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睁开眼,看到的是她唇边挂着小梨窝的笑容;他闭上眼,看到的是她曼妙诱人的 曲线;站着,控制不住双脚地想奔向她的房;躺着,压抑不住想拥住她的冲动……“发 什么神经。”他咒骂着,站起身来更衣。
看了一下表,凌晨三点半。
现在这种时间能去哪儿?
殷少阎思索着,惟一的念头就是离开这儿,离开那些扰乱人心的影像。
他匆匆地走出房间,完完全全没有注意到他的办公桌有个小灯一直不断地闪烁着。
***
三日后采枫完全忘记时间地整夜沉迷在她的程式中,直到她的腰再也受不了地发出 哀嚎,她才伸了一个懒腰。
“哎呀,糟糕,又天亮了!”
她这才发现光线已大咧咧地投射了进来,于是她动作飞快地做关机的动作,然后再 小心翼翼地走了出来,按下墙上的数字键关上那道密门。
等到她一碰上柔软的床,成千上万的瞌睡虫立即找上门来,她打了一个大大的呵欠 后,抱着枕头很快的去会周公了。
不一会,二个英籍仆人准时地为她送来早餐,她们将食物摆在桌上后,看了床上的 采枫一眼,“你瞧,这位小姐会不会生病了,怎么我每日进来,她都在睡觉?”仆人疑 惑地以英文发音。
“是啊!会不会是生病了,你看我们是不是要通知主人比较好?”另一位仆人也深 表同感。
“可是,你瞧,她把昨天送来的饭菜都吃光了,要是真病了还会有那么大的食欲吗 ?”她指着昨天留下的空盘子对另一个仆人问。
另一个仆人又皱起眉来。“是啊!这位小姐很怪,我们早上进来,她在睡,中午来 时,她也在睡;就连晚上都常常看见她惺忪着一双眼躺在床上,怎么会有人那么贪睡? ”
“算了、算了,还是别管闲事了,说不定中国的女孩子就是这个样子。”
“是吗?不是病了吗?”
“哎呀,算了,别管了!”
两个人嘀嘀咕咕走了出去,又在外头与门外的守卫哈啦一下后,才离开。
***
殷少阎在赌场里整整忙了三天,他那种做起事来不要命的精神,简直快把赌场的员 工给吓坏了。
雷昂皱着眉头看着手中一堆辞呈,终于受不了地对殷少阎下逐客令。“阎,你该回 去好好的睡一觉了。”殷少阎烦躁地又骂了一个打盹的小弟后回头。“睡觉?你们这些 人成天只想着休息、睡觉,难道华纳花钱是请你们来睡觉的吗?”他朝着雷昂大吼,像 头得了失心疯的狮子。
雷昂对着他那双比熊猫还难看的眼睛,实在很不想与他吵架。
“你到底是怎么了?是不是要连我也一起递辞呈,你才高兴?”他摊开手上叠得高 高的辞呈上你这样没日没夜的工作,谁受得了?别说这儿是纽西兰了,就算在台湾也没 人会像你这样蛮干。你瞧才不过三天,你把我的员工吓跑了一半,依我看不用再过三天 ,你就可以看到这里唱空城计了。他瞪了他一眼,“到时用不着有人刻意刁难,我们 自己就可以直接宣这是华纳集团旗下第一个倒闭的机构。”
殷少阎瞪着他,一句话也答不上来。
雷昂拍拍殷少阎的肩。“有什么问题该解决的就要解决,拖着总不是办法。不过我 还是建议你先回去好好的睡一觉,瞧瞧你现在这个样子,别说是会吓坏小女生了,我看 连走在路上也没有人敢和你打招呼。”
“真有那么糟吗?”殷少阎揉着不断发疼的额际。
雷昂直点头。“就是那么糟!”
殷少阎盯着他三秒钟后抓起椅背上的外套。“好吧,看来我如果不想让这里提早关 门的话,只好摸着鼻子走人了!”
雷昂失笑。“我只希望你能好好的睡一觉,以及把所有‘问题’解决。”他耸耸肩 。
他再瞪他一眼后,离去。
三天,他躲了那个女人三天了!
但三天却像三个年头般漫长,揉着发痛的眼窝,三天来他连闭上眼睛的勇气都没有 。
他发现他愈是想躲她,她的影像就愈像是鬼魅般紧紧缠住他,让他压抑不住地脾气 火爆,所以他只能不断地以工作来麻痹自己,但那根本就没有用,只除了让他吓跑一堆 员工外,他根本就做不好任何一件事。
现在您看的是第7页刚才雷昂说得算是客气了,要不是他是殷少阎,他想雷昂大概 早就叫人直接把他撵走了!
车子飞快地在国道上奔驰。
雷昂说得对,拖延并不能解决任何事情,他现在就要马上回去“解决”她。
容采葳,你等着!
***
殷少阎回到房里的第一件事情,是马上打开监视器。
他走到吧台为自己泡了一杯浓郁的黑咖啡,然后倚入他的沙发面对偌大的荧幕,但 监视器扫瞄了几个镜头后均看不见他想见的影像,他皱起眉放下手中的咖啡站起身,这 时才终于看见躺在床上熟睡的脸庞,他的唇不经意地往上勾,重新坐回沙发。
原来她是在睡觉。
两边唇角微弯,他啜了一口咖啡。
他调整手中的遥控器,让带子调回三天前,他想知道这三天里她都是怎么过日子的 。
但意看他的眉头愈皱愈紧,荧幕播放的速度也愈来愈快,“这是怎么回事?”他喃 着,按下按钮叫人。“给我进来!”
很快的,有一个人毕恭毕敬地走了进来。“主人,您找我什么事?”
“这是怎么回事?”殷少阎指着荧幕问。
仆人看了一眼大荧幕,并没有发现任何不妥。“有什么不对吗?”
“她在做什么?”
“容小姐在睡觉啊!”怎么主人连这个也看不懂吗?
“那这些呢?”他不断地按着快速键。
“她一直都乖乖地躺在那儿睡觉啊!”仆人疑惑地再次告知。
“什么叫乖乖的!”一声巨响,殷少阎愤怒地站起。“有人成天就这么睡的吗?三 天来她没有其他的动作,就只有睡觉,那也算是正常!?”
“可是您说,只是好好的看好她,让她别再惹事就行了,您并没有说她不能睡觉啊 !”仆人委屈地陈诉。“浑蛋!”他大骂,直冲向采枫的房间。
***
他心急如焚地推开房门,几乎是用冲的来到采枫的床边。
“采葳、采葳,你醒醒,人不舒服吗?告诉我哪里不对劲?”他摇晃着仍在睡梦中 的采枫,连他自己都没发觉口气柔得像是担忧的情人。
采枫不太高兴被人打扰了睡眠,她用手挥开肩上摇晃她的大掌。
“采葳、采葳,醒醒……”
“别吵了!”她哑着嗓音嚷,终于睁开惺忪的睡眼,但当她看清楚那一张再熟悉不 过的脸庞后,她整个人惊坐了起来。“你……你……怎么是你?”她习惯性地伸出手去 取眼镜戴上。
他对着她那副丑毙了的眼镜皱了下届。“你没有不舒服吗?”他依旧担心着。
“不舒服?”采枫低下头看了自己一眼,“哪有?我很好啊!”只要你永远都别出 现,我会一直更好下去。她在心里补上一句。
“那为什么你一直睡觉?”他盯着她的脸庞,似想找出原因。
她不雅地打了一个好大的呵欠。“我成天没事做当然睡觉了,不然我还能干嘛?” 她当他白痴似的睨了他一眼。
不过说也奇怪,好几天不见他倒还有些想念他,难不成她是被虐待成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