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对方居然是一个称得上依然陌生的男人!
真是太诡异了!
不过,凭良心说,那种感觉虽然让人感到有些惊慌畏缩、有些不知失措,却相对的也有一种教人甘愿永远沉溺于其中的美妙、一种让人不由自主地臣服的喘息、一种令人全身战栗的快感。
晨晨不是那种固执己见,且死不认输的人,所以,她很大方的投降了,她决定按照儿子的直觉和瑟洛凡结婚“试试看”。
当然,她不会承认自从那一吻之后,在她的内心深处也有个鼓励的声音像催眠似的不断低语、一再低语、重复的低语、日日夜夜不停的呢呢喃喃低语。
就是那个男人、就是那个男人、就是那个男人、就是那个男人……
好吧!就是这个男人吧!她决定和他结婚了,所以,你可以闭嘴了吧?
于是,大家一起开始动起来,加紧赶办所有的手续,同时整理打包行李。忙碌了一个多月后,在他们回英国的前一天,瑟洛凡和晨晨终于结婚了。
那天晚上,新婚妻子在床前踱了半天后,才涨红脸对新婚丈夫说:“我……虽然我生过孩子,但是……但是我……我没有过那种经验!”
“啊?”瑟洛凡顿时傻眼了。“你没有?”
“没有!”
“你不可能是处女吧?”
晨晨嗔怪地瞪他一眼。
“当然不是,可是我……我就是没有过那种经验嘛!”
瑟洛凡想了又想,终于搞懂了。
她生过孩子,理所当然的不是处女,但因为她是自行使用人工受精的方式,所以,没有性经验也是很合理的,这表示,她除了胆子特别大,某些思想相当与众不同之外,在这方面,她并不像外在所显示的那般豪放。
看着她不知所措的神情,听着她紧张的嗔语,感觉到她微微颤抖的瑟缩,他毫不怀疑这真的是她的第一次。
温暖修长的手悄悄地包裹住那勉强挤出来的笑容,“不要紧张,”他捧着那张此刻特别教人疼惜的无助脸蛋,“一切都交给我吧!”他低低的呢喃,如此轻柔,还带点挑逗的沙哑。
晨晨想说点什么,什么都好,外交辞令也行,但是,从他的手碰触到她的肌肤的那一刻开始,她就迷失了,再次迷失了,迷失在他那深邃沉郁的灰蓝瞳孔中、迷失在他那仿佛催眠般的低语,迷失在他温暖的怀抱里,也迷失在他令人叹息的吮吻中。
悄然地,在她毫无所觉中,瑟洛凡将她抱起来放到床上去,准备完成十一年前就应该先完成的步骤。
她居然先替他生了孩子,才跟他办事!
这大概是世界上最滑稽、最本末倒置的事吧?
第四章
她第一次意会到瑟洛凡不只是个有钱的生意人,而是个大富豪,是因为她太过沉迷于洞房花烛夜的游戏,所以,新婚的第二天早上就爬不起来了。当然,这也得怪瑟洛凡的体贴,是他坚持要让她多睡一会儿,所以不让人叫醒她的。
反正当她终于醒过来时,早已过了午餐时间,也就是说,她害大家错过上飞机的时刻了,当时,她头一个反应就是问:“飞机票换了没有?”
瑟洛凡仿佛没有听到她的问话似的,迳自走开去翻行李找东西,而伯恩则边忙着打电话,边漫不经心地回答她。
“不需要,我们没有买飞机票。”
咦?没有吗?那……
“我怎么不知道我们是要搭船?”晨晨狐疑地问。
伯恩奇怪地瞥她一眼。“谁说我们要搭船?”
晨晨眯了眯眼。“伯恩,虽然我会游泳,但是,我并没有把握能够一路游到英国去而不淹死!”
伯恩愣了一下,随即失声大笑。“没人要你游到英国去,我们是要搭乘私人客机,明白了吧?”
“私人客机?”晨晨惊讶地盯着伯恩上下打量一眼。“你的?”
“NO、NO、NO!”伯恩摇摇食指,继而往瑟洛凡那边一指。“他的。”
更惊诧的瞪住正忙着和儿子争执着什么的瑟洛凡,“他的?”晨晨低喃。“我怎么不知道他那么有钱?”
伯恩微微一笑。“那很重要吗?”
“是不重要,但是……”晨晨有些困扰地抓抓头发。“感觉很奇怪就是了。”
之后上了飞机,从来没搭过豪华私人客机的晨晨开始在飞机上到处探险,骆伟翔也想跟去,却被瑟洛凡叫住了。
“干嘛,老爸?”骆伟翔不耐烦地直往晨晨消失的楼梯望去。“我也要到上面去看看嘛!”
瑟洛凡先瞄一眼骆伟翔的淡金色头发,在他和晨晨结婚前,他就逼着她们母子把头上的孔雀羽毛洗干净了;接着,再往下打量他的T恤和牛仔裤,至少是整整齐齐、干干净净的,也没什么破洞,瑟洛凡安慰自己。但是……他瞥向儿子两耳上的耳环,骆伟翔说什么也不肯拿掉,只同意换副小的。
算了,一步一步慢慢来吧!
瑟洛凡整了整脸色。“杰士,”这是骆伟翔登记有案的英文名字。“到了英国以后,不要再叫我老爸了。”
骆伟翔双眉蓦扬。“不要叫你老爸?那要叫什么?老头子?”
瑟洛凡神情一沉。“叫父亲!”
骆伟翔愣了愣,随即失笑。“那叫爹地好了。”
瑟洛凡摇摇头。“叫父亲。”
骆伟翔歪着脑袋睨他两眼。“瑟洛凡?”
瑟洛凡双眸一瞪。“叫父亲!”
骆伟翔眨眨眼。“阿凡?”
“叫、父、亲!”
“凡凡?”
瑟洛凡嘴一张,正想发火,却发现自己已经没力气跟他争辩了,甚至连话都讲不太出来了。
这一个多月来,他历经的大小战役只能用“惨烈”两个字来形容,而敌人却只有两位--他的妻子和儿子!他们简直就是他的克星,几乎每一件事都要跟他争辩到底。
头发、耳环、服装、言行举止,甚至是那只猫咪、那盆火鹤红、那幅印象派画,还有她的工作、他的在家上学、她的恶作剧、他的打工、她的……
每一仗他都得卯上全副精力去应付,一向以冷淡自持的个性自傲的他,在这一个月内,陆续领悟了咬牙切齿、暴跳如雷、火冒三丈等等名词的真义,也充分把它们发挥出来了。
一旦面对她们母子,他就自然而然地忘了何谓自制,而成为一个说不上两句话就会情绪激动得像个疯子的暴君。
他觉得仅仅一个多月,就足以让他老上一百岁了!
不过,昨夜那个甜蜜热情的小敌人也给了他足够的补偿!嘿嘿!至少在床上,他有足够的实力一举击溃敌方。再想到以后他都可以名正言顺的任意“攻击”敌人,他心中那种不明缘由的悸动就开始跳跃不已,甚至连下半身都不由自主地骚动了起来。
不安地变换了一下坐姿,瑟洛凡才无力地挥挥手。
“算了,随便你了!”
骆伟翔似乎颇为同情地注视他片刻。
“那我就继续叫你老爸罗!”
说完,他就转身追着晨晨去了,窃笑不已的伯恩这才端着酒来到他身边,而且带着一脸严肃的表情。
“瑟洛凡,我一直以为你是个冷淡拘谨的人。”
瑟洛凡瞟他一眼,轻叹。“我自己也这么认为。”
伯恩点点头。“那么请问一下,这一个多月来,你为什么会表现得那么冲动可笑呢?”
瑟洛凡再叹。“我也很想知道为什么。”
“如果你父母亲还在世,一定会被你……”这个“你”字说的非常用力,教瑟洛凡忍不住瑟缩了一下。“还有他们母子俩吓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