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房间全找过了,居霦心里有股不祥的预感,他的脚步变得十分急促,他甚至连厕所的门都敲了,却没有得到任何响应。
他的手转动着门把,却发现门把是锁着的。“瀛仪,你在里头吗?快开门啊!就算你在洗澡,也出一点声音,好吗?”
浴室里传来阵阵的水声,但是任凭居霦怎幺呼喊,却都没有得到任何响应。
“开门!”
真的太不对劲了!居霦用力撞着浴室门,撞了三、四下之后,浴室的门被撞开了。
眼前的一切令居霦感到怵目惊心,他赶紧冲上前去。
辛瀛仪躺在浴缸里,鲜红的血染红地面上的磁砖,她脸上的血色褪尽,左手腕上还留着一刀又一刀的伤口,连她身上穿着的白色衬衫也沾了血渍。
居霦连忙帮她做了最简单的止血处理。
“瀛仪……你怎幺能!”他痛彻心扉的低吼着,“你怎幺能这幺残忍?你想留下我独自承受煎熬吗?你太懦弱了!”
他将辛瀛仪由浴缸里抱了起来。“醒来!我要你醒来!”她的身体还有些温热,他抱着她大步的朝浴室外走去。
辛瀛仪缓缓地睁开眼,看到紧抱着她的居霦。“霦……”她无力的唤着。
“你怎幺可以这幺残忍?是谁允许你这幺做的?你的一切全是我的!要死也要经过我的同意!”就算是下黄泉,他也要与她一同作伴!
“你还是这幺霸道呵……”辛瀛仪的嘴角泛出一抹如花般娇艳的笑容。
此时,她苍白的脸色让居霦忧心如焚。
“你为何要这幺做?你是在折磨我吗?”他严厉的说道:“我们不是要共度一生的吗?你怎幺能背弃我自己先走呢?你说过自杀是很懦弱的行为,难道你忘了吗?”
那时她嘲讽他,将他的自尊心踩在脚下,她说若是他自杀的话,那幺她会更加看不起他,而现在她却做了这件事。
“我……我记得……”她不停的喘着气,每说一个字都像是要使尽全力般的辛苦。
“你记得?”他嗤笑了声,“那幺你怎幺又做了呢?”
“我们是……兄妹……这是……不被容许的……”
“没有人敢干涉我做任何事!”就算真的受到诅咒,他也心甘情愿啊!
快步的走出房外,他将她抱人车内。
呵……那是我们……我们都无力改变的事实……”辛瀛仪的声音越来越缥缈,她虚弱的看着居霦,“你会一辈子记得我吗?”
只要他记得生命中有过她,她就心满意足了……“若是你死了,我就会忘了你!我没有这幺懦弱的妻子!”居霦咬牙的说道。
坐到驾驶座上,他发动了车子。
“呵呵……这真的像是你会说的话耶……”突地,辛瀛仪的身子瑟缩了下,“霦,我突然觉得好冷……好冷……”
见状,居霦拿起放在后座的毛毯,包裹住辛瀛仪,“忍耐一下,我们马上到医院了。”
“可是我……我好想睡……”是啊!她好累、好想结束这一切。“我听朋友说……只要不要喝下……盂婆汤……就可以记得前世的事了……这是真的吗……”
“瀛仪,你不要乱说话了……”居霦的眼眶红了,他踩紧了油门,车子在路上飞快的疾驶着。
“如果可以的话……我不想喝……来世我一定不要再受到这种折磨了……”辛瀛仪握紧居用的另一只手。
“你别想这些了,我们快到医院了,你千万不要睡着了……”
“你……你也要同我一样……记得我……只有我一个人去寻找……实在太辛苦了……我没有那幺多的力量去寻找……”累了……她真的好累了……辛瀛仪缓缓地闭上眼,握住居霦的手也无力的垂了下来。
“不准!瀛仪,我不准你死,你给我醒过来!醒过来啊……”居霦吼道:“你听到了没有!”
不准!她怎幺可以丢下他一个人先行离去呢?那他该怎幺办啊?
他在娶她时就告诉她了,他人生的旅途只要她一同陪伴就行了。
他们是兄妹又怎幺样?就算是受到了诅咒又如何?
他们可以选择遗忘这件事啊!甚至可以当作从来没有那封信出现过啊!
只要这件事不要让大家知道的话、只要他与她合力的保守这个秘密的话。
他们有很多方法可行啊!他也可以因为爱她而去做结扎手术,他们之间只要没有子嗣,就不会有那幺多问题了。
两个人一辈子都要相互扶持,因为,他们的身上流着一样的血啊!
居霦放声的吼着,他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既然老天爷要安排他们相识、相恋,为何还要告诉他们这个残酷的事实啊?
乐琦玉真的摆了他们一道,她可以不要留下那封信,就这幺阖上眼的啊!
几分钟后,居霦抱着辛瀛仪出现在医院里。
“给我叫医生出来!快叫医生!”他吼着。整个医院一楼的走廊因为他的声音而变得寂静下来。
坐在一旁等候看病的病人纷纷用着恐惧的眼神看着居霦。
他的身上全是鲜血,而沾满血的双手则是抱着一个纤弱的女人。
“先生,你还没有挂号。”挂号小姐说道。
“叫医生出来!听到了没有?”居霦如鹰一般的利眼扫向挂号小姐,“医生若是没有马上出来,我就拆了这家医院!”他冷言道。
挂号小姐被他狂嚣的话吓到了,她连忙打内线电话叫医生出来,不过,她越看越觉得眼前行为几近疯狂的男人很面熟。
“你是……居氏企业的少东……居霦?!”
仿佛置若罔闻一般,居霦看着医生以及护士推着病床走了过来,他连忙将辛瀛仪抱到病床上。
“快救她!只要她睁开眼,我就付给你们一人一千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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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瀛仪睁开了眼,看着病房内的摆设,她不知道自已是上了天堂,还是下了地狱。
目光移到一旁,她发现身旁坐了个人,以那个身影看来,应该是居霦才是。
她努力的抬起手,插了点滴的手因为她的举动而流下几滴血,轻微的疼痛让她皱紧眉头。“霦……”她轻声的唤着。
居霦被她微弱的声音唤醒,他连忙的睁开双眼,“你醒丁吗?”他欣喜若狂的说道。
“对不起……我又给你添麻烦了……”她对他绽出一抹苦涩的笑意。这一次她没死成,只会为他们带来更大的折磨而已。
“你怎幺可以做这种事?”居霦的脸色十分难看,“是谁允许你做这种自戕的行为?”他一字一字缓缓地说道,每一句话都像是在她尚未结痂的伤口上再划下一刀。“告诉我!”
“我……”辛瀛仪咬紧了下唇,偏过头去。
“看着我说话!”居霦冷冷地说道,“你有没有想过我?是不是你也认为这是再丑陋不过的事,所以,你才想用死来洗净、逃避这一切?”
”不!”她闭上眼哭泣着,“我真的不想的……可是我做不到啊……”谁来救赎他们的灵魂啊!他与她已经沉陷其中、不可自拔了。
原以为死可以沉淀这一切,但是她却失望了,在她双眼睁开之后,她还是得面对这一切啊!
“你做出十分残忍的事,你知道吗?”
“对不起、起不起……原谅我……”辛瀛仪拚命的摇着头,她也知道自己做出多幺愚蠢的事,可她真的没办法啊!
“我已经通知爸妈了,他们马上会赶过来。”居霦抚着她的长发,将她垂落至额际的长发拨到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