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不说就是了。”看她气红了脸蛋,他温柔的把她抱在怀中,轻声安慰。
“哼!”
“你别生气。”碰了钉子,木讷的老实人就算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自己哪里犯了忌讳。
“夫人,你就别为难他了,这些日子他已经够担心受怕的,你继续欺凌他可没有好处喔。”努力让自己当隐形人的默娘实在没办法沉默下去。
这对夫妻的猫捉老鼠游戏也该适可而止。
“他这人有什么好,你替他说话?空有大块头,既不懂怜香借玉,也不知情趣,每天只跟那些母马厮混一起,这种丈夫有跟没有一样!”
“请别这么说,他可是替夫人做了不少事!”
“他究竟给了你什么好处,你净为他脱罪?!”曹瞒戳着赐天官的额头,力道不轻。
赐天官乖乖承受,不敢有任何异议。
“你现在不用担心受怕了,那个叫什么康东东的王八蛋,最近倒了大楣,他爹给朝廷罢了官不说,连带没收全部的家产,他也要入大牢蹲苦窑去,这还不算教训,最痛快人心的是他的子孙袋没了,听说是某个为娘子出气的男子干下的大事,更爆笑的是被割下来的‘宝贝’被高挂在城门口,痛快极了!不是?”
可以想见那种情况。曹瞒瞪向一脸无辜的赐天宫问:“割下子孙袋?”
“我最想砍的是他的脑袋!”赐天官平常温纯的眼睛闪过一抹狠戾。
“对那种人根本不需要手下留情,赐大哥,你下次下手要凶狠一点!”默娘热切的表达意见。
“我要是做得太超过,她会生气,这样,她又拿自己的小命去玩,我怕。”
那种恐慌一次就够了,他还要很久才能平复过来。
曹瞒闭眼深叹,语气充满无力。“我们来做个交易吧。”
“你说。”只要不是说分手,他什么都依。
默娘无声无息的退场,这里暂时下需要她了。
“往后,我说什么,你都要听我的。”
这简单。大熊二话不说的点头,他本来就很努力的恪守啊。
“以后要记得吃饭时间,不许忘记。”
点头、点头,用力的点点点……
“不许超时工作,不许看到马匹就忘记我的存在。”
“不行!”他下意识的直接答道。
“你再说一遍!”她恰北北的低吼,怒颜妖艳。
赐天官目不眨,身体紧绷。
“好,我不看,”他停顿了一下,又像想到什么,试图挽回颓势,“娘子,我可不可以只隔一个时辰不去?”
“你去死啦!”吼!河东狮吼发挥到最高点。
“我都听你的就是了。”慌了手脚的男人赶紧做出承诺。
一张粉嫩的唇突然献上香吻,缠绵悱恻,极尽勾引之能事,舔吻得他几乎失控崩溃。
“这样呢?”她媚眼如丝。
“都听你的,都听……你……”这样的娘子是他在佛祖面前不知道求了几世才求来的,岂能不小心翼翼的珍惜。
尾声
一顶软轿经过热闹的市集。
忽然有人拦轿。
“走开,走开,别挡路!”轿夫尽责的叱暍。
面容污秽,衣衫不整的男人仗着酒意,口中含糊不清的叫着女子的名字。
“默娘,我要见默娘,我知道轿子里面的人是她,叫她出来,我是她的丈夫王二虎,她认得。”他歪歪倒倒的想去揭轿帘,却叫人阻挡了。
“酒鬼,胡说八道什么,走走走……”恼了的轿夫拿起扁担就是一顿好打。
“住手!”清脆的吓阻声音来自轿内。
“夫人!”轿夫掀开了轿帘,半隐的光线照着玉色润泽般的下巴。
“别打他!”
“是的,夫人。”轿夫退到一旁。
躺在地上的男人爬了起来,肮脏的十指往里攀。“默娘,我就知道是你,你回来吧,我知道错了,回到我身边来,我不会再打你了,只要你回来……”
轿中的默娘瞪视他很久,直到一只污手抓上她的绣花鞋才猛然回过神。
她惊愕的缩回自己的脚。
“拿盆水来!”
轿夫很快的把她要的水端来。
拉高衣袖,玉腕轻转,盆子里的水一滴不剩洒落地下,水很快被泥土吸光,瞬间只残留一点湿痕。
“这是什么意思?”王二虎不解。
默娘垂下眼睫,清楚明白的说:“覆水难收!”
然后放下轿帘,示意轿夫起轿。
轿子去远了,仍然坐在地上的王二虎乍然回头看向刚刚犹湿的地面,谁知道才一会儿工夫,别说水渍,地面已如平常干燥,什么都不留,什么都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