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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 页

 

  见薛浪云不吭声,她又继续。“而且啊,像王姑娘这样也活不了太久,毕竟她已经太衰弱了。”把一个好端端的姑娘害成这副德行,若若难掩忿怒地瞪了那四肢被缚⑻稍诘厣系暮诤谎邸?/p>

  以前虽听说过狐妖行事卑劣,但今日一见,若若更觉有过之而无不及。若只是为了修练就伤害无辜百姓,实在过分了些。

  薛浪云看向王春兰,才赫然发现她真如若若所说的,目光无神且呆滞,简直就像个活死人似的见王春兰衣不蔽体,他微拧起眉、走至床前,用棉被将她的身体包裹住。

  “那,怎么办呢?”他不明白若若怎懂这些事,也无暇细问,眼前救人要紧。

  “解铃还需系铃人,看它合不合作喽!”可它如果执意害人,要想这狐妖合作,是有点难,若若自己也没有十足把握。

  薛浪云一听,立刻将地上那只狐捉起。

  “怎么做?”他又再问若若一次。

  若若看了眼大黑狐鲜血直流的前肢,想它也算同族,迟疑了下,便撕了块衣料替它裹住伤口。

  黑狐的身躯因被薛浪云牢牢捉住,无法挣扎,只能睁着一双眼,乞怜地看着替它裹伤的女子,教它讶异的是,她似乎也同是狐族之女!

  若若见它眼露乞怜之色,只淡淡地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现在被人给擒了,也只能说是罪有应得。”

  薛浪云见若若替黑狐裹伤,冷笑了声。“你还真有慈悲心肠。”

  若若不答话,与薛浪云相识也不是这一、两天的事了,她隐约感觉得到他的心是分成两半的。一半冷血无情,另一半则热血满腔——只酬知己;只是这分法并不是左右两半,而是内外。冷血是他的表面,也是最常表现于外的,要他对人好,是很难得的。若非宿缘牵扯,他对她也会一样不苟言笑。薛浪云太寂寞了,她不希望他真的孤寡一生至死。

  “狐啊狐,请你化解施在王姑娘身上的媚术,好吗?我即使有心救你,生路还得靠你自己开呀!”包扎好黑狐的伤后,她轻声地道。

  “你要放它走?”薛浪云不认同的意味颇浓。

  若若道:“这只狐修练未成,如果它愿意化解媚术,放王姑娘一马,那又何妨?那张咒符不仅将它打回原形,也坏了它靠采捕修练得来的道行。现在,它几乎与一般野狐无异,谅它再也不能害人作祟,你又何必一定要以杀生来结束这一切呢?”她并不是只为同族之谊才救它的,而是万物留有情,佛有好生之德;想想,也不必事事都要作绝嘛。

  薛浪云噤了声,怀疑她是不是听了什么高僧布道会。

  沉吟片刻,才道:“要生要死,看它自己决定吧!倘不能让王掌柜的女儿清醒过来,我就一剑砍了它。”

  若若也不再施舍同情,只冷冷地对黑狐说:“你听见了吧?生或死,你自己决定喽。”

  黑狐垂下眼,点了头。若若便将咒符揭去,一阵烟后,黑狐化回一名俊美男子。他走向床头,将体内媚珠自口中吐出,那是颗像黑珍珠的珠子,比铜钱稍小稍圆一些。他拿着珠子在王春兰的额上来回抹了抹之后,又吞回体内。

  “王姑娘媚术已除,再过一个时辰就会醒来,感谢两位不杀之恩,家姐此时应在王家公子房中,我即去规劝,从此潜心修道,不再祸害。”黑狐转身拱手道。

  “不必了!”清脆娇媚的女声自房外响起,随即,走进一名妖娆艳丽的彩衣女子,脸上有一丝狼狈。“弟弟,咱们回山里去吧。”

  若若与薛浪云皆不明所以,一问之下,这才知道原来狐精有两只,在他们忙着对付大黑狐时,已有人前去擒服王春营房中的花狐,并解处理好一切。若若直接就想到这一定是白泽帮的忙,却未曾说出口。

  王掌柜一家有闻声后赶来,两只狐精早已离开王家,而王春兰兄妹醒来以后,全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更压根儿不记得自己曾被狐所惑。由于事关名声,王家便也不再提及此事,只慎重地拜谢解除狐患的恩人。

  终于,一场狐精祸害的风波就此告了一个段落。

  薛浪云原就有恩于王掌柜,如今他仗义相助更是恩上加恩。而王掌柜老早就想将女儿许配给薛浪云,王春兰本人亦有此意愿,然而,薛浪云却无意于王春兰——连着几日来,若若看得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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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春兰美丽多情、温柔婉约,若若实在不明白薛浪云究竟是哪里不满意。贞节吗?王春兰虽已非完壁,却也不是出于自愿,为狐所媚,实在不该怪罪于她啊。

  若若急着想替薛浪云寻一门亲事,好摆脱两人之间命运的纠缠。在听见薛浪云直接回绝了王掌柜的暗示,说他自己并无娶妻的意愿,若若的心都凉了半截。

  从王家厅堂走出来以后,若若忙向走在前头的薛浪云询问:“喂,你真打算一辈子当光棍啊?”薛浪云没有回应,若若又追着问:“王姑娘很不错啊,你真的不考虑考虑吗?”难得有人想嫁他,他再不懂得把握,就太不知趣了。

  “回客店以后,收一收东西,咱们明天就离开这里。”薛浪云岔开话题,不打算回若若的话。真不知她收了王掌柜多少好处,这几天老在游说他娶王春兰。

  若若一愣。“你明天就要走啦?那怎么成?”

  “不然,你留下来吧。王掌柜卖我的脸,会让你住下的,这样,我也乐得轻松。”薛浪云说出心中的打算。

  “不行!”若若想也不想就拒绝。没促成他和王春兰的良缘也就算了,说不定他们真是无缘。她可以不勉强,可不能让他也跑了,在尚未把他推销出去以前,她得好好看紧他才行。心念一转,若若又道:“娶妻生子,本就是人生大事,你真的连想都没有想过吗?”

  白了她一眼,薛浪云说:“妻是麻烦,子是累赘。你可不可以别再跟我罗嗦你的媒婆经了?再罗嗦,就休怪我无情。”问她的脑袋里就只有装这些东西吗?成天跟他谈婚姻大事。烦不烦哪?

  “呀——”若若气得低叫一声,还想开口,却在他的冷眸下乖乖闭上了嘴。可是,这样不行呀!如果他不娶,她和他的宿缘就切不断,这怎么可以?

  若若无奈地努着嘴走回自己房中,关上门,脑子里还在烦恼薛浪云的事,也就没注意到房里多了一个人。

  那人也不出声,只静静地等待若若发现她的存在。

  若若颓丧地转过身,背倚着门,任身子缓缓溜下,眼睛无神地朝着那人站立的方向看去。不久,她眼眨了眨。又揉了揉,忽地,她跳起来,冲向那人,开心地大叫:

  “莲衣,怎么是你?”

  胡莲衣和若若抱成一团,很是开心。

  “凡间有句话说:‘小别胜新婚’看来,还真有点道理。”胡莲衣好奇以前她常唠叨若若有没有认真修练,若若就一脸不耐烦地赶她走,今日是怎么着?

  “我想念你嘛!”若若娇嗔着。她怕自己完成不了任务,回不去摘月山。一思及此,她不禁长叹一声。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着若若的表情似乎不太妙,胡莲衣却仍是问道。

  “不太倾利……”若若闷闷地解释,薛浪云不肯合作是最主要的原因。真麻烦!

  若若原以为胡莲衣会安慰她,没想到,胡莲衣却好没同情心地大笑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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