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只要他能放下一点点身段,或是给她几句安慰的话,她就会心满意足了。
他确实伤害了她,所以她做此要求并不算过分,但他偏偏就连一个字都不肯对她说。
“世侄,她就是向伯伯的宝贝女儿倾怜。”
此时,向员外突然带着一名相貌平凡的公子哥儿往亭子方向走来,当向员外指着坐在亭内、一副不胜娇柔的绝色女子时,这名公子爷的小眼霎时发亮,垂涎地盯着她。
“怜儿,这位是你陈世伯的公子,快起来打招呼!”见女儿仍是瘫坐在椅子上,向员外有丝尴尬地扯扯女儿。
他可是好不容易才将陈世侄给请来,如果怜儿中意,而陈员外也不反对的话,他打算让他们俩择期成亲,以了却心头愿望。
“向伯伯,没关系,怜儿妹妹身子娇弱,坐着就行。”这向倾怜果真长得美,就算她真如传言所说被人“用过”,那也值得;反正等他入赘向家后,这庄内所有的一切,总有一天会变成他陈家的。
“谁准你用这么恶心的话叫我!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那副鬼德行,哼!”他来得正巧,她刚好有气没处发。
“怜……向员外,这……这是……”陈公子登时瞠大眼、张大嘴,不敢置信方才那番话是出自这么美的姑娘口中。
“怜儿,你别乱说话。”向员外斥骂频频翻白眼的女儿后,赶忙对着目瞪口呆的陈公子说道:“世侄,怜儿她……她今天身体不太舒服,所以请你不要见怪。”
“爹,你干嘛咒我生病?”
“你给我闭嘴。”向员外朝女儿大吼一声后,便又摆出一副笑脸对着呆滞的陈公子说道:“世侄呀,向伯伯改天就上门找你爹商量婚期,你说可好?”
“呃……好、好。”微呆的陈公子下意识地点头。
“爹,你竟然要我嫁给这个下……”幸好向员外捂得快,否则“下流胚子”四字一出,这招赘之事也就甭谈了。
“世侄,你先到前厅坐坐,向伯伯先把怜儿扶进去休息。”向员外嘴角抽搐地笑道。
陈公子一走,向倾怜就抢先开骂:“爹,你是不是老糊涂了,就算招赘也得看对象,像这种人一看便知是贪恋向家家产的小人!”
“这还用得着你这个不肖女来教我吗?若不是那些出色又有才干的世家子弟因为不实的流言而看不起你,你以为我会找上姓陈的吗?”向员外也因为女儿不懂他的用心良苦而火大地咆哮。
“爹,我……我不要你为我这般的委屈。”闻言,向倾怜像泄了气般,涩声地道。
“唉!怜儿,爹看得出你有心事,而且还跟掳走你的人有关,但你什么都不说,爹也无从帮起。爹的心意已决,你就等着当新娘子,然后尽快把之前的事全给忘了。”
“爹,可是我……我不要跟姓陈的在一起,我……我只想要跟……”启哥哥在一起呀。
喊不回匆匆离去的向员外,向倾怜茫然地望着逐渐远去的微驼背影,口中不断地念念有辞,最后,她落寞地坐回椅上,对着已凉的瓷壶发愣。
???“咦,师兄,你怎么还在这儿?”
无声无息地窜入客栈厢房的单础应,在闪过长孙启向他袭来的手刀后,笑嘻嘻地接住欲要扼住他喉头的二指。
“不行吗?”收回势,长孙启有些烦躁地拿起酒杯一口饮尽。
“当然行,不过师弟还以为你已经去抢怜……倾怜妹妹了呢!”啧啧,他这个师兄怎么到现在都还没开窍,再不快点,小美人可真会变成别人的。
闲言,长孙启的眉头紧蹙。
“师兄,你大概也有听闻向家庄再过个几天就要办喜事了。”
长孙启的炯眸因他这席话而阴沉得骇人。
“其实师兄去了也没用,反正你又不可能入赘向家。”单础应耸耸肩,凉凉地在旁说道。
长孙启依然没有吭声,只是喝得更猛。
“而且依我看来,倾怜妹妹也十分乐意接受她未来的新郎倌。”嘿,就不信你还装得下去!
果不其然,长孙启的身形如鬼魅般的消失,看得单础应不禁咧嘴大笑。
他就快功成身退!
???不准!
他不准怜儿嫁给别人,她只能是他的。
长孙启的闯入与挟持只在这么一瞬间。
当他紧抱着向倾怜回到悦来客栈的上房后,被劫的向倾怜仍有些傻愣愣的。
她太惊愕了。
“你真要嫁给他?”
坐在他腿上的向倾怜失神地望着他冷冽的俊庞。他又再次将她掳走,这次他是不是又想对她……“说呀!”她的不回答让他失去冷静。
“呜……放手,你掐痛我了啦!”向倾怜的小脸皱成一团。
紧握她藕臂的双手放松力道,但仍然没有让她脱离他的掌控。
“为什么要嫁他?”他的眼神凌厉而灼热。
“因为……因为本姑娘也是听你大少爷之言,找个可以容忍我不是处子的男人嫁呀!”为什么每次见面他都只会对她恶言相向?
“你别拿我以前说过的蠢话来搪塞我。”他寒下脸,语气有些狼狈却带有某种妥协的意味,但不知她是否听得出来。
“你终于也知道那些话有多伤人。”向倾怜没反应过来。
“不要嫁他。”
“我本来就没打算嫁他。”
“那好,你现在就跟我……”
“哼,我向倾怜当然不会笨到嫁给他,而是他嫁进我向家大门,长孙大少爷,你听清楚了没?”
长孙启显然十分明了她的意思,因为她面前的案桌在他失控的暴怒之下,已然断成二半。
第八章
早跳得老远的向倾怜,呆望着倾倒的案桌,之后再把视线移向那爆出青筋的拳头上。
“你、你把人家的东西给砸烂,当心店家去报官捉你。”躲在屋角的向倾怜指着桌子,有些傻愣地嚷道。
不过,当一记冷光朝她射过来后,她才惊觉自己的话听起来有多蠢。
“就……就算你很有钱,也不可以乱砸……”
“你刚才说,谁要进你向家大门?”长孙启十分客气,或者该说是语气异常轻柔地打断她那些无聊的蠢话。
“是、是那个姓……姓……没有!没有人要进向家大门,你听错了。”她嗫嚅了好一会儿,还是决定诚实回答。
“是吗?”
向倾怜点头如捣蒜。
“好,那就走吧!”长孙启挥动衣袂,眼看就要跨出门槛。
“走?去哪儿?”向倾怜直觉地问出口。
“这还用问,当然是回洛阳。”长孙启嘴角噙着莫测高深的诡异笑容,回首看向仍缩在角落的她。
“回……回洛阳?”她低呼。“我为什么要跟你回洛阳?”有了前次惨痛的经历,她怎么可能再笨一次。
“既然没人要进你向家大门,你自然就得跟我回去。”长孙启迂回地说。
“干嘛!难道你又想利用我?”就算她的下场会跟那张桌子差不多,她也顾不得了。
挂在他脸上的那抹诡笑依然未退,但向倾怜不由自主地往后贴紧墙,一脸警戒地盯着他。
“我没这么想。”掉过头,他淡淡地说。
“我管你怎么想,反正我不会跟你走。”除非她向倾怜变痴儿,否则哪会让人连耍二次!
“你一定要跟我走。”长孙启旋过身,徐徐地走向她。
“怎么,你又想用那些不入流的方法来对付我?”无路可退,她只能横着靠墙走。
“我不用点你穴,照样可以把你带走。”
“长孙启,你别以为我会像上回那样,让你不费吹灰之力地牵着鼻子走。我告诉你吧,上次是因为我想出去见识一番,才乖乖被你耍着玩,至于这一次你想都别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