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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 页

 

  “他住在这儿,”

  放着自己的大宅子不住,住这里?迄苏阿尔达意外地挑眉,追着司马蒹葭问:“为什么?”

  司马蒹葭没好气地瞪他一眼!

  “你去问奚裕生,是奚裕生留他住在这儿的。”

  嘎?与司马蒹葭无关,他就没兴趣问了;迄苏阿尔达耸耸肩,算了,他重提他刚进来时说的话--“你是不是该感谢我?我帮你把马送回来了。”

  司马蒹葭赏他一个白眼。

  “当初是谁把它偷走的?”

  “我可是留下一匹骆驼代替。”

  她可不领情-’“记得把你的骆驼领回去。”

  “送你就送你了。”迄苏阿尔达一副嫌麻烦的样子。

  “不。”

  “拜托你留下吧。”

  “不。”

  “拜托你--咦?你煮什么?”

  “琼花羹。”

  “我也要吃一碗!”

  “不。”

  “这么小器。”

  “喏,前面多的是琼花,要吃多少你自已摘。”

  “我摘了,你帮我煮。”

  “不要。”

  “你什么都说不,心情不好哦?”

  过了一会儿,才听到司马蒹葭小声的回答:“……嗯,好象是。”

  “咦?谁惹你了?”

  “……我不知道。”

  “哪有人不知道”

  “别烦我。”她闷闷地说。

  “好,我不问了。喂!!”

  门闩落锁的喀擦一响--“唉……”长叹口气,“你也跟我一样被锁在门外?她八成气昏头了。”

  狗儿是不会答腔的。

  又过了一会儿,听见迄苏阿尔达朝屋里喊:“喂!我要吃了你的琼花羹了喔”

  没人理。好吧,他也就不需客气了,卷起衣袖动手--奚府的另一头,今晚刚安置妥当的贵客,突然向主人告辞。

  案桌上,劲健修长的手指快速拨弄着特长的算盘;帐册一本一本迭起,冯家总管跟特地自京城送来本月帐册的二总管面面相觑,气氛透着诡异的紧绷,两人提着心等主子开口。

  丝绸涨了两成、多了五家商行分店、总营收增加三成、库房增加二十万两存银,都是些看了会让人开心的消息,但他纠拧的眉头还是没舒展开来。

  放下最后一本帐册,冯邢锳抬眼,阴沉沉看着他们片刻,开口:“很好。”

  两位总管愕然,像中了定身咒二动也没动。

  “怎么,还有事?”他不豫问。

  “没有!”两人猛然出声回答。

  吱!他看什么都碍眼似地驱退他们--踅回桌前,拿起算盘又放下,没有兴致计算数字,元宝银两突然失去了吸引力。

  烦躁踱到窗前,雨打芭蕉,唗、唗、唗……下了一天的雨,烦!

  眼角瞄到八角柜上的锦盒,脸色一沉,眉头倒竖。该死的金宝!叫他把东西扔了还不扔!

  烦闷转为怒火,他急匆匆拉开门,提高声音:“金宝--你在这里做什么?”

  冯家总管正要敲门,门却开了,他一只手尴尬地停在半空中。

  “爷,宫……宫里的信差来……来了。”

  又来了!冯邢琰抚着头问:“这回又要什么了?”

  “呃,容王妃想要扬州半臂锦、百炼铜镜,德王妃--”

  冯邢琰没耐性听下去。

  “全交给你办,你亲自挑选一等货,派人送上京,别忘了附上帐单,加上工资、车马运费。”

  “是。”这些都容易办,“还有一封密函--”冯家总管看主子脸色,立刻闭嘴,打开密函替主子朗诵密因内文:“亲亲吾弟--”

  刚一开始就被喝止。

  一听这做作的称呼,就知道是排行第四的楚王。

  “那些无关紧要的字句都不必念了,直接讲重点。”

  冯总管快速浏览写得密密麻麻的四大张纸,归纳重点十三字:“父王情况转危,勿让悬念变遗憾。”

  一会儿稳定,一会儿转危,那些人在搞什么鬼!冯邢琰重击桌面,握紧的拳头垂在身侧。

  “吩咐金宝、银宝,我要出门!”

  这可是因情况转危,他不得不才去见她!

  他到时,看到她撑了一把伞,蹲在花丛边,一铲一铲地挖洞“要什么条件,你才肯答应完成一个老人的愿望?”

  她抬头,看到他,苍白如素绢的脸出现一抹颜色,低下头不愿睬他。

  “我不想逼你。”他上前,为他撑伞挡雨的随身昆仑奴也上前。

  她恼他:“那就走。”

  “除非你答应。”

  “不。”她音量不大,语气却坚决,放下铲子,撑伞跑进屋里。

  他大步跟在后,碰的跨进门,隐忍火气的严峻声音透着威胁:“你要我毁了奚家的一切,才肯答应?”

  她闻言,快速旋身瞪他--“你不可以那样做!”

  他冷嗤一声,无需费吹灰之力即可达成。

  她看着他自信笃定的态度,心里产生犹疑,埋怨不解地瞪视着他,“为什么找上我?”

  “因为你是司马业的女儿,迄苏力克推崇你。”

  原来他是从阿尔达父亲迄苏力克那儿找到她的。

  “我要的东西据说藏在隋炀帝陵墓里。”冯邢琰误以为司马蒹葭软化了,“隋炀帝葬得仓卒,又为预防盗挖陵墓,整个吴公台下肉眼能辨的就有大大小小二十几个疑冢,无法一一开挖。”

  主要原因却是怕引起世人注意。要是让人知道当今皇上为了夺宝盗挖前朝帝王墓,王室颜面何存?

  “时间紧迫以及为避免消息走漏,我需要一位顶尖可靠的盗墓能手。”

  她知道隋炀帝陵在哪里,去年她曾进去玩过,里头没什么好玩的东西。

  “你找别人吧。”

  冯邢琰期待她的首肯,不料被泼了一盆冷水。

  “很好,我会让奚家父子知道是谁害他们无家可归的。”他阴恻恻地咬牙。

  “你--你不讲理!”司马蒹葭气恼地跺脚,原本她还打算把位置画出来让他找别人去盗。

  “我就是非找你不可!”他不容她再三拒绝,傲强的性子全被她激出来了。

  可恶的人!她握紧小拳头,强调道:“我答应过我爹,不盗墓!”

  “我马上叫淮南节度史长孙弦,派官兵查封奚家名下所有的商号。”

  “等等!冯爷--”奚裕生跌跌撞撞冲进来。“我来劝她!”

  冯邢琰身体一僵,他是她的夫婿--奚裕生偷听一会儿了,他原本是要来跟司马蒹葭耍耍威风的,他爹终于答应让他纳妾了。

  幸好让他听到了,要不然他们奚家就要毁在她手上了。

  略带酒意的奚裕生在冯邢琰面前逞大丈夫的威风:“我爹待你不薄,事事都依你,连你三天两头往坟墓堆里跑都不管,你--你就不肯为他做件事!”

  “你要我去盗墓?”她不解地质问:“你不是看不起盗墓的行径?”

  奚裕生脸上一阵难堪,嚷嚷道:“反正你又不是第一次干这种偷盗肮脏的事!”

  司马蒹葭背过身,不想看见他们。

  奚裕生觉得颜面无光,他撩起衣袖,狠狠地说:“你真不肯?好!你这个自私的女人!”

  她完全不顾奚家,奚家也不必容她!奚裕生气冲冲走向摆满陶俑的柜子,随手抓起一个,往地上一摔,冯邢琰察觉他的意图,却来不及阻止。

  哐锵!司马蒹葭飞身转头,惊惶脸庞血色全无--她看到奚裕生高举的手拿着的是父母送给她的第一个陶俑,还来不及开口,就眼睁睁看着它破碎!

  “答不答应?否则我砸了你这些肮脏的玩意儿”

  “住手!”

  看到她屈服,奚裕生得意地笑。

  司马蒹葭抿咬颤抖的唇,噙泪的眼眸控诉地看着奚裕生、冯邢琰,吸鼻气愤道:“我恨死你们了!”

  她猝然转身奔了出去“怎幺不拦住她!”冯邢琰怒骂杵着不动的金、银宝,跃身追出去--不知不觉间,下了一天的稀疏雨点已转成磅礴大雨,天地间灰蒙蒙,连成水幕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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