在餐椅上吃起吐司。
她满足的咬了一口又一口,目光骨碌碌地浏览着室内,搜寻到时间已是晚上七点。
“你醒了。”一个沉稳而具有磁性的嗓音,出其不意的响起。
“咳,咳……”她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呛了一下,吐司自指间掉落。
她举头望向发音来源——
是个高大男子!他西装笔挺、仪表俊卓、风度翩然且器宇非凡,英俊的脸上刻划出坚毅的线条,那双慑人的精锐黑眸令她心如急鼓。
唐依柔感觉到那双眼睛正无礼的注视着她,好不容易咽下那口吐司,她脸上带着愠色脱口而出:“你是……”
他俊朗脸上抿成一条线的唇,呈现优雅的弧形,露出一抹令人难以抗拒的笑容,置若罔闻的走近她,拾起掉落在她腿上的吐司说道:
“别浪费食物。”他从容的再递给她一杯饮料,便迳自住卧房方向走去
“喂!别走,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她朝他嚷着。
真是个无礼的家伙,就算这是他家,也该有身为主人应有的礼貌。
他家?他是这个家的主人?她惊诧着。
那双深邃又富兴味的黑眸——
他……他是那个“恶犬之狼”?
一时之间,她无法串连起西装笔挺的绅士和“恶犬之狼”竟会是同一人?
“糟糕,真是糟透了,我怎么睡糊涂了?”她喃喃自语,头又重又痛。
唐依柔跌坐在沙发上,吃完最后一口吐司,抬头望着眼前的落地玻璃窗清晰的映照出一个蓬头垢面的女孩,她赧然的起身环顾四周,试图寻找洗手间。
难怪他会直盯着她瞧,原来她一身邋遢,又狼吞虎咽的吃着他的吐司,活像个乞丐婆似的。
也许她该为刚才的无礼跟他道歉,亦该为他搭救她而道谢才是。
她起身绕过一道喷砂玻璃的隔间墙,发现另一方书香天地,里头丰富的藏书再次令她赞叹欣羡。
书房墙上挂着几幅图,唐依柔好奇的仰望着其中一幅裸女图,画中女性的胴体丰盈圆润,金色长发柔美的流泄下来,整幅画面柔腻而细致,让她不能自拔的融入画境之中。
喜爱艺术的她,在学校副修艺术欣赏,对此画似曾相识,正专注想着这画的名称,蓦地,一道低沉嗓音响起——
“沐浴中的长发少女。”
唐依柔的心猛然一震,仰望这高大男子,只见他目光如鹰般锐利的盯着她瞧,浑身散发出的天生王者气势,令人不由得退避三舍。
“你都是这样像鬼魅般出其不意的出声吓人吗?”她大胆的质问他。
他挑高眉,极富兴味地看着她。极少有人敢用这样的口气质问他,这女孩不像外表看来那般娇弱,她比一般女孩要大胆且有趣多了。
“你是这样对待你救命恩人的?”他懒懒地反问她。
“救命恩人?”明明是他的狗像得了狂犬病似的到处乱吠,他竟还冠冕堂皇替自己找台阶下,好一个狂傲自大的男人!
“你该把你的爱犬拴好,怎能任它在外胡作非为,这样会伤害到无辜的人。如果我是你,我会将它五花大绑,再狠狠的揍它一顿。”她义愤填膺的训起主人来。
他嘴角扬起一抹笑容,散发出极具魅力的慑人气息。
“很抱歉,是我的疏忽,Wings刚从美国空运来台。”
“刚从美国回来?别告诉我它的时差还没调整过来。”她讪然一笑。
“它被关太久,而且不熟悉这里的环境,所以我才会趁夜晚带它出去透透气,顺便溜一溜。”
溜一溜——她猜的没错,他果然是假溜狗之名,行劫财色之实。昨天被那只笨狗毁了她的衬衫后,她上身就只着内衣,现在……她伸手去摸了摸毫无束缚的胸部。
天啊!怎么会这样?内衣不见了!
难道……她全被这个“恶犬之狼”看光了?可恶!
也许,他已经对她做了什么违背伦理的事也说不定。
糟糕!她怎么一点知觉也没有,她暗自揣测着,脸色一阵青一阵红。
“我的内衣呢?”她微愠的发问。
“全湿透了,我想,将它换下来,你会舒服些。”他肆无忌惮的往她V字领睡袍瞟了一眼。
这个变态、色狼、自大狂!她在心里狠狠的咒骂他。
他竟然没有经过她的允许,就擅自为她脱下女性最私密的衣物。
唐依柔见那黑幽的目光紧盯着自己微敞的睡抱前襟,再看看墙上挂的那副裸女画,充分显示他的意图,她霍然恼怒的拉起睡袍领口。
“我个人认为,你可能跟你的瘟神搭档,打算劫财劫色吧?”
他挑起浓眉,解读出她话中的语意后,表情诡魅的放声大笑。
“哦!我必须纠正你,第一、它不叫瘟神,它叫Wings,中文译为‘双翼’。”
双翼?还真是货真价实的变态狂,只听过有人为马取这样的名字,却不知狗也能以此命名?他以为他在养马哩!唐依柔不以为然的睨视他。
“第二、劫财,我想我是找错对象了,至于劫色嘛……”他不怀好意笑着瞅紧她。
突然修长的身躯逼近她,她防御的退后,直退至墙边。他邪肆笑着托起她的下巴,促狭的双眸直盯着她诱人的红唇。
“我也想品尝一下利唇刁舌的滋味。”
他放肆的低下头去,她却冷不防的欲朝他脸上掌掴。
“啧啧啧,可爱的小野猫,出手竟如此的重。”他结实的手迅捷地擒住她挥下的手腕。
他一向习惯掌控全局,现下他更乐于驯服眼前这个强悍顽蛮的女孩。
他箝制住她柔若无骨的双手,不顾她的反抗,邪恶的俯下身看着她清灵无惧的大眼。
他仔细端详着她那敞开的领口,视线落在微露的乳线上,他忆起昨夜为她换上睡袍的情景。
他炽热的呼吸拂过她冰冷白皙的肌肤,指尖刻意刷过她娇艳欲滴的红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