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靖雅闭着眼睛,一任他的话滑过耳边。不想开口,因为不想说谎。这一年,她也想念他的。
米达夫接着她,在舞曲结束后,并没有走出舞池,也未改变他拥抱的姿势。在下一支舞曲重新演奏起时,他仅是微挪了下脚步,象征他们仍在舞动。
“如果能够这样一直抱着你,我愿意跳舞跳到脚瘸。”
“你在对一个整天写爱情剧码的人甜言蜜语吗?我还以为你不说这种肉麻话的。”吐出一堆气音,她根本没出一点力气。
她告诉自己——她现在是因为要弄清楚他想做什么,所以才没一脚踢开他。
“如果不是真心话,我不会说出口。”他道。
“听起来像坏人骗少女失身的话。”巫靖雅强迫自己迎视他片刻不移的视线。“你究竟想做什么?我没时间听你那些拐弯抹角的无聊话。”
“这一年,母亲带了无数个女人到我面前,每一个都有资格成为模范妻子。”
米达夫低头在她额心印下一吻,大男人的虚荣让他欣喜于她瞬间的失神。
“恭喜。”
恼火于自己的失态,她丢了一个白眼给他,不满他自大的态度。
“真的这么想?”米达夫揪住眉心,神色不悦。
她和陆迅的亲密会让他火冒三丈,而她居然一点都不在乎他看别的女人!
“离婚后可以关心对方是最好不过的事了。一年没有你的消息,你认为我现在应该怎么反应?你示范一次好了,我不会!如果你是打算告诉我,你打算和杨心晔或任何一个标准典范结婚的话,那么我说我衷心的祝福你,这样又有什么不对?”
杏眼微愠地瞪着他!即使她会心痛而死,也不会让他知道她的在乎!
舞罢,她迳自走向宴会厅的一隅,拿了两杯香摈当开水喝下。
“心烦?”米达夫抽走她犹剩半杯的酒,一饮而尽。
“对!看见你就有气!你代表了我的失败纪录,这样可以了吗?”
“没关系,你可以东山再起。”
他的手指拭干她唇上的湿润,火热的视线让人口干舌燥。
“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把话说清楚!不要婆婆妈妈的!”
她笼罩在他火热的眸光里,那种燃烧的火焰曾出现在每一次的温存中。
“我不要其他女人,我只要你。以前要你、现在要你、未来也要你。”
以身挡去其他人的视线,他的手掌抚上她的胸口,感受她的心跳。
“我爱你。”他唇边勾起一抹狂佞的邪笑。“而你也是。”
第七章
六个月前
原来,她也是属于容易被哄骗的女人。
巫靖雅撑着一肘,半趴在枕头间看着米达夫的睡容。
她努了努唇,伸手拨了拨他的长睫毛,这家伙其实长得满清秀的,气质又不错,个性也挺好的。
如果她是男的,她就娶他当老婆好了。这个念头让她开心!她晶亮的眼眸打量着他放松的面容。
是不是男人睡着时都像个孩子?她用指甲划过他微张的唇,专注地研究着地。
这一年来她有过几个男朋友,却没有情人。她的生活习惯或许不佳,但是对于亲密关系却有几分洁癖。
她可以接受那些男人激情的吻,却总是拿他们和米达夫做比较。当抚摸她身子的手不是米达夫时,她发现自己其实不是她想像中的热情女人。懂得热情,是从遇见米达夫之后吧……。
其实,她不喜欢那种专一的感觉,那让她觉得失去了部分自由。
他先放弃她的,她又何苦眷恋呢?巫靖雅蹩起眉尖,把一只脚叠上他的膝盖。
闲话八卦说她用情不专,她哪里不专呢?她根本可以获颁贞节牌坊嘛!
“恶心!”
她大笑出声,在他动了下眼皮之时,顽皮地把整个身子全趴在他身上,然后用自己的小手盖住他的眼睑。
“早。”
米达夫的唇边扬起一抹笑,双臂勾上她柔软的腰肢。
“早。”
她轻咬着他的唇,却在他开始加深吻时,拉开了彼此的距离。她故意诱惑地在他唇边吐着气息:
“我是谁啊?”
米达夫原置于她腰间的手,改扣住她的后脑,拉下她的颈,完成了一个火热的吻。
在饱尝了她的甜美后,他倏地一翻身,将她反压在他身下,爱恋地注视着她酡红的娇颜——
“你是谁?你是我最爱的女人。”
“骗子。”
她搔痒似地抓了抓他的鼻子,脸上的笑意却敛去了不少。
“怎么了?”
米达夫将身子移高了些,不想自己在厮磨之间又忘了一切。
“没事啊,只不过听见有人说我是他最爱的女人,心里有点感叹而已。”
巫靖雅故意嘲讽地用拳头捶下了他的心口——
“你的爱真是让我受宠若惊,就像你的离婚证书让我惊讶非常一样。”
“听我解释。”米达夫脸上的表情有几分慌乱。“我从加拿大提前回到家时,发现……。”
“停!我不想听,事情发生时没有承担,事后才来解释一切的男人最差劲,我宁愿你什么都不说。”
她骄纵地一把捂住他的嘴,不让他继续说话。
“我不管你回家后发现了什么,我不在家或者是你妈妈安排了另一个女人在床上等你都一样,那些事现在都已经过去了。”
米达夫的表情有些怪异,喉结在不安地移动了几下后,拉下了她的手。
“我可以接受过去都已经是过去的事实,但是我不能接受我们之间的感情也即将是过去。”
她的嘴角忽而噙起了一个狡黠的笑,无视他的警告,一双雪白的长腿缠上了他的腰间——
“你很久没碰女人了,对不对?”
昨晚的他像个不知足的小孩,几度让他们濒临全然崩溃的状况。
米达夫将火热的欲望抵向她,微眯起的黑眸紧盯着她。
“没人告诉过你,不要玩弄随时可能引爆的易燃物吗?”
“我不觉得你还有力气爱我。”
虽然对他亢奋的身躯感到讶异,巫靖雅仍然老实地说。
她现在全身的骨头活像是被拆开过一样,更遑论昨天中午甫踏上台湾土地,连时差都还没调整好的他。
“如果你知道我储备了一年份的精力,最好不要轻举妄动,除非你有几天不下床的心理准备。”
言谈之间,他的双手再度肆意地抚过她一身的凝脂。
“少自大了!”
巫靖雅咬住唇,忍住一声娇吟及惊讶的低呼。他也“守身如玉”了一年啊?
狂喜拂过她的心头,才张开唇想说话,就被他夺去了发言权。
像是实践他方才的威胁一般,他再度卷她进入心醉神迷的高潮之境。
“纵欲过度,伤身败肾啊!”
巫靖雅喘着气趴在他胸口,再没有多余的力气动弹。
“难得一次,尽兴即可。”
米达夫抚着她的背脊,气息粗重的说。
“你为什么没去找其他女人?已经一年了,不是一个月耶。”
巫靖雅窝在他的肩膀,环着他的腰,替自己找了个最熟悉的姿势。
“女人听到这种消息,难道不该欣喜欲狂吗?为什么你一脸的疑惑?”她脑子里想些什么?难道——
她夜夜笙歌,因此推论他也如此吗?醋意让他不悦地僵起身子!
“你不总是把女人分成‘可以玩玩’跟‘娶回家当老婆’两种吗?没有了婚姻的束缚,。你应该不会介意玩玩游戏吧?”
“那是结婚之前的观念,结婚之后我不曾和其他女人发生过关系。我不像你,身边一直有着男人来来去去。”
米达夫扳起她的脸庞,口气冷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