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的耿子绎则像在看好戏。
他不否认连琛珏纱断十分的迅速,包扎伤口的动作也相当确实,但他就是有些不是滋味。
说是嫉妒,大概也不为过吧。
因为在他的观念里,女人还是好好待在家里相夫教子就行了,不用出来抛头露面,但是连琛珏却完全颠覆了这个传统,教他真是又爱又恨,她实在不该那么能干。
不久,连琛珏总算是完成治疗,并且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又拿了一堆药给他,才把人送出门。
耿子绎见她忙完,靠了过去。
“连姑娘,你实在太浪费那些珍贵的药材了,像那种做事的下人,只要开普通的药给他们就好了。”
连琛珏闻言,眉头蹙了起来,她真是不敢相信,她居然会从一名大夫口中听到这种话。
“耿大夫,你这么说就不对了。”
“啥?”
耿子绎愣了下,没有料到平时总是静静聆听他说话的连琛珏,突然这么严肃地对他说话。
“大夫的使命就是救人,不管病人的身分贵贱,我们都应该一视同仁,不是吗?你不该有这种想法的。”
连琛珏在脱口之后就有一点后悔,她不该去管别人的想法,所以她转过了身,走进内室。
不过她随即想到,自己好像也在管龙邪的闲事,因而微颦了下眉头,发觉这居然是两种感觉。
会去管龙邪的事情好像是自发性的,但是耿子绎的事,她一向很少干涉,她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难道她喜欢上龙邪了吗?
连琛珏为了心头浮现的念头而傻了下,脸迅速酡红。
不会吧,难道她真的喜欢上那个下人们口中的恶魔谷主?怎度可能?而这个问题岂止让她傻眼,更让她心慌了起来。
另外,怔件地目送达琛珏转身的耿子绎,此时脸上却闪现狰狞的表情,他忿忿地瞪着她的背影。
“哼!要不是你长得合我的胃口,还知道出谷的路,否则我就将你和龙邪一并送进地狱去。”
自那一夜起,连琛珏都被龙邪当成是舍冥香的代替品,每晚陪他人睡。
刚开始时,连琛珏当然是反对、拚命挣扎,但是她的力气哪有龙邪大,根本就无力抵抗龙邪,便心不甘情不愿地顺从了。
所以龙邪每晚都会向连琛珏报到,就像连琛珏每天去凡魔院送药、检视他的病情一样。
因此每天夜里,不是连琛珏被龙邪强抱至他的房里,就是被他拖上她的床,陪他入睡。两人就这样相安无事了将近一个月,就连连琛珏也大感不可思议,夜里枕在他的怀中,也就更安心了。
不过随着龙邪给药医三个月的期限逼近,连琛珏也十分地担心龙邪体内的毒会控制不住,因此便更细心地钻研药书了。
可惜的是,龙邪居然一点都不领情,今晚他又在她的桌旁晃来晃去,晃得她的头都晕了,根本没有办法继续工作。
“你可不可以停下来一下?”她瞪着他说道。
“那你准备要睡了吗?”他突然把脸挪近,反问她。
连琛珏觉得自己的脸开始发烫,对于他认为她理所当然陪他睡觉的说法,仍是无法适应。
“等我把这本书看完了再说,你可以先睡。”
她企图把注意力放回药书上,却发觉龙邪在她对面的位子坐了下来,微蹙着剑眉。
“你要看到什么时候?”
他的脾气一向不好,却为了她一忍再忍,这令他觉得十分懊恼,却又不自觉这么做,看来他是真的被她迷住了。
“再一会儿。”
“这句话你已经说了三次了。”他怒言。
连琛珏闻言,又好气又好笑地放下手中的书,看着他的脸,忽然觉得他有些孩子气,不过她很喜欢这样子的他。
“那是因为你每隔一刻就问我一次。”
龙邪皴起了眉头,不悦的走过去将她拉起,拥紧着她,将脸埋在她的颈间,大力吸着气。
“这样好些了。”他满意地说道。
此刻,他的心里也隐约知道,他早就被她征服了。
“你别这样,很痒。”
连琛珏觉得全身又开始发热。这像是某种病的症状,但又不是真的病,她终于明白自己早已深陷。
或许,早在她闯进凡魔院的那一刻,她便深陷了吧。她自嘲地想道。
此外,龙邪现在抓着地的手腕的力量适当,只会搂着她柔弱的身体,却不会伤了她。
因此她常常猜想,这是不是代表着他也有一点喜欢上地呢?
“睡觉了。”
龙邪干脆把地往床边拖去,连琛珏赶忙挣扎。
“不可以在我这里睡,你快放开我。”
昨天龙邪在她这里睡,天亮时差一点被小威撞见,幸好龙邪的反应快,迅速跃出窗外走了,否则她还真不晓得该怎度向小威说明,为什么龙邪一大早会出现在她的房里。
“啧,麻烦。”
发了些牢骚,龙邪依然没有放开她,不过已经往门口走去。
连琛珏微笑地心想,其实龙邪并不是一个十足十的坏人,只是以往的经历太苦了,所以才会改变了他原来的个性,变得凶残。
他,其实该是个不错的男人才是。
这回她不再怕他施展轻功了,也不怕暂时失明的他会失足,因为他早这样带着她在夜里穿梭过无数次了,她信任他,所以当然放心。
进人龙邪的房里!没有舍冥香的味道令违琛珏满意,而她下一回要做的,就是让他搬出凡魔院。
龙邪直接抱她上床,动作亲昵得教连琛珏再度脸红,于是她挣扎了下,说道:“放我下来,我得把发簪拿掉。”
但是龙邪抱得正暖和,哪肯放下她。
“我帮你拿。”
他虽然暂时失明,不过对自己房里的摆设摸得十分熟,仿如他的双眼根本无事,他自然地来到铜镜前,将她放下。
连琛珏知道他曾经在黑暗之中独处了一段时间,但她仍是满腹疑问,他到底是怎么训练出来的?
她端坐在铜镜前,才发觉龙邪的大手已摸上她的发,正试图找出她的发簪,想将它取下。
可是他摸了老半天,仍找不到,令连琛珏不觉发出低低的笑声,“在这里。”
她伸出柔荑引导他的手,当两人的手一接触后,她不好意思的缩了下,周遭的气氛突然间变得好亲密,她的心脏差一点无法负荷狂烈的心跳。
龙邪也是一怔,他从没有注意到女人的手怎么那么小,摸起来软软的,不晓得他们亲热的时候,它会是如何地在他身上游移?
这个想法,令龙邪顿时感到惊骇,而后想着,反正连琛珏注定是他的女人,他想要碰她,也不为过。
大手摸到了她头上的素簪,他拿了下来,连琛珏的长发也随之披泄而下。
龙邪发觉自己正想家着连琛珏的模样,一面抚着她的发,他道:“等我的眼睛痊愈了,我第一个想见的人就是你。”
他是说真的,平时他为人虽邪、虽恶,却不曾说过任何谎言。
连琛珏闻言,整个脸又热又红,也不知道核怎么回答他的话。
不过为了他的事,她已经有一个多月没有想过家了,满脑子都是他体内的毒该如何解,又该如何让他不再残虐?
唉,说不定她真是爱上了他,她竟连自己的心也捉摸不定了,有些不知所措,苦恼得很。
陡地,龙邪突然在她的耳边吼道:“该死的!你不要转移注意力,你只能看着我。”
他霸道的嚷嚷,让连琛珏的耳朵一阵疼痛,整个人也被他粗暴的转过来,不过她却没有一丝的不悦,反而还暗自窃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