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这么认为吗?”洛阳荻尽管快要咬牙切齿,表面依旧保持一贯的乎净,“若是寒家小姐因为你的一句话而想不开又该如何?”
皇甫崧云耸了耸肩,“都过了这么久,不会有事的。倒是你,荻弟,人家寒小姐都没什么反应,怎么你却这么为她抱不平呢?该不会是对她有意思吧?”
她笑了笑,不过却是那种冷冷的笑,“怎么可能?我当然不会看上被大哥如此唾弃的女子,你说是吧?”
皇甫崧云对她的说法不置可否,他并没有这种接近偏激的想法,却又不知该如何为自己辩驳。
“唉,别再说这些扫兴的话了。”顾仁苑见气氛有点僵,赶紧转移话题,“皇甫,夫人因为寒家小姐的事已经气得不跟你说话,也不再推荐未来的媳妇人选,你现在有什么打算?”
皇甫崧云微微一笑。这次的“寒家小姐事件”对他唯一的好处就是让娘放弃了帮他牵线的嗜好,也恢复了他的人身自由。
“我倒没什么特别的打算,五湖四海任我邀游,还怕找不到去处吗?”他本就预备再次以“神医”的身分行走江湖,现在正是最佳时机。
洛阳荻在一旁瞅着他志得意满的神情,也决定要怎么开始她的“报复”。
“大哥,不知你欲往何处?荻弟目前正有意至江南一行,或许我们可以结伴同行。” 她状似无意地提议道。
“那太好了!其实我并没有一定的目的地,既然荻弟愿意与大哥同行,其是再好不过。”皇甫崧云十分愉快地道。
她欣喜地说:“那就这么说定了。”上钩了!
“等等,那我们呢?”泰平兼连忙问道。
“你?”皇甫崧云瞥了他一眼,“你就回去和仁苑两个好好看家吧!”
顾仁苑发出不平之呜,“喂!皇甫,你也未免太大小眼了吧?”
皇甫崧云咧嘴一笑,“世上本就尽是不平之事,你们再抱怨也无济于事,还是认命点吧!”
“我……你……”顾仁苑恼得话都不知该怎么说了。
泰平兼拍拍他的肩耪,安慰道:“别气了,就当是被疯狗咬了一口,别跟他一般见识,顺口气吧。”
顾仁苑嘴里哺哺念着不能出口的有色文辞,恨恨地转头不愿直视脸上仍带笑的皇甫崧云。
“我们何时动身?”皇甫崧云笑看着洛阳荻问道。
一抹笑意浮上她的嘴角,“选日不如撞日,咱们这就出发如何?”
“没问题!”皇甫崧云也够爽快地道,他第一眼看到荻弟就有一种莫名的好感,而他也打算好好研究一下这样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小……公子!”卯春与辰夏及时把将出口的称呼改过。再怎么样,他们也不敢在人前揭了主子的底,又不是不想活了。
洛阳荻轻轻挥了挥手,“你们就回府去吧,不用跟着我了。”
“可是……”
“去吧。”她知道他们的顾虑,“不用担心我,义父也已经同意我的远行,这阵子商行就拜托你们。”
两人面面相觑,知道自己绝对无法改变主子打定的念头,有点垂头丧气的。
“还有。”洛阳荻又接着道,“卯春,你与壬秋,以及辰夏和子冬,你们四个人的事最好早点尘埃落定,等我回来以后,就准备帮你们办办婚事了,别老拖着人家姑娘家,知道吗?”
“是,公子。”很罕见的,卯春和辰夏一向坚毅的面孔竟然微微红了起来。
春夏秋冬四人正好是两对佳侣,洛阳荻早就想试试当主婚人的滋味,当然不会放过现成的机会。
“回去吧。” 遗走了两人,她准备开始专心地“对付”皇甫崧云。
她的计划很简单,在这段即将朝夕相处的日子里,她要让他爱上一个“不该爱的人”。
依他的期望,她可以很轻易地扮演一个有着些许女性特质的“奇男子”,让他在迷惑、矛盾之余渐渐神魂颠倒,不可自己,而她则在他承认自己的心情之后再狠狠地抛弃他,教他痛不欲生。
这只是一点小小的教训,让他知道绝对不能在情况不明之际便看轻任何女人,更不能以轻忽的心态面对自己犯下的错误,尤其当对象是女人的时候。
惹到她,算他倒媚,皇甫格云,咱们卯上了!
第四章
“好耶!我终于可以好好玩一趟了。”
正在兴奋欢呼的是无人得见的小灵,洛阳荻这个与皇甫崧云同行远游的决定受益最大、最高兴的就是好不容易等到这个机会的他,在宝珠里窝了这么久,总算可以出来透透气了。
“这么开心啊?” 洛阳荻好笑地道。还好没人看得见这个活像只花蝴蝶般四下乱窜的他,好像她真的很用力地虐待他似的。
“当然喽!”小灵飞回她的肩上暂栖,“这趟我可要把握机会好好玩一玩,你不知道成天窝在那颗宝珠里有多无聊,闷都闷死了!”洛阳荻轻笑着,但在皇甫崧云接近时机警地敛起笑意。自己可以神秘,但绝不能“怪异”,这可不符她绝意塑造的形象。
他们此刻正前往皇甫格云的老家,根据“父母在、不远游”的“规定”,皇甫赵云还是决走向母亲禀告一下。
“荻弟,你的骑术如何?”皇甫赵云开口问道。
“还过得去。”洛阳荻在“未来”松懈精神时最重要的消遣就是到马场骑马,如今则有更多的练习机会,让她有足够的自信,只要不是与人赛马,她绝对可以稳稳当当地盘据在马背上。
“这样吧。”皇甫崧云着向泰平兼,“平兼,你的黑骠就让给荻弟,待会儿顺便去看马。”
为什么是他?素平兼实在很想这么抗议,但他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用,皇甫崧云根本不会甩他。
顾仁苑则是一脸的同情,不过什么也不敢说,生怕到时倒媚的是他的青骥。
他们三人的爱马是皇甫崧云在一个难得的机缘中得来的,全是难得一见的良驹,尤其是能日行千里的赤骝,但它脾气暴躁且极端认主,除了皇甫崧云外,任何人都不得靠近半尺之内,否则马上抓狂,只有他能让它平静下来,因此他才会把主意打到他的好兄弟身上。
“知道了。” 泰平兼无奈地道,“真是重色轻友!”
但泰平兼这个“色”却和平常的定义不甚相同。真不知道皇甫到底在想些什么,该不会真有那种“见不得人”的毛病吧?荻弟确实是很出色,但他毕竟是男的啊!
皇甫崧云直接将洛阳荻带到府中的马厩。
此时,赤骝、黑骠、青骥三匹骏马还算安静地侍在各自独立的马槽内,不时仰头喷气,随时准备好供主人驱骋。
“哇!好棒的马!”洛阳荻一看到这几匹由马僮牵出的神驹,立即两眼发亮,差点忘了自己真正的目的。
那壮硕的骨骼、皮毛的光泽、抖擞的神态,就连不是很懂马的她都看得出这几匹马的价值,赤、黑、青三马三色,几乎不相上下,而洛阳荻第一眼就看上了那匹最耀眼的千里神驹。
“荻弟,看你喜欢哪一匹,今天它们还未曾放风,精力都相当充沛,脾气也可能比较暴躁,你要小心一点。”皇甫崧云大方地道,就连一并出来透透气的青骥都成了她选择的目标。
洛阳荻点点头,迫不及待地走向三匹不时轻踏四足、昂首喘息的骏马。
她兴奋的神态让皇甫崧云不禁芜尔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