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绝不是寻常的武士。”伊藜对紫光说。
“我也这么认为。”
“你回宫休息吧,紫光。端木队长会护送我回去的。”
“那我们明天见,伊藜。”他在她的唇上印下一吻道别,然后在侍卫的拥护下朝寝宫走去。
伊藜也在端木靖等人的护送下安然返回太空舰,沿途她一直在思索那个粗鲁的武士到底是乌梅公主的什么 人。为什么鸟梅公主会乖乖地顺从他呢?
她带着这个疑惑沉入梦乡。
◆ ◆ ◆ ◆
比武大会的前一晚,端木靖的心情狠糟。
下午时他跟白玉在钟乳石洞里缠绵许久,最后却是以吵架分手。
因为白玉突然要求他留下来,令他措手不及。
虽然分手之日已越来越近,但端木靖一直避免去想这个棘手的问题,只专注在眼前的欢愉上。
“如果你留下来的话,可以嫁给我。”白玉趴在他胸前故做不经意地说。
端木靖被她的话给吓愣在当场,没有立即回答。
“喂,你听见了没有?”她不耐烦地轻捶他一下。
“听见了。“他开始头痛了起来。
“那……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他装傻。
“嫁给我呀。”她抬起头坚定地看他。
撇开一百五十万的薪水和自由自在的单身汉生活不管,留在白国跟白玉在一起并不是一件太糟的事。问题 是白国的男人没有地位,他实在不想当白玉的其中一名丈夫。
“我不想嫁你或任何人。”他闭起眼睛回答。
“什么意思?”她恼怒地问。
“你们国家的男人没地位,我不想委屈自己。”
“嫁给我是委屈你自己?”她爬起身,瞪着他。
“白玉,讲理点。”他无奈地叹口气。“我生长在一个男女平等的国度,我们那裹的男女结婚时,通常是 女方嫁到男方家。”
“所以你不愿意嫁给我?”她狐疑地问。
“我不嫁给任何人。”他笃定地说。“如果你想跟我在一起,可以跟我一道走。路上紫光王子也有伴。”
“我不能。我是白国的公主,不可能离开这里。靖,如果你真心喜欢我的话,你该为我留下来。”
“为什么你不为我离开呢?”端木靖不耐烦地起身。“我家里还有父母,不能留在这个落后的星球。”
“我不管,我以白国公主的身分要求你留下来。”
“我现在慎重告诉你我不会留下来,我不想做你的情夫,也不想当你众多丈夫中的一个,明白吗?”
“你……原来你根本不在乎我。”白玉气愤地站起身,开始穿衣服。
“这跟在不在乎你没有关系。我是在乎你的,但是我不会留下来。在这里我没有任何地位,我不喜欢这样 。”
“你怎么会没有地位呢?你将是我的丈夫呀!况且我只喜欢你,不会去理其他男人的。”
“我不喜欢夫以妻为贵!”端木靖穿好衣服说:“我是个男人,我不想像紫光一样被锁在后宫里,不能随 便进出。我喜欢爱去哪就去哪。”
“那你就是不喜欢我啰,要不然你怎么会想去别的地方?”白玉扁着颤抖的嘴唇说。
“天呀,你这个女人真是有理说不清。我换一个方式说好了,你为什么不愿随我离开?难道是因为你不喜 欢我?”
“我说过我是白国的公主!”白玉气愤地握紧拳头。“我不能离开白国的子民。”
“你大姊才是白国的王储,那些人是她的子民、她的责任,而不是你的。你可以离开的。”
“那我父母就不重要了吗?”
“你父母重要,那我爸妈呢?我可是他们唯一的儿子!”
“好,他们重要,我不重要,那你回去算了!我再也不理你了!”
“不理就不理,我才不希罕!”
“端木靖,这话是你说的,我永远不会原谅你!”白玉气冲冲地离开山洞,撇下端木靖留在原地深自懊悔 。
他不该对白玉那么凶的,这件事原本还有转寰的馀地。
回到太空舰后,他一直在想这个问题。
他并非一定要回地球不是吗?爸妈还有小妹照顾,再说他一年中大概只有一、两个月的时间待在家里,并 不是个孝顺的儿子。
最重要的是他喜欢白玉,他不想离开她。
可是白国女尊男卑的习俗实在让他感冒,让他不由得打起退堂鼓。他才不想当只被锁在笼子里的金丝雀, 尽管笼子的主人是他最心爱的女人。
爱!?原来他是爱上了白玉。
要不然怎会对她难以割舍?被她搞得欲仙欲死、难以自拔?
他苦恼地叹了口气,躺在床上发呆,直到对讲机传来悦耳的嗓音。
“端木,我是伊藜,可以进来吗?”
他起身帮他现任的老板开门。
“什么事?”
“进去再说。”
伊藜大方地走进舱房,坐进书桌前的椅子。
“我看得出来你有心事。”她微笑道。
“哦——真的?“
“你是在否认吗?”
“不是。”
“你在为情伤神,跟白玉有关吗?”
“你怎么知道的?”他震惊地望着她。
伊藜调皮地笑着说:“我有读心术。”
“啊!没错。”端木靖一副恍然大梧的表情。
“愿意跟我谈谈吗?”
“没什么好谈的。”他垂头丧气。“那个女人不讲理。”
“女人不需要讲理,她们只需要哄骗。”
“你要我骗她?”他讶异地扬着眉。
“骗她什么?”伊藜莫测高深地笑着。
“她要我留下来,难道要我骗她我愿意吗?”
“你不愿意,她却坚持,这代表什么?吵架?”
“我也不想跟她吵呀!”端木靖烦躁地拉扯着头发。“我是跟她讲道理,但她根本不前听。”
“你爱她吗?”
伊藜的问题引来他一声叹气。
“我想是吧,所以我跟她说她可以跟我一道走。”
“可是她不愿意?”
“没错。”
“而你也不愿意留下。为什么?”
“这还用问吗?男人在这个国家一点地位都没有,谁会想留下来?白玉就是不肯体谅我。”
“那你有没有想过要白玉离乡背井,也是一件残酷的事?她在白国享尽一切荣华,现在要她学习当个平凡 的女人,你说她心里会不会怕?”
“我会尽一切力量呵护她。”
“她又何尝不是抱着相同的想法呢?她也会尽一切力量呵护你,让你幸福、快乐。”
“待在牢笼里会有幸福可言?你没听过‘不自由,毋宁死’这句话吗?”端木靖嘲讽地说。“再说,你要 带紫光离开,难道他不会感到任何恐惧不安吗?”
“紫光不一样,他跟我心灵相通,而且他跟你一样是个男人。”
“是呀,紫光都受不了,遑论是我。”
“你可以改变一切的,你是个根优秀的领导者,从政很适合你。”
“呵!伊藜,你有没有搞错呀?这是个女人国,男人没有可能跃上政治舞台的。”
“可以从你开始。”
“我不敢这么想,我还是选择离开。”
“不带白玉走?把你的心留在这里?”
“如果她愿意的话,我是很希望带她一起离开。”
“那就说服她呀!”
伊藜眼中的坚定,让端木靖心中浮现一丝希望。
“如何说服?”
“用这个。”伊藜从口袋里掏出一条红丝带。
“做什么?”端木靖接过红丝带仔细端详。
“你告诉她在一千年以前,你的故乡有个叫欧洲的地方,在举行竞技比试时,武士会要求他们心爱的淑女 将一条红丝带绑在他们的手臂上。你问她愿不愿意做你心爱的淑女,将红丝带绑在你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