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是不想东西浪费,所以才勉为其难吃的。”她死鸭子嘴硬,就是不愿承认自己嘴馋。
“怕浪费啊?简单,我拿去送给护士吃,我想大家应该会抢着要。”抢着要的原因不是因为东西好吃,而是因为送的人是他。
“不可以,你不可以把我的中餐送给别人。”她不要他将为她买的东西迭给别人,那会让她……很嫉妒。
不,不是嫉妒,是生气,没错,是生气。
“你觉得勉强,可是又不想浪费,那送人是最好的方法。”笨女人,不过是一碗粥就让她嫉妒成这样,还说不在乎他。
“虽然勉强,但我还是可以吃,干嘛送人?多此一举。”她依旧嘴硬i不肯说出真正的原因。
“可我怎么舍得让你吃得那么勉强,我还是拿去送给外面那些可爱的护士小姐吧!”他故意强调可爱两个字。
她瞪着他宽厚的背,含泪欲泣。“对,护士可爱,我就可恨,你就会欺负我,连一碗粥都不让人家吃,哼,算了,大不了饿死。”
抱怨完,她钻进被窝里,泪水随之滑落。
放下手上的粥,他柔声安抚躲在被窝里、怎么也不肯露面的她。
“晰儿,是我不对,我跟你开玩笑的,粥快凉了,你不是很饿吗?快出来吃。”
“走开啦,你去找外面那些可爱的俏护士,反正我是个没人爱的讨厌鬼,不用你管,走开。”她醋劲大发、委屈地啜泣。
“谁说你没人爱,我就爱你。”话一出,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她同样也受到震撼,可她还是无法释怀他从前的背叛。“骗人,你一定跟很多女生说过同样的话,花心大萝卜!”
“你要是再不出来吃东西,我可就要终止和‘翔斯’的合作关系了。”他将话题从爱与不爱转开,沉声威胁。
“你……小人!”她心不甘、情不愿的离开被窝,因为她不能害爸爸失业,而且还是为了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失业。
“没听过吗?这叫兵不厌诈。”得意一笑后,他端起皮蛋瘦肉粥,坐在床边,准备再亲手喂她吃。
“拿来,我自己吃,不用你喂。”卑鄙,就只会耍下流手段,讨厌,炎焱八成也不是什么正派的公司。
“你不让我喂,那我只好打电话给‘翔斯’的董事长罗。”他其实是担心她会不小心将粥给打翻。
很不高兴的瞪了他一眼后,她张开嘴,等着他将美食送进自己嘴里。
确定粥的温度不会烫舌后,他一口接着一口的喂她。
※ ※ ※
一会儿后,她终于祭完了五脏庙。
“喂,你不是要去警局作笔录吗?我要不要去啊?毕竟出车祸的是我。”她稍作休息后问。
“不用了,你只要乖乖的休养好身体,车祸的事我会处理,还有,我不叫喂,你要叫我辕承或承都行,再不,叫我亲爱的也可以。”语落,他乘其不备,偷了个香。
“谁要叫你亲爱的,恶心死了。”
她正想要抹去他的吻,他快她一步的阻止她。
“我说过不许你这么做,还是说,你想和我做爱,所以故意……”如果真是这样,他不介意出借自己的身体,而且分文不收。
“你发春啊,一天到晚想着那档事。”她羞红粉颊,一是因为他露骨的话语,二是因为自己对他的渴望。
喔,她肯定是疯了,要不怎么会……,惨了,她大概是被他传染了。
“没办法,谁教你这么诱人,害我老是情不自禁。”嗯,肚子好饿,好想一口吃下眼前的“美食”。
“我诱不诱人是我的事,你受不了不会滚远一点喔。”又没求他留下来,自己爱赖着不走还那么多话,讨厌!
“我怕你会想我啊,所以就不敢滚远一点。”
“想你?哼,一大早就在做白日梦。”她才不会想他哩,就算有,也是想着要怎么报复他、整他、气他。
“我知道你是因为害羞而不敢承认,没关系,女人的矜持嘛,我懂、我都懂。”
“懒得跟你说,神经。”从没见过像他这么厚脸皮的男人,再跟他说下去,她肯定会气到吐血而亡。
他微笑不语的看着她走进浴室。
半晌,她刷完牙、洗完脸走出来。
“要不要到楼下走走?”他轻问。
“才不要哩!你不是要去警局吗?”她没有赶他走的意思,只是觉得他该先把车祸的事处理一下。
“你在赶我?”他不悦地皱眉,低沉嗓音蕴含熊熊怒火。
“你不去,那我自己去。”她担心再拖下去,警察会以为她是畏罪潜逃,那她岂不是惨了,说不定还得去吃免费的牢饭。
“我去就行,你乖乖待在医院,千万别乱跑。”从她的眼神里,他知道是自己误会了,怒火于瞬间熄灭。
“我会不会被抓去坐牢啊?”她清秀的脸上写满担忧与惊恐。
“乖,别怕,有我在,没事的。”他将她拥在胸前,温柔轻抚她微颤的娇躯,他怎么可能让她有事。
“嗯,谢谢你。”温暖的怀抱、厚实的大手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全,恐惧渐渐从心里散去。
不过话说回来,他本来就该负起这个责任,因为她是为了躲他才会失控擅上电线杆,她是感谢他没错,但也认为这是他应该做的。
“你先休息,我把事情处理完就马上回来陪你。”话毕,他轻轻的放开她。
“喔,拜拜!”
嗯……该不该乘机落跑呢?
“不许胡思乱想。”他看出她眼中的不安分。
“我哪有啊。”她可是很认真的在想。
“记住别乱跑,我很快回来。”慎重交代并在她的唇上烙下自己的印记后,他离开医院,前往警察局。
※ ※ ※
衡辕承离开病房后,刑祎晰站在窗前,凝望底下一片的绿意盎然,心里所想的还是走或不走的问题。
“唉,究竟该不该走呢?要走我又没钱,不走又……怎么办呢?”她左右为难,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算我倒霉,先不走好了。”
如果现在她就这么走了,就算没饿死在街头,搞不好也会因为头痛而昏倒,虽然现在她的头已经不痛了,但谁晓得什么时候会再痛起来,她想她还是等出院后再作打算吧。
“好闷,没事做,到楼下走走好了。”到浴室梳齐微乱的发丝后,她走出待了十几个钟头的病房。
来到外面,她深吸一口气,也许是在病房待了太久,她感觉外面的空气好舒服,好像和平常不太一样。
转转头,动了动手脚后,她踏上绿油油的人工草坪。
走着、走着,她来到一座凉亭前,看见里面已经有了人,正想往别的地方去,那人却出声叫住她。
“你是在叫我吗?”她不太确定的问。
“这里除了你我,还有别人吗?”他抬起头,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
“是没有,那你叫我有什么事吗?”她环顾四周后回答。
“你先进来坐。”他很喜欢眼前的她,不是男女间那种喜欢,而是朋友般的、哥哥对妹妹般的喜欢。
她直觉他应该不是坏人,至少比衡辕承那个讨厌鬼好,便放心的走进凉亭,坐在他对面。
“你很喜欢拍照吗?你是摄影师喔!”她看他从刚才就一直小心翼翼的在擦拭相机。
“嗯,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他放下手上的相机直视她。
“我出了车祸,医生说我有轻微脑震荡,所以要住院几天;对了,你又为什么在这里?拍医院的照片吗?”她纳闷极了,医院又没有什么漂亮的风景,有啥好拍的,还是说他的审美眼光与众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