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嘉郁咽了口唾沫。“好吧!那……你要多少?呃……我先警告你喔!我可是穷得很,拿不出多少钱来给你,而且,顶多也只能给一次而已喔!”
司承傲仍然没有什么特别明显的表情,但他的眼睛好象在笑。
石嘉郁不觉狐疑地开始仔细打量他,希望能看出他到底打的是哪一国的主意,可看呀看的,她却越来越迷惑了。
“你到底几岁啊?”她终于忍不住脱口问了出来。
初次见他,他西装笔挺、风度翩翩,仔细梳理过的流行发式和耀眼的五官教人忍不住多看几眼,纯男性的气质又酷、又迷人,一举手、一投足俱是如此的沉着稳重,毫无疑问是个已经成熟到发烂的男人。
可如今再次见到他,他却是一身简单的衬衫毛衣、牛仔裤,脚下还拖着一双脏兮兮的球鞋,微卷的黑发更是凌乱地散了一头,自然年轻的气息弥漫全身,除了同样醒目的五官外,看起来根本就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
但是,他那种酷酷的,又有点散漫的魅力却是不变的吸引人。
司承傲还是惦惦的不出声,仅是抽出右手来比了两根,然后又放回脑后去了。
石嘉郁愣了愣,随即惊叫,“骗人,你才二十岁?”
司承傲耸耸肩。
石嘉郁呆了片刻,又吞了口口水,“好嘛!二十岁就二十岁,那……”她呐呐地道:“你到底要多少?”希望他不是穷疯了,妄想来个狮子大开口。
她满心紧张地等待他的回答,希望他赶快说出一个令双方都满意的价格来,然后尽快把这件事解决了,免得她心里七上八下的晚上睡不着觉。
可是,这边的司承傲似乎一点都体会不到她不安的心情,兀自深深的凝视着她,似乎在考虑着什么,又像是故意延长她焦虑的时间。良久后,他终于开口了。
“我什么都不要。”只想再玩玩她。
依旧是那成熟感性的嗓音,不过二十来岁,就有这种听起来令人头皮发麻的低沉嗓音,实在是得天独厚得教人嫉妒,要是去当歌星,他肯定会一炮而红!不像她不吼大声点,人家就听不到她说话,可一尖叫起来,又像是杀鸡一样。
“我只是来看看你,顺便告诉你,以后我们会常常见面的。”也就是说,当初她那一句“以后不会再见”已经过期无效啦!
刚听完第一句,石嘉郁立刻松了一大口气,可是再接着听下去,她不觉喘了一口气,心里更紧张了。
“为什么?”她忍不住尖叫。
什么都不要,只想给她来个精神折磨吗?那她还宁愿给他一笔钱麻烦他快快滚蛋,再加一点让他以后不准再出现在她面前也可以,如果能让他从这个地球上消失更好!
司承傲微微一笑。“嗯!后天你就知道了。”
“后天?为什么是后天?”难道他是要先给她一点小小的警告什么的,然后再来个狮子大开口?
司承傲的眼神充满兴味,他几乎可以看得见她心里在做什么样最糟糕的臆测,或者在做什么样最坏的打算。他窃笑着拎起背包起身,然后来到她面前,俯眼细细端详她,觉得她那疑虑不安的神情居然相当可爱迷人。
“别紧张、别紧张,我保证不会把那件事说出去的,OK?”
那是最好,不过……“你发誓?”
司承傲先慢吞吞地把背包背上肩,再慢吞吞地举起右手。
“OK!我发誓,这样可以了吧?”
石嘉郁却还是半信半疑。“真的?”
司承傲轻叹。“这样你也不信,那我就没辙了!”
“那……”石嘉郁怀疑地斜睨着他,“以后我不会再看见你了吧?”她满怀希冀地问。
司承傲笑了,“我刚刚不是说过了吗?”他低低的说,一边悄悄探手将石嘉郁发髻上的大发夹拿掉,瞬间,乌溜溜的长发仿佛瀑布般流泄而下,披散在她的双肩上,就好象电视里的广告一样那么飘逸自然。
石嘉郁却因为太担心了而没有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
“说什么?”
嗯!果然是这样比较适合她,司承傲暗忖。
“我刚刚说过,以后我们会常常见到面的。”至少要到他玩腻了吧!
不会吧?难不成他是想先好好的整整她,之后再来个狮子大开口?
“为什么?”她忍不住又尖叫了。
司承傲撩起一络发丝轻闻。“嗯!好香……啊!后天你就知道了。”
石嘉郁还是没注意到他不良的举动。“为什么要后天才能知道?”她大声质问。
司承傲放下发丝,再替她拢了拢浓密的长发,然后轻轻推开她,“到时候你就知道了,”跟着打开门,“敬请期待下次见面的时机来临。”语毕,他就侧身出去了。
下次见面?
诅咒他一出去就被脚踏车撞死!
“啊!对了,”司承傲忽地又回过头来。“我会交报告的。”说完,这一回他就真的头也不回地离去了。
嘎?报告?
满腔的愤怒顿时又化为愕然不解,石嘉郁愣愣地望着那副颀长的背影。
什么……什么报告啊?
×××
其实,大部分的同学都知道石嘉郁的兼差是男公关,不过,在这所三流大学里,什么样的人没有,男公关也不只他一个,另外还有兼职皮条客、伴游女郎、色情电话女郎、赌博郎中,甚至拍A片的小演员呢!
不同的是他是大牌男公关,不但钟点费比别人高出许多,而且,有权利选择客人,也有权利拒绝客人,也就是说,他不和不喜欢的客人交易,也不和客人上床,要是不巧碰上他心情不爽的时候,就算是总统夫人来了他也不甩。
但是,这并不代表他有多么守身如玉,事实上,他在高一时就不是处男了,他只是很单纯的不想和客人上床而已。无论他陪过多少客人,至少上床的女人必须是他自己中意,他自己选择的对象才行,这一点他可是很坚持的。
另一方面,虽然他不太喜欢和同学做无谓的交际,一般时候都表现得非常冷淡,但是,他为人却很慷慨,或者该说是他不太计较金钱,除非他没钱,否则,只要有正当的理由,再多的数目他也会随手借出去,而且很少去向人家要回来。
正因为这样,所以在同学间他是极受欢迎的。需要人帮他代点名时,一声吆喝,立刻就有好几个人举手;要是有人在他背后说坏话,自告奋勇替他维护名誉的人更是不虞匮乏。
即使是女同学,也不会因为他的兼差身分而瞧不起他,甚至还有人因为爱慕他,干脆去买他的钟点来作一场约会的美梦。不过,同校同学的生意,同一个人他都只接一次就不再接第二次了。
“司承傲,下星期我要开生日派对,你来参加好不好?不用送礼物,只要人来就好了。”
“不好。”司承傲懒懒地拒绝。
“那……我付你钟点费,你来当我的舞伴好不好?”
司承傲淡淡地地瞄着说话的女孩,他知道这个女孩很喜欢他,所以更不想跟她扯上任何关系。
“我已经接过你一次case了。”
女孩可怜兮兮地瞅着他。“你就不能看在是我的生日的份上破例一次吗?”
司承傲连回话都得回了,迳自看看手表,便拎起背包走人。
“喂、喂!还有课耶!司承傲,你要上哪儿去啊?”班代立刻吼了过来。
“不上了!”司承傲头也不回地叫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