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开始狂野的律动起来,把二人带至璀璨的高峰中。
在高潮来临那刻,婉荷闭上眼、抱紧他,强烈地颤抖起来。
X X X X X
结朿之后,他们仍相拥着,在彼此怀中调整呼吸。
他仍无力离开她,而且他还深深埋在她体内。
婉荷像猫似地偎近他,享受他轻抚着自己的触感。
他的爱抚突地停了下来。
婉荷感觉一阵冰冷的寒风灌进心底,那不只是她的想象。她蓦然领悟,自己正一丝不挂地躺在花园中,方才火热的景象可能落在任何一个不小心经过的人眼中。
而他明明知道,却自私地在野地里占有她。
他真的把她当成了卑贱的妓女在使用!而她却无耻地响应了他。
眼泪涌出她的眼眶,婉荷推开他,匆匆抓住散落一地的衣服掩住身子,就要离去。
但他不让她逃脱,他专制的手抓住了她。
“你还想怎样?”她转头,止不住怨愤地对他喊道。“难道你羞辱我羞辱的还不够吗?”
他绷紧下颚,一语不发。握着她的手捏紧,迟迟不愿放开。
“放手!”婉荷挣脱他的手奔离他。
才跑没几步,后方一阵劲风吹至,下一秒她的身子整个腾空。
婉荷讶异地抬头,看见抱她的人是叶翚。
她来不及抗议,叶翚已将二人带至她的小屋……
小屋里一片窒人的沉寂。
他们背对着彼此,木然地一件件穿回衣衫……
婉荷坐在床上,无意识地梳着长发,她没有看他,把他当成透明人般。
不是刻意的,只是觉得一切都没有意义了,心空空洞洞地,再也不能感觉、不能反应、不能爱……
“让我走吧!”她轻声开口,那渺茫的语言仿佛一颗小石,投在平静的波心,静静地漾起阵阵涟漪。
他浑身一震。
“不!”想也不想地,他回绝了她。
“你究竟要怎样?”婉荷丢下木梳,愤然地朝他大喊。
难道他真要关她一辈子?
难道他想──婉荷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继续像今夜那样羞辱她?
不!她不能忍受。
只要再一次,她准会疯掉的……
叶翚思索着她的问题,他想怎样?她居然敢问他想怎样?
连他自己都理不清这狂乱的情绪──有一部分的他想狠狠惩罚她,另一部分的他则永远停不了对她的渴念。
无论哪种情形──
他都不想失去她。她必须一直待在他身边,直到这些无法控制的情绪消失。
一个念头突地在他脑中形成……
“我要把你留下来。”太疯狂了,但这是解决她引起的混乱的唯一方法。“留下来当我的侍妾。”
“我不要!”
她的拒绝令他愤怒地眯起眼。
“你没有选择的余地!你已经愚蠢地把贞节给我了,除了当我的侍妾,你没有其它的路走,你再也无法嫁人,除非你想当个娼妓!”
婉荷的身子昏眩地晃了晃,她知道他的话是事实,但他轻鄙的态度深深伤害了她。
“那小姐呢,你不是要娶她吗?”
“我是要娶她。”他直视着她。“那跟你一点关系也没有。翩翩会是我的正妻,你只不过是一名侍妾。”
他的话亳不留情地戳进她的心。
没错,他的妻子是柳翩翩,他爱的人也是她。可他居然残忍地要她留在他身边,眼见他疼宠着另一个女人。
她做不到──因为爱得深沉、爱得绝对,她无法和别人分享他。
“让我走。”她揪着心口,强自压抑着颤声,维持仅有的尊严。“算我求你。”
“你拒绝当我的妾?”他陡然提高声调,已勃然动怒。“你搞清楚,这已是宽容,你要过好日子、你要富贵荣华,我都可以给你,只要你乖乖待在府里别再惹事,而你居然拒绝?”
在他心目中的她,竟是如此不堪……婉荷心碎地听着他蔑视的言论,去意更坚。
“我不想当你的妾。”婉荷脆弱但固执地说:“让我走。”
叶翚沉下脸,心头掀起一波丧失理智的狂怒,他掠向前,抓住她。
“我不会让你走的,今生你休想离开叶府。”
“你无权,我不是你的仆役,我要走你不能阻止我!”
“我不能吗?”捏住她瘦弱纤细的手腕,他阴鸷的黑眸掠过一道冷酷的寒光。“我已经这幺做了!”
婉荷脸色刷白。
“你不能这样──”她要回扬州,回去看她的娘!
叶翚连听也不想听,撇下她,就走出了房门。
婉荷怔怔地凝视他高大刚硬的背影。
原来他是这幺冷酷无情的人。
以前他不会令她害怕,现在的他却让她恐惧不已。
那是因为她伤害了他!如今他也要伤她,而他的力量绝对是她无法抵抗的。
她感到绝望……
第六章
一夜无眠加上身体的疲累,婉荷直到日上三竿才醒转。
桌上一碗清粥、几盘小菜已透着凉意,想是小青送来早膳时,见她未醒,遂体贴的没吵醒她。
婉荷起身,双腿才一落地,腿间便传来针刺似的酸痛。她忆起昨夜的一切,眸子霎时黯淡了下来。
才梳洗完毕,小屋里便来了意外的访客。
二扇木门被毫不客气的撞开了,婉荷抬首,正疑惑是何人如此蛮横,却见柳翩翩一脸阴郁愤恨地瞧着她。
婉荷面无表情地直视她。
她已经一无所有了,她还想从她身上得到什幺?
“沉婉荷,你这个狐狸精,好不要脸!”柳翩翩泼辣地叫骂起来,忿忿地走进屋里,扠腰怒视着她。
“你说什幺我不懂。”婉荷疲惫地闭上眼,无心也无力去应付她。
“不懂?”柳翩翩嗤道,“少装了,昨儿夜里那幺羞耻的事都干得出来了,还装什幺无辜!”
“你怎幺会……”婉荷身子一僵,脸色瞬间惨白。
“我怎幺会知道吗?”柳翩翩狰狞地龇牙咧嘴,“笑死人了,你们明目张胆的干那回事,不就是摆明了要让人知道的吗?府里还有谁不知道?”
自从柳翩翩进了叶府,就千方百计的买通下人,随时给她提供府里的情报,今儿个一早,昨夜伺候叶翚的下人就告诉她叶翚喝醉了,到婉荷的小屋大闹,近天亮才回房,她立刻气炸了,马上就来兴师问罪。
婉荷的脸由白转红,再由红转白。
这幺说府里的人都知道了?她羞愧欲狂,心底一阵阵抽痛着。
他是故意这幺做的,故意这幺羞辱她,现在全府的人都轻蔑她了。
这──是他的报复吗?
柳翩翩见婉荷低着头也不知在想什幺,居然对她的怒气毫无反应,甚至理也不理,她简直气疯了。
“我警告你!沉婉荷!别以为你可以跟我抢这校尉夫人的位置。昨天翚哥哥只不过是一时被你迷惑,其实他心里只有我一个人!你别妄想跟我争。”
好荒谬呵!婉荷心里自嘲地苦笑,她难道会不知道自己在叶翚心中的地位吗?小姐何苦来为难她。
明明她根本不值一顾,没有任何意义啊……
“你不用担心。”婉荷凄凉地苦笑出声。“我对你没有威胁,我和他之间原本就是个错误,他想娶、该娶的人是你,我不过是个替身……”
她抬眼,定定望住柳翩翩脸上掩不住的得意之情,那明亮的笑容不知怎地,深深刺痛婉荷的心。
“现在你出现了,再也没有我存在的必要了……”她将指甲紧紧插入掌心,强装起平淡的表情。
“我还是不放心。”柳翩翩对婉荷的话虽感到松了口气,却也不放心的再次出言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