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知道的,我是多么想把英文学好,当然啦!英文是亲爱的你的语言,你又住在美国,如果我不把它学精、怎么能当你称职的好妻子呢?
另外一件让我开心的事是——我见到爸爸、妈妈了。
村里的人告诉我别墅的人回来了,我还以为是你呢!我用最快的速度冲到别墅。不是你,是你的爸妈。
不是我见到他仍不开心,只是人家真的很想你……
爸、妈人都很好,妈妈亲切又漂亮,她很有耐心的听我讲去年我们相识、相爱、结婚的故事。
原来你一直把我的事对他们保密,为什么呢?亲爱的,你是不是怕他们不接受我这样平凡的女孩子?
可是他们都接受我了啊!
明天我还要去找他们玩,我都计划好了,他们一年才回台湾一次,我要好好招待他们。
今天我向他们问起了你,他们说你很上进,正努力地学习家族企业的一切。就是因为这样,你才没回来的吧!?
你想在事业上闯出一片天地,这些也都是为了我们的未来而做的努力,我懂,也不会牵绊你。
我也会加油的,直到你回来的一天,相信你会对全新的我大大惊艳!
·········
他几乎是一进餐厅就感觉到她的存在。说来这是一件奇怪的事,今晚意大利餐厅的人很多,而且她又坐在最角落,可他还是一眼就认出她来。
没错,那个女人正是和他结婚七年的妻子。
“季?
Rose的呼唤让他回过神来,他为Rose拉开坐椅,随后在她对面落坐,这个角度让他正好能看到“她”的侧影。
她只有一个人,手中捧着长脚杯装的红酒,眼神透过落地窗望向紧临餐厅的人工湖,在轻柔的乐声中,在用餐客人的低声交谈中,她显得落寞而孤独。
“季,要选哪一种酒呢?”Rose从酒单中抬起眸子微笑着问他。
“你决定就好。”他漫不经心地回答,随即又将视线调回那女人。
七年不见,她变了很多,以往稚嫩的少女变成了十足的女人,从她剪裁贴身的中国风高领洋装中,他可以看见她的身材比以前更成熟有女人味了。
他的视线回到她的容颜,她比他印象中还要美,飞瀑般的长发让男人渴望将它们滑过指尖,或深埋其中嗅闻她独有的淡香。
实在很讽刺,这些触觉和嗅觉的记忆竟不曾因时光流逝而忘记,在这七年之中,他不断地想起她,她甜甜的笑、她的味道。
只不过每当这个念头一兴起,就会被他狠狠打压下来,他绝不容许自己再被那张看似无辜清纯的脸庞所欺骗,他怎么也忘不了她当初是如何设计、诱他掉入陷饼,还有那被人用枪指着脑袋的屈辱……
“季,那不是你爸妈吗?”
季氏夫妇相偕走进餐厅,由于季拓宇和Rose坐在相反方向的位置,他们没看见他,笔直地往紫欣走去。
李拓宇眯起眼睛,看她站起来和二位老人家拥抱。
什么时候他们这么熟了!?
“Rose。”他推开椅子站起来。“我想我们该去打声招呼。”
Rose让季拓宇挽着手向前走,他的手箝紧她的上臂,用力的几乎要让她痛呼出声。她仰首要向他提出抗议时,却见他的薄唇抿紧,脸上毫无表情,只是她仍可感觉到他体内控制的紧绷。
奇怪,季和父母的感情不是一向不错吗?怎么他的样子像见着什么仇人似的。Rose正不解时,他们已向季的父母走去……
···········
餐厅的另一头。
“紫欣,这回来LasVegas打算待多久?”季母问。
“不一定,事情办完就回去。”
“你真的决定放弃了吗?”
紫欣谈谈道:“不放弃又如何?妈也说拓宇有了要好的女朋友……”
季母不是不心疼的,这些年她看着这傻女孩守候着拓宇,对她的喜爱也与日俱增。
还记得当年听她说她与拓宇结婚时吓了一大跳,克服了初时的震惊与怀疑,她立刻喜欢上这单纯善良的女孩。紫欣走后她马上打电话回美国去骂儿子,为什么结婚这么大的事居然瞒着不说,拓宇的反应是令她愕然的暴怒!
她没见过他对哪个人这么痛恶过,相反的,她也没见过有谁能引起他这么强烈的反应!?
这些年她多次想劝拓宇去找紫欣,可是他的行为充分表现出对紫欣的漠视,他绝口不提紫欣,他在事业上冲刺,他和女人交往、闹绯闻……她一直不忍把这些告诉紫欣,怕她伤心,可是这回拓宇和Rose似乎是认真的……
“你爸没事吧?”李父问紫欣。
“没事,只是血压高了些。”
“早叫他别这么容易动怒。”季父摇摇头,想起每次回台湾,田实见着他们夫妻就吹胡子瞪眼的,大骂他那负心的儿子,害他好不难堪。“你爸年纪大了,该改改暴躁的脾气。”他虽抱怨着却仍不自觉地流露出关心,毕竟是小时候一起长大的朋友,仍是有感情的。
紫欣正要回答,一个低沉的嗓音插入——
“爸、妈,好巧,在这里遇见你们。”
在坐的三个人同时抬头,季氏夫妇的表情是惊讶,而紫欣则刷白了脸。
他的唇上带着微笑,但笑意却未到达他凌厉的黑瞳。
“不介意我们一起用餐吧?”拓宇问。
季母望了紫欣一眼,再看看手挽着手的儿子和Rose,面色尴尬地道:“不……不用了,你和Rose应该想要独处吧?”
季母的回答正好中了Rose的心意,她笑开了脸,问道:“伯父、伯母,这位是谁啊?”Rose大方而主动地对紫欣打招呼。“你好,我是RoseWilson。”
“你好,我叫田紫欣。”她不可避免地对Rose礼貌的微笑,却也不可避免地瞥见Rose在拓宇身旁的亲密模样,心中一阵刺痛。
“你是伯父家乡的朋友吧?”Rose浑然不觉气氛诡谲,微笑着与紫欣攀谈。“欢迎你来玩,如果有需要的话,我可以代替季带你参观LasVegas。
当她用女主人的姿态说话时,紫欣只能慌乱的、无所遁逃地应和着。
“谢……谢你。”紫欣勉强挤出微笑。“不过,不用麻烦了……”
季拓宇眯下眼,那双泫然欲泣的大眼无来由地惹得他胸口一阵烦乱,于是他握紧了Rose的手。
“那爸妈,我和Rose先走了。”他颔首,转身拉着Rose走回自己的坐位。
紫欣的目光始终追逐着他。他将手搭在Rose腰上,他因Rose的一句话而微笑;落坐后,他的手越过桌面和她紧握……
“紫欣,你没事吧?”
“没事,谢谢你,妈。”她低头,将沙拉送进嘴中。奇怪,这平时是她最爱的食物,如今尝来却有如嚼蜡。
窗外乐声响起,水光舞动,正是每隔十五分钟的大型水舞秀,餐厅所有的客人都不禁为这磅礴的美景吸引。
紫欣也随人们望向窗口。然而她什么也看不到、听不到,她觉得自己已丧失了视觉、听觉和味觉。
她调回视线,不意捕捉到他的目光,越过人群,她与他四目相交,定定地凝视对方。
···········
出了餐厅。
“紫欣,我们陪你走回房间吧!”季母一直忧心着紫欣过于苍白的面容。
“不用了,妈。”她撑起一个微笑,“很晚了,你们早点回家休息吧!我还不想睡,也许到处走走逛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