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很辛苦的。"陆芙琳说道,"他常常到外头张罗吃的,有时还会受伤回来。"
杜晋芸觉得一阵悸动,相公当年一定吃了很多苦,说不定还差点被打死,想到这儿她的眼眶又覆上-层湿气。
"后来,等我再大一点,大哥就从军去了。"陆芙琳想起以前的日子也不禁叹口气,三餐不继是常有的事,可是大哥却从来不曾让她饿着,总是以让她吃饱穿暖为首要目的。
陆静安叨念道:"这战争真是害死人。"像她的丈夫也是战死在沙场,所以她才回到娘家,她痛恨死战争了。
杜晋芸附和地点点头,每次只要一动干戈,受苦最深的一定都是老百姓。
"你还没说那群该死的黑衣人是从哪儿冒出来的?"陆静安追问。
"我不清楚。"杜晋芸搪塞道,既然相公不想让她们知道,她也该保守秘密才是。
"你没问震宇?"陆静安不相信。
"相公说他也不清楚。"杜晋芸急忙又扯个话题,"不过相公答应要教我骑马,明天开始。"
"这还差不多。"陆静安满意道。
"如果大哥亲自教你,你很快就会学会的。"陆芙琳说道,"以前也是大哥教我骑马的,我一下子就会了。"
"听到没?芙琳是一下子就学会了,你呢?几百下子都学不会。"陆静安数落道。
陆芙琳忍笑道:"姑姑,别这样说大嫂。"
杜晋芸尴尬地笑道:"没关系。"反正嫁来陆家后,再难听的话也都听过了。
这时仆人的声音自门外响起。"夫人,衣裳送来了。"
"知道了,下去吧。"杜晋芸说道。
"来的真是时候,现在就去试穿看看合不合身。"陆静安从椅上站起。
"会不会又有黑衣人出现?"陆芙琳担心道:"现在出去安全吗?"
"他们已经走了,方才相公带我来这儿的时候,就不见他们踪迹了。"杜晋芸说道,那些黑衣人必是知难而退了。
"他们还会再来吗?"陆芙琳问。
"当然不会。"杜晋芸拍拍小姑的手,"震宇会保护我们的。"
陆芙琳笑着点头。"嗯,大哥一直都是。"
"他当然是。"陆静安说道,"好了,快走吧!"
杜晋芸微笑着起身,相公一定没想到他是那么受到家人的信赖吧?虽然他粗鲁无礼、不善于表达情感,但这些对她而言,都不再重要了。因为她发现她的文夫是真的在乎她,从他方才抱紧她的模样,就知道他是关心她的,她高兴的叹口气,他对她是有感情的,只是他还不知道而已。
总有一天,他会告诉她的,再不然,她也会套出他的话的,想到这儿,她脸上的笑容更形甜蜜。
* * *
陆震宇铁着一张脸,他无法置信地吼道:"这是什么衣服?"
他不敢相信她竟然要穿这种暴露的衣服出去!除非他死。
杜晋芸低头看着衣裳,这已是她所有衣服中最保守的一件了,前天姑姑强迫她穿的那些时髦衣裳,她才是真的不敢领教。
大多数全是透明的薄纱,她连穿上都觉得困窘,而这一件至少还有亵衣,虽然外头罩的也是薄纱,但至少保守多了,顶多只露出肩膀和手臂罢了。
"有什么不对吗?"杜晋芸不解,平常姑姑和陆芙琳也都穿这样就不见他在鬼吼。
"有什么不对!"他咬牙,"你这个样子是在干嘛?"
她不懂他在说什么?"我们不是要去跟王爷祝寿吗?"她提醒他。
"去换衣服。"他怒道。
"为什么?姑姑说我得穿新衣,很多贵妇人都这么穿。"她说。
"快去换!"他交叉双臂于胸前,"以后都不许再穿这种衣服。"他命令。
"可是……那整柜的衣服。"
杜晋芸睁大眼,指着床铺旁那个新柜子,"这太浪费了,当初做衣服的时候你也没反对,为什么现在--"
"你再不换,我就要帮你换了。"他打断她的话。
"你到底怎么回事?"她叫道。
"我怎么回事?你穿成这副德行是要去招蜂引蝶吗?"他大声道,"快去换。"
"什么招蜂引蝶?"她皱眉,他脑筋错乱了吗?
他不与她废话,迳自走到旧柜子里拿出一套粉红衣裳,"快点换上,我们要迟到了。"
杖晋芸悻悻然道:"是你让我们迟到的,我不懂我为什么要换衣裳?"
"你的身体只有我一个人能看。如果你想穿这种衣服就只能在我面前穿,就算你要赤身裸体,我也不反对,但是只能在我面前,听清楚了没?"他愤怒的说。
杜晋芸露出-抹笑容,她扑进他怀里,笑得好开心,原来如此。
"我不是在开玩笑。"他怒道,她竟然还在笑。
"当然。"她在他胸前点头。
"那你在笑什么?"他不悦道。
她摇头,小脸埋在他胸前,她的丈夫不会喜欢听到他在意她,甚至喜欢她这种话。
"快点换衣服。"他催促。
"嗯。"她仰头,踮起脚尖,高兴地在他下巴上吻一下。
"你到底怎么回事?"他皱眉。
"没事。"她甜笑着跑到屏风后换衣服。
"以后不许再穿这种衣服,听见没?"陆震宇说道。
"嗯。"杜晋芸应道。"对了,我还想要一个书架。"
"书架?"
"我明天想到街上逛逛,买一些书回来。"
听到书,他就有些敏感,想到上次她抱著书本哭泣,他就不是滋味。
"这样好了,我会叫管家把你的书全搬到我的书房,免得到时候你的书堆得卧房到处都是。"他说,他-定要把那些书全弄出卧室不可。
"好啊!"杜晋芸换好衣棠从屏风后走出来,"当初我就希望你腾个房间出来,你却不答应,我的书会愈买愈多的。"她根本没想到丈夫的复杂心态。
陆震宇表面上不动声色,但心里却在微笑,终于把那些碍眼的东西全弄出去了。
"走吧!"杜晋芸说道。
陆震宇注视穿着一袭粉红衣棠的妻子,不觉心中一动,她看起来是那么纤细美丽,粉嫩的脸蛋红通通的,他情不自禁地抚着她柔软的脸蛋。感到一股满足。
"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社晋芸不解的问。
"没有,"他沙哑道,随即清清喉咙,他是怎么回事?"走吧!"
"嗯。"杜晋芸甜笑道,她握着丈夫的手,和他并肩而走,心底有种暖暖的感觉。
"相公,你有没有觉得我们已经很少吵架了?"她仰头问道。
陆震宇扬眉道:"我们前几天不是吵了一次。"他不知道她到底要说什么。
杜晋芸斜睨他一眼。"我是说这几天嘛?"他干嘛提那些不愉快的事。
"是没有,你注意这干嘛?"他不解。
"你不觉得我们愈来愈能和平相处了吗?这是个好现象。"她说。
"别老想这些无聊事。"他捏-下她的手。
"什么无聊事?"她不高兴了。
陆震宇微笑,他很怀疑他们真能和平相处,毕竟她是这么容易被激怒。
"好了,别孩子气。"她气鼓鼓的模样让他莞尔。
"你老爱说我孩子气,我哪里孩子气?"她不平道。
"爱哭又爱生气就是孩子气。"他指出,低头凝视妻子。
杜晋芸扬起下巴。"那你也是,你也爱生气。"她抓到他的语病。
陆震宇笑道:"这不-样,每个人都会生气,可是你特别容易。"
"才不是。"她不以为然。
"好了,别老想这些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