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恶!”一想到君莫忧为了逃离他身边,不惜和他不知道的男人一起走,他就火冒三丈,重重的把脚边的椅子踹向门口去。
叩--咚--!很不巧的,当椅子撞上门板时,门正好被打开,相对加速的结果,椅子小姐和门板先生这一“会”格外的“热情火爆”。
相较于椅子小姐和门板先生的“热情互拥”,进门的男子显得冷漠许多,“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大老远就听到你的吼叫声。”
“大哥?你不是在德国开会吗?”对于李承瀚的出现,李承岚有点意外,怒气灭了许多,从小他就对这个冷漠没有什么表情的大哥有种敬畏的疏离感。
“会议比预订的时间提前结束,我回去巴伐利亚探望了爷爷,又绕道瑞士看了一下爸妈,就提前回来了。”相当冷淡的口气,面对李承烈时的温和此刻一点蛛丝马迹也见不着。
“原来是这样。”李承岚不太自在的应对,每每和这个冷得像冰的大哥共处一室,他就会产生一抹局促不安的情绪。
“莫忧又不见了?”
李承岚不情愿的点点头,可能的话他并不想让大哥太过介入他和莫忧的事。
“我在机场大厅遇见莫忧,她告诉我要和朋友出国去玩几天。”
“她出国了?”不等他说完,李承岚便忍不住惊叫出声。
“你不知道?”他故做惊讶状,对于自己所编派出来的谎言一点地没有心虚的样子。
“我--”李承岚脸上的高傲瞬时垮了下来,不再多发一言。
室内陷入一片沉寂。
须臾,李承瀚才率先出声,“别老是把莫忧逼得那么紧,她并不是你的所有物,她有她的生活方式和自由--”
“大哥还有事吗?”李承岚摆明了拒绝收听。
李承瀚相当识趣不再多言,带上门离去。反正他这趟来的目的已经达成了。
*****
君莫忧今天特别起了一个大早,想在和李承烈之间的“战争”正式开打之前,把另一件让她放不下心的事解决掉。
只见她睡眼惺松的生起身,掀开靠近墙壁一测的床单,从床侧的抽屉取出一部兼具计算机和翻译机功能,且经过“改造”的掌上型翻译机,以及一个超迷你型的Moden,将它接上电话线,完成网络连接的手续,进入“花间集”会员专用的专用网络“F2”,根据屏幕指示,输进自己在“花间集”里的正确“代号密码”,顺利上网。
她在屏幕上敲了简短的讯息--
给花间集丁会长:
我爱上“风谷”的人,所以今天起正式退会,请批准!
忘忧草
“这样就行了。”她很快收起翻译机和Moden。接着又躺回柔软舒适的被窝中,悠悠哉哉的等李承烈来敲她的门,好进行下一个步骤的计划。
不久,李承烈便带着晨曦的脚步,来向她道早安。
她“当然”还在“熟睡”中,李承烈轻敌几下门板,始终没有回音便自己悄悄进门。
她的睡颜是那么天真无邪,他不忍心唤醒她,索性走到书桌边,轻轻拉开椅子坐下,静静的欣赏她的睡颜。
白皙的面庞上有两排浓密翘长的睫毛紧阖着,畜着浏海的黑色长发披散在双肩、在枕上,嫣红的唇像早红的樱花花瓣,仿若黎明前天际的第一缕曙光,幽柔中绽放着亮丽,清雅中透着灵慧,比他记忆中那个小小的她更加撩惑人心。
他的心激动得轻颤,他倒抽了一口气,费力的把依恋的视线强迫移开她,否则下一秒钟,他一定会失控的扑上去,不顾一切的物上她的唇、吻遍她的心。
噢!神啊!为什么世上会有如此令他情难磨灭的忘忧草?
不经意的,他被书桌前玻璃书橱里的摆设吓了一跳。
是我?全是我的蜡像?他瞪大了双眸,看个仔细--
玻璃书橱里那二十个左右的小蜡像,每一个都约莫易开罐可口可乐般大小,而且每个表情都栩栩如生,有拉小提琴的、有拿指挥棒的、有坐在钢琴前沉思的、有骑在马上的--,从那二十来个活灵活现的蜡人身上可以知道,雕塑他们的人是如何的用心,投注了多少情爱在上面。
他看得痴痴呆呆,不禁垂下眼帘,就怕再看下去,会情不自禁的泪洒当场,谁知垂下眼帘后,又在案头厚厚的玻璃桌垫下,看到一首字迹绢秀的词,那是莫忧的笔迹,他一眼就看出来了,他把那首词看了一遍:
真心相爱过的人 为何终究还是离分
对你用情那么深 我从来不知要悔恨
蓦然回首望前尘 你总是对我万般心疼
如今你人去楼空 徒留清风笑我太认真
别笑我痴傻
别说聪明的人该学会遗忘
就算红颜会老
就算青春已逝
我依然那么认真
尽管窗外雨纷纷 却洗不尽我满脸泪痕
尽管窗外雨纷纷 却褪不尽我满腔痴情
“莫忧,你这个傻瓜--”他心痛如绞,眼眶红热,泛起雾气。
“你说谁是傻瓜?”君莫忧眼见已达到她想要的“舞台效果”便“适时”醒来。
背对她的李承烈心头一惊,连忙调整紊乱的情绪,力持镇静的开口说:“你醒了。”确定自己的表情不会很奇怪后,他才敢回眸再一次面对她。
“是醒了,一醒来就听到有人骂我傻瓜,而且这个人还是没经过我允许就擅自闯进淑女闺房的大色狼。”她故意嘟着嘴夹枪带棍的说。
“我是因为--我有先敲门,结果--你没回音,门又没锁--我就自己进来了,对不起。”他语无伦次有些心虚,以前和她在一起养成不敲门就自由进门的习惯,让他一时忘了自己现在是“艾森”不是“承烈”,没有承烈独有的“特权”。
“好吧!看在你没有恶意的份上不和你计较,只要你答应我一件事,我就原谅你。”她煞费苦心设计的结果,就是等着说这句话。
“你说。”
“陪我出去逛逛,放心,我知道你有私人因素,不便以真面目见人,所以不方便外出,不过我有的是办法,来,坐下,面向我!”她兴奋的下达命令。
他乖乖照做,莫名所以的问道:“你想要我做什么?”
“你等一下就知道了,别动,否则一切免谈!”她拿出早准备好的大箱子打开,里面尽是五花八门、千奇百怪的化妆用品。
李承烈见状,不安之感顿时升起,才要再问,君莫忧就先声夺人,“你只要再多吭一声,就拉倒免谈!”
这下子李承烈心中再有多少个“?”或“!”,也只有暂时当超静音冷气机--安静无声--的份儿了。
时间在君莫忧拿李承烈的脸当“塑材”精心“雕塑”中,一分一秒的流逝,转眼已是艳阳高照的时刻。
“完成了!”君莫忧高兴得跳起来,拿了一面镜子放在李承烈面前。雀跃万分的连声嚷嚷:“你自己瞧,够帅吧!而且完全看不你原来的模样,对不对?”
“这是--你--”李承烈瞥见镜中那个完全是另一张面孔的自己,吃惊的一时有些口齿不清外加结巴,“你--你会﹃易容术﹄?”
好巧的技法,不输风谷那几个高人哩!她什么时候学会这招?又是跟谁学的?
他记忆中那个澜漫天真的小莫忧,不应该会这种特殊绝技啊!
君莫忧不可一世的自吹自擂,“你现在知道本大小姐不是泛泛之辈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