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身体?!”舒岑婕一楞。
“对,”他理所当然的点着头,“若你好好做的话,我老大终有一天会是你的。”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她火大的瞪着他,耿纳文现在徘徊在鬼门关前,他竟然还有心情跟她开玩笑。
曲扬没回应她,径自离开,留她与昏迷的耿纳文独处。
他一走,她不敢有任何迟疑的进浴室取来湿毛巾,满心只希望他能平安。
※ ※ ※
就这样,耿纳文昏迷了近三天三夜才苏醒。
“看来你没事了。”戴柏恩看到他睁开了眼睛,不由得松了口气。
耿纳文虚弱的看了看四周,移动了下,肩膀和腿部传来的疼痛使他咬紧牙根。
“我怎么了?”他挣扎的想要坐起来。
“别乱动,老大!你的肩膀和腿各中了一枪,不过你醒了,就代表不碍事了。”戴柏恩站在床畔微笑的看着他。
耿纳文闭眼想了一会儿,他依稀记得与戴柏恩他们三个人从公司走出来要取车时,突然有人朝他们开枪。
要不是他机灵的闪了下,肩膀那枪可能直射他的心脏。
“谁干的?”他问。
“手法俐落,是金受元的手下……”
“该死!”耿纳文诅咒了声,他还没派人找他算帐,他竟然就先找上门来了。“我要你去趟泰国,”他冷冷的下达命令,“找人毁了他的——”
“你醒了!”门口的惊呼声使耿纳文的话声隐去。
舒岑婕此刻才顾不得有第三者在一旁,径自冲上前去,跪坐在床畔,“你把我吓死了!”
见到她的样子,他露出一个浅笑,“我没事了。”
“你最好是没事!”她摸了摸他的脸颊,也露出一笑。
“处理姓金的基地。”耿纳文瞄了一眼立在角落的戴柏恩说。
戴柏恩点了点头,无声的离去。
“什么基地?”舒岑婕不解的问。
“没什么。”耿纳文对她眨了眨眼睛。
“又敷衍我?”
他没有回答,只是看着她,“这几天是你照顾我?”他依稀记得她轻柔的声音和抚摸。
她点头。
“为什么?”他问,“对一个说想要跟我划清界线的女人来说,你做得实在不彻底。”
她笑了笑,“说要划清界线也太迟了,若要跟你什么关系都没有,当初你抓我上车的时候,我就应该要跳车才对。”
他想伸出手摸她,但肩上的疼痛却使他呻吟了一声。
“别乱动!”她的手握了握他的,这次他发生意外使她明白了一点,或许他们在一起的时间不长,但她愿意放下一切好好把握,至少她曾经拥有过这个生来不驯的男人。
“吻我!”
听到他命令的口吻,她没有生气,因为此刻她很乐意听从他的话,她低下头给他长长的一吻。
“你才刚醒,只有一吻。”她点了点他的唇。
他很清楚自己现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轩轩呢?”
“在我姊姊家。”
“你姊姊?!”耿纳文倏然坐起身,但肩膀的痛楚使他再次倒回床上。
“你干么?”他的反应吓坏了她,“有什么不对吗?”
“你到底在想什么?你怎么可以让他离开这里?”他的口气有着指责。
“为什么不可以?”舒岑婕一脸的莫名其妙,“我总不可能让他看到你这个样子吧?他毕竟还是个孩子。更何况,他搬去我姊姊家住几天,陆昱毅也跟着去了,这有什么不可以的吗?”
“毅也去?”他似乎因为听到这个消息而放松。
“对。”她没好气的看着他,她真的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紧张?
他闭上眼好一会儿,然后睁开,入目的就是她一脸的不以为然。
“我承认方才的口气糟了点。”他不太情愿的说道,她可不要指望他会对她道歉。
“我真不知道你这个人是什么转世的,”她忍不住啐道,“脾气糟得要死不打紧,最该死的是死都不认错。”
他瞄了她一眼,对她的话选择不给任何回应。
她瞪着他,“别以为不说话就没事,”她的口气严肃,“我想你还欠我一个解释。”
“什么?”他冷淡的问。
舒岑婕看着他,彼此都知道她心中的疑问是什么,但他冷漠的态度却摆明的告诉她,什么都不要问。
她皱起眉头,“难道我连问你为什么会受伤的立场都没有吗?”
耿纳文的目光停在她的脸上好一会儿,“不是没有立场,而是这根本就不关你的事。”
他的话使她深吸了口气,这可比他说她没有立场还要伤人。
她之于他,到底是什么?
“我不了解你。”她喃喃的说。
他瞄了她一眼,“你大可不必了解,知道得越少,对你越好。”
她咬紧牙关,强忍着甩头而去的冲动,对他,她真的已经用尽了毕生最大的耐性。
“你饿了吗?”最后,她口气平稳的问,“要我弄点东西给你吃吗?”
他点了点头。
她看了他一眼,沉默的转身离去。
※ ※ ※
她还真是变了!
舒岑婕僵着一张脸在厨房动作着,她大可掉头走人,但现在她却没有,还在这里为那个自大的该死男人准备食物。
她颤抖的做了个深呼吸,希望平复自己的情绪,这个情况终究会改变,她不可能让他以为跟她之间的关系只有性而已。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她微微探了下身,一看到来人,她转过身,继续洗菜。
“你似乎心情不佳。”戴柏恩从冰箱拿了一瓶啤酒,站在她不远处的地方说道。
她耸了耸肩,不予置评。
“我老大惹火了你?”
“是或不是都不关你的事!”她口气不佳的说。
戴柏恩闻言,微微一笑,“老实说,在某个程度上,你跟我老大的脾气有点像,一样的倔强,一样的不服输。”
“这或许就是他看上我的原因吧!”她简单的煮了稀饭,口气不甚热中的表示。
他转而笑出声。
“不过他不在乎我,”她将自己的头发拨到耳后,耸了耸肩,“我相信你一定看得出来,不是吗?”
戴柏恩喝了口啤酒,没有回答。
舒岑婕叹了口气,“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你喜欢他就好,管他是怎么样的人。”
他的口气满是敷衍,就如同耿纳文一贯对她的态度。
“我该不会真的爱上什么十恶不赦的人吧?”
戴柏恩摇头,“我认识他很久了,他绝对不是个坏人。”
“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不会太久的,”舒岑婕闷闷不乐的说道,“下个月他打算将轩轩送走,而我也该下台一鞠躬了。”
“下个月?”他笑笑,“还有好几天吧!几天之内,谁知道会出现怎么样的变化呢?”
她瞄了他一眼,“你在暗示我什么吗?”
“老实说,如果你觉得我老大值得的话,或许——”他的话声隐去,老实说,他不能太干涉耿纳文的感情,跟舒岑婕说的已经太多了。
“他为什么会受伤?”她淡淡的问,“要伤害他的人,是不是跟杀了他弟弟的人是同一人?”
戴柏恩没有回答。
她早就知道他不会跟她多说什么,只是自顾自的说道:“他想送走轩轩是不是因为轩轩也有危险?”
戴柏恩还是沉默,但他的沉默却已经给了她所想要的答案。
“他以为他不适合我。”她将煮好的稀饭盛在碗里。
她的话使戴柏恩笑了出来,“你说他以为?”
“对!,”她将头一甩,面对着他,“我不是个轻易放弃的女人,好不容易遇上一个我喜欢的男人,我不会那么简单就放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