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一直很喜欢悔若颖的吗?”至少剑峰给他的情报是这样没错的呀;难不成 ——剑峰骗他。
杜铁衣瞪向尹剑峰。
“嘿!他本来是很喜欢梅若颖的,我怎么知道去洛阳十来天,他就变得不喜欢她了 。”男人,果然是善变的。
“我没说我不喜欢若颖。”
“那你还生哪门子的气?”这下子别说那个四肢发达,但头脑很简单的尹剑峰厘不 清云奔的想法,就连他这个在皇上跟前的一品带刀侍卫兼钦差大人,也弄不清他的楚兄 弟在想什么。
“我只想知道这件婚事的前因后果。”
前因后果啊!那很简单。
“前因就是你很喜欢梅若颖。”尹剑峰依旧笑得皮皮的。
“后果就是我下令将梅若颖许配给你,就想给你一个惊喜。”
省得这家伙暗恋了人家那么久,还不敢跟心上人表白。“怎么样,我这个兄弟值得 你深交是吧?”他大手豪气地拍上云奔的肩。
楚云奔的眼瞪上两位好友。“下令将若颖许配给我,你们下令将,若,颖,许,配 ,给,我。”他一字一字的对兄弟们吼。
完了,若颖一定恨透他了。
“她说了什么?”他要知道若颖的反应。
杜铁衣搔搔腮旁,想了想。“刚开始的时候,她每天修书一封贴到城门口骂我这个 钦差大人没事干,无缘无故抢皇帝老爷的饭碗。”咦?牵红线干皇上什么事?他纵使是 有抢到谁的饭碗,也该是抢到媒婆的呀,这丫头的脑筋不知道在想什么?
“杜铁衣。”楚云奔大吼一声,唤回杜铁衣的魂魄。
“好啦、好啦,我就快讲到重点了啦。”从来没见过这么凶的云奔,这家伙的坏脾 气是跟谁学来的?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他的坏脾气是梅若颖传染给他的;你晓不晓得云奔在梅家 的那段日子,每天都被梅若颖吼来吼去,像个可怜的小媳妇。”尹剑峰倒了一杯水,拉 着久不见的好友到旁边坐,开始细数楚云奔与梅若颖的前尘往事。
他们一个是说得口沫横飞,一个是听得津津有味。
而楚云奔愈看他们俩就愈觉得自己误交匪类。“你们两个够了没?”
“还没。”最后竟还异口同声给他这么一个答案。
算了,懒得理他们,他自个儿找若颖问去。
楚云奔迈着步伐往外走。
“你要去哪?”
“去梅家。”
“嘿!”兄弟俩一人一边拉着他。“拜托,在成婚前,新人是不能见面的。”
“嗯,这是习俗。”杜铁衣百点头。
“我楚云奔铁齿得很,不用理会什么习俗。”
“包括成婚前见面,日后这段姻缘将不得善终也无所谓?”尹剑峰放了手。“如果 想这样你都能铁齿、都能无所谓的话,那我们就不拉你了。”
杜铁衣也跟着放手,要让他离开,去找梅若颖。
然而,楚云奔却怎么也走不出那个大门,毕竟日后他与若颖的婚事若真出了什么问 题,那他会怪今天的急与冲。
楚云奔兜回椅子上坐下。
“这样就对了,反正梅若颖明天就是你们楚家的人了,是跑也跑不掉。”尹剑峰嘻 皮笑脸地打哈哈,拉着杜铁衣的手也坐回椅子上,两人七嘴八舌的又聊起楚云奔同梅若 颖的恋情。
哦,对了,还有一件事还没交代。“如果你现在闲闲没事做的话,那你不妨先想想 你明天要以什么身分出现,是楚天越,还是楚云奔?”
楚云奔的眉头蹙上了。
剑峰口中的以什么身分出现,其实挑明了是在问他∶他何时才要让若颖知道他另一 个不为人知的身分。
该什么时候开口最好呢?
唉,真烦。
※※※
连等楚云奔十来天,她都没见到楚云奔的人,梅若颖是豁出去了。
算了,别再痴心等待那个死没良心的,今儿个她谁也不理,心一横,嫁衣一披,从 今尔后便嫁为人妇,不管什么是楚云奔,还是楚天越,今后都将与她梅若颖毫无干系。
反正她爱的都不在乎她了嘛,那随便嫁给哪个阿猫阿狗都已经无所谓了啦。
梅若颖带着赌气的心态上了花轿,被迎娶进楚家门。
花厅里,新郎倌还在招待宾客;新房里,新娘子拿了把剪刀等着,心中暗暗算计着 ;待会儿倘若那个楚霸天的儿子长得还算不错,那这个丈夫她就勉强凑和着用,但是如 果他长得很抱歉的话那她也只有跟他说“对不起”了,她一定要抵死不从,力抗到底, 而她手中的黄金剪,就正好可以拿来要胁那个楚霸天的儿子,告诉他;她宁可死也不嫁 他。
嗯,那他如果长得很善良,但其实内心很歹毒,不顾她的生死,仍要觊觎她的美色 ,那怎么办?
唉,人长得漂亮,有时候也是一种烦恼,像现在,她如果丑一点,那现在也不至于 陷进这种困境里了呀。
唉呀,早知道她就应该把自己昼个大花脸,吓死那个大色鬼。
咦?那如果楚霸天的儿子长得英俊又潇泼那怎么办?她如果画个大花脸,岂不是破 坏自己的形象?
唉呀,想岔了啦。她喜欢的人是楚云奔,她怎么可以想别的男人如何的英俊潇洒呢 ?
但,那不是别的男人啊,那是她相公耶!她想想应该不要紧吧,更何况,楚云奔又 不爱她,她为什么不能想别的男人?
唉哟!谈个感情怎么这么复杂,好烦哟。
梅若颖懒懒地以手托腮,坐在椅子上陷入自怜里了,就连新房里有人闯了进来,她 仍然不知情。
楚云奔一进门来,就听见他的新娘子坐在椅子上在叹气。
直到今天,他才晓得剑峰和铁衣根本就没告诉梅家的人说要娶若颖的人是他楚云奔 ,所以若颖一直以为她要嫁的是陌生人,因此她反抗过几次,但都惨遭败战,被打了回 票;这也就是她之所以唉声叹气的原因吗?
他的眉随着她的不开心而蹙拢,但瞧见若颖坐在椅子上烦恼的怪模样,他就想笑。
这全天下,看来也只有她梅若颖一个新娘子不坐在新床上等新郎,而坐在椅子上用 手托腮直叹气。
梅若颖听见新房里有人在笑。
这房里不只她一个。
她的相公进屋来了。
完了,她还没想好要不要嫁他耶,这怎么办?
三八,你都跟他拜堂了,竟还没想好要不要跟他拜堂。
唉哟,那是因为她有点反悔了嘛,她本来是要报复楚云奔对她的不理不睬,但—— 现在她后悔了啊,因为,倘若楚云奔一点也不在乎她嫁给谁,那她报复不成,反赔上了 自己的一生,这岂不是划不来吗?
嗯,不知道现在后悔还来不来得及哦?
问问她的夫婿好了。
梅若颖不等新郎倌掀她头盖,便将自己的红巾给扯下,打算与她的夫婿来个促膝长 谈。
然而面罩才扯下,她的嘴巴就讶异得合不拢了。
“你是……是……”不可能吧!楚天越怎么会出现在她的新房里?可是,瞧他这一 身黑色夜行衣,眼眸所呈现的清明,他不是楚天越是谁?
“你怎么会来这?”她昂着头问他。“你怎么会知道我今天成亲!?”
不对!既然他知道她今天成亲,那他为什么还来?莫非——“你是来救我的?你知 道我不想嫁给那个楚霸天的儿子,所以打算救我出去是不是?”
梅若颖的脸上没有兴奋的神采,反而盈满了担忧。“你快走,别理我。”她伸手去 推他,想将他赶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