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然呢?孟大少爷,如果你拷问完了,就赶紧回去看你的深雪小姐,否则人家要是误会我们的关系,那就大大不妙了。”夏莞歌话中带刺地回道。
“误会?”他挑起眉。
“不对吗?”
“你以为她会误会我们什么?”她的说法倒是挺有趣的。
“这还用问,当然是误会我们是——”她尖锐的声音陡然消失,努力掩饰差点显露的真实情绪。
“你怎么不继续说下去?”他双手环胸,眼中除了揶揄,还有几簇炽热的火焰。
耳根不争气地窜红,夏莞歌故作骄傲地说道:“孟清流,我不想再和你讨论这种毫无意义的问题,还有,有些话我昨天没机会跟你说,现在正好可以跟你说个清楚。”她真是替那位深雪小姐感到可怜,因为任谁当了他的女朋友都不会有好下场。
“喔?”
“孟清流,算你运气好,你得意的日子还可以拖延几天,不过我……”
“你还是不死心?”
“假设你我的立场颠倒,你会死心吗?”说不定他报复的方法会比她来得更加极端。
“不会。”
“这就对了,我若是不整倒你,誓不为人,这样你够清楚、够明白了吧?”他们之间除了敌我关系,再无其他,尤其在看到那位深雪小姐后,她更加确定这一点。
“别说这种话,我不爱听。”
“你怕了?”
“不,我只是不希望你届时下不了台。”
“哼!不到最后关头,鹿死谁手还不知道呢!”
“这句话若由令兄口中说出,也许会比较接近事实,反过来说,若从你嘴里说出,就只会令人感到可笑!别气、别气,你若不信,大可去问照顾你的那位李维颀先生,我想,他一定会给你一个既满意又贴切的答案。”
“孟清流,你别顾左右而言他,这世界上的事是没有绝对的。”就算复仇之路难上加难,她也不会让他称心如意。
“说得好。”
“哼!”
孟清流轻笑一声。
“不过,没有了朱文音,你的事业还做得起来吗?”
“你少瞧不起人了!你怎么会知道文音她……难道你派人监视我们?”夏莞歌立刻发火。
“很遗憾,我没有这等闲工夫。”他垂下眼,掩饰眸中乍现的诡色。
“那你怎么会知道?”
“她一直都没有出现,不是吗?”
闻言,夏莞歌马上收回过度流露的惊慌,故作没事般地应道:“那又怎么样?文音不在对我来说虽然有点不方便,但却完全不会影响我整垮你的决心。”她逞强地瞟他一眼。
“莞歌,你何时出院?”他突然换了个话题。
“我……我何时出院不干你的事。”她差点反应不及。
“也对,算我白问。”
“好了,该说的话我都说完了,门口在那儿,请自便。”夏莞歌说完,便背对他躺下。
“我跟深雪不是你想像的那种关系。”
就在夏莞歌以为他已经离开而感到莫名的心酸时,一个夹杂几许佣懒且隐含讪意的声音让她猛地一震。
他还没走!
这是被车子撞伤的后遗症吗?否则她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理由可以解释她现在为何会想笑。
夏莞歌连忙捂住嘴,生怕笑声会不小心逸出,“怎么,有深雪小姐当你的女朋友,你还不满足?”想撇清关系也犯不着说谎骗人,更何况,他也没必要跟她解释。
“深雪永远不可能成为我的女朋友。”
她虽然看不见他的表情,但他笃定的话却让她的心有种飘飘然的感觉。深雪小姐永远当不成他的女朋友……呵呵呵,她不知他干嘛极力否认,不过跟方才比起来,这世界似乎变得可爱多了。
“孟清流,这种事你根本不需要向我报告。”
“不说,我担心你会想不开。”
“我、我干嘛要想不开?”像是被偷窥到内心最重要的秘密似的,夏莞歌结结巴巴地问。
“这就要问你了。”
他的话让夏莞歌倍感羞辱,猛地翻过身——
“噢……”奸巧不巧的,由于侧转的力量过猛,她的头竞意外撞到床柱。
“小心!”一双大掌连忙托住她的螓首,仔细检视她的伤口。“你这么紧张做什么?没事吧?”他拧起剑眉,轻声斥责。
“还不都是你……”她咬唇呻吟。
“很疼吗?”
“废话!你来撞撞看不就知道了。”可恶,他们铁定是八字不合,否则她怎么老是在他面前出糗。
冷不防地,她的下颚被一只温热的大手托高,她一愣,毫无防备地瞅着他近在咫尺的俊容。
“你……你想干嘛?”
“莞歌,我不得不说,你吃醋的模样真是可爱。”
“你……你在说哪一国的话呀?”吃醋?有没有搞错?她什么时候吃过醋了她怎么都不晓得!
“了解自己的心意并不丢脸,因为我也对你……”
在她还来不及意识到发生什么事时,她因为惊愕而微启的唇就已经被他的唇给覆住了。
祭 带 带
老天爷!
为什么她会遗漏了他最重要的一句话呢?
不管她怎么努力回想,就是无法想起他到底跟她说了什么。
可是她知道,最后那句话肯定十分重要,因为他吻了她……她的手无意识地抚上唇瓣,接着,一阵红晕瞬间在她脸上泛开。
可恶的臭男人,竟敢乱吃她的豆腐,要不是她正好被他吻得浑身无力……呃,不!要不是他用男人的蛮力让她挣脱不了,她早就赏他好几个巴掌了。
不过,他干嘛吻她?
难道他不晓得这种亲昵的举动,只有相爱的男女才能做吗?
咦?
他该不会是怕她报复而故意……
哼!她才不会中了他的美男计。
不如,她再去问候那位深雪小姐,或许可以从她口中套出真正的答案。对,就这么办!
夏莞歌旋即兴匆匆地开门冲出门,来到深雪的病房。
“夏小姐,好高兴又见到你,呃,你千万别误会,我不是那种意思的……”深雪一见到夏莞歌,就如同见到多年好友般热络地想与她攀谈。
见她一副因说错话而自责的模样,夏莞歌赶紧陪笑,“我知道、我知道,其实我也很高兴认识你。”先降低她的警戒心再说。
“夏小姐,你可以坐下来陪我聊聊吗?”
“当然可以。”夏莞歌高兴地走上前,一屁股坐在床沿,“其实我来就是想跟你——”突然,她一双明丽的水眸瞠得又圆又大。
一条璀璨动人的钻链就戴在她白皙的颈上……
但,这并不是重点。
重点是此刻挂在深雪陶前的钻链,正是她在拍卖会以五百万美金标得的维纳斯!
没错,她不久前才因为要筹足现金不得已将维纳斯转卖给袁子丘,可是,为什么会落到深雪身上?
莫非,袁子丘是买来送给深雪的?
咦?
不对、不对,她似乎少算了孟清流。
该不会……袁子丘也认识孟清流吧?
呵,他们的关系还真是复杂,不过说也奇怪,怎么会有这么巧合的事?夏莞歌想笑,却怎么努力也笑不出来。
“夏小姐,你不舒服吗?”深雪关切地问。
“我、我……没有呀!”夏莞歌艰困地挤出话。
“可是你的脸色很苍白耶!”
“是吗?”夏莞歌僵硬地摸上自己的脸,“深雪小姐,我想问你……”
“叫我深雪就行了。”深雪绽出笑靥。
“深、深雪,我想问你脖子上戴的钻链是……”她的喉咙突然变得又干又涩,几乎无法发出声音。
“你也觉得这条钻链不适合我现在戴对吧?可是我担心若是现在不戴的话,将来恐怕就没有机会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