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乎一个人,居然会对自己造成那么大的伤害!
“敢问米先生,我和哪个野男人发生关系?!”她挑起一眉,眸子里闪着火焰。
“那一切都是误会,你没有和准发生关系,是我弄错了一切,我把卧室里和汤米发生关系的女人当成是你。”
“你怎么不干脆把路边发情的母狗当成是我!你的眼睛长到哪里去了!看清楚一点会怎样吗?!”
她大吼一声,把床上的枕头、棉被全往他身上扔!
“你这个可恶的王八蛋居然以为我和别的男人……你这只猪!”
“听我解释——”他忙着挡开她的攻击。
她气炸了!而米达夫一脸的歉意更助长了她的气焰!
巫靖雅握紧拳头,从床上一跃而起。
“哎哟!”
太愤怒地跳下床,以致于忘了自己的右腿还不太能使力,于是只能抱着自己的腿坐在地板上,用目光死命瞪着他——
“都是你害的!”
米达夫担心地跪在她身边,想伸手抱起她却被她一把推开!所幸她的长指甲都被剪掉了,否则他的手臂少不了又是条条血痕。
“要不要紧?”
捉住她抗拒的手,他伸手握住她的小腿,检查着她的伤口。
“死不了。”
她从鼻孔哼了两声气,完全忘了她的睡饱被撩高,一双晶莹的玉腿就横陈在他面前。
面对她染着怒气的娇颜,他却突然笑出了声,爽朗的笑声又引起她一阵怒气!
“你想起来了吗?”他问。
“想起来什么?”巫靖雅才大声地开口回他话,眼珠一转,头就立刻垂了不来。
“扯到伤口了吗?我扶你躺下来。”
米达夫轻手轻脚地抱起她,将她安置在床上,烦恼地看着她紧闭着眼,咬着唇瓣。
经过了那一次车祸,她的一丁点病痛都会让他紧张。
“我的头好痛。”
她扬起睫毛,把手放到他肩膀上,很柔弱地说。
“可以忍就忍一下,吃太多止痛药对身体不好。”
他拿了温开水让她徐徐地喝了大半杯。
“我想睡觉了。”她打了个呵欠,把脸埋到枕头里。
“你快想起来了,对吗?你生气的样子和以前一样!”他激动地握住她的肩膀,渴望听见她肯定的回答。
“想起什么呢?”巫靖雅神情无辜地看着他脸上的失望,突然瑟缩了一下身子,怯怜怜地睁大了眼——
“你是说,我刚才那种凶巴巴的样子才是真正的我?”
“你没想起来吗?”眼瞳黯沉而下,口气是失望的。
“我只记得你说你以为我和别的男人有不正常的关系。”她用手遮住脸庞,双肩不停地颤抖。
“对不起,原谅我好吗?”
米达夫揽过她的肩,从她的僵硬知道她下意识的抗拒,男性的面容中有着不舍与自责。
“如果我是像佩蓝那样单纯的个性,我想你就不会误会我了,对不对?”鼻间传来他身上衣服浆烫过的干净气息,她只觉得心痛。“你会误会我和别的男人在一起,大部分的原因是因为我的言行打扮,对吗?你其实并不了解真正的我,即使结婚了,你看到的还是表面,不是吗?”
巫靖雅放下遮住脸的手,静静地瞅望着他。
她尊重婚姻,才会走入婚姻里。对她来说,没有婚姻的放浪形骸可以是一种生命体验,然则走入婚姻后的出轨行为却是不可原谅的罪恶。
“我们刚吵完架,汤米的女朋友甚至在后背上刺纹了和你同样的红色胎记。我只看到了背后,你要我怎么想!”米达夫扳过她侧过一边的脸颊,要她正视他的痛苦。
“你并不信任我。”她低声而哀伤地说。
“你给了我信任你的理由吗?”眉头沉重地拧起,除去了斯文的微笑,他的双眼是霸气的。“我们的问题都是从吵架中吵出来的!每次我说出我的建议时,你就替我加上了男性主义的大帽子。我承认我五谷不分、对家事也一窍不通,我甚至认为女人的天职就是在家当个家庭主妇。但是,我愿意接受你不一样的想法、做法,因为我爱上了你。然而你呢?你从来不曾和我有过沟通,你始终认为你是对的,我是个男人,所以我一定自大、一定自我。难道你就不自大、不自我吗?”
巫靖雅沉默了。她早就习惯周遭的人为她而改变,而不是她为了谁而改变。
“原来从前的巫靖雅在你心中的评价就是如此。”
她推开他,一步一步地走向窗边,看着十二楼底下的车水马龙。
“我并不想要求你改变,我爱上的你是那个自由不羁的你。”米达夫走到她的身后,与她并肩而立。“我只是希望我们能达成共识。”
“何苦回来找我?何苦弄得两个人都痛苦不堪?”
“我爱你。”米达夫勾起她的下颚,脸上的肌肉却是一阵痉挛。
“但是,如果你开口要我走,我会离开的。我的爱造成了你的负担,我甚至害你差点丢了一条命。我不该一味地指责你来为我自己脱罪。从你醒过来的那一刻开始,我们之间的决定权就握在你手里了。”
“你希望我改变吗?”她轻咬了下唇,拉下他的手包裹在她的掌心里。
米达夫摇头,虔敬地在她的额间印下一吻。
“我只希望你爱我。”
第九章
“靖雅,你怎么好像快哭出来了?”
仲村芳子坐在巫靖雅旁边,很热心地为她送上一碗鸡汤。
“我没有,我觉得好幸福呢,婆婆对我这么好。”
巫靖雅苦着脸捧着那碗鸡汤,同时很努力地挤出一个笑。
这次车祸后,改变最多的人除了巫靖雅外,还有远自美国前来探视她的仲村芳子。
从巫靖雅醒来的第一天起,仲村芳子照顾她的热心程度不下亲生妈妈。从食补到药补,她全替巫靖雅打理了全套。而车祸后的巫靖雅,对仲村芳子的态度就也像个女儿,这让仲村芳子觉得更受用了,药补食补也就补得更凶了。
“最近长了些肉了,再多吃几帖药,就会像以前一样健康了。”
仲村芳子拿了张纸扇着那碗冒着热气的汤。
“待会凉一点再喝,好吗?”
征求了仲村劳子的同意后,巫靖雅像获得缓刑一样地放下那碗汤。
“达夫呢?”
“在书房处理他的公事。”
“他还睡在书房吗?”仲村芳子问道。巫靖雅出院后,依然住在原来的大厦,而她那个痴情的傻儿子则把家当都搬到了书房。
他说,他不愿在巫靖雅还未完全恢复时,占她的便宜。
“妈,你希望我回复以前的那个巫靖雅吗?还是你觉得现在的我比较好?”巫靖雅拉着仲村芳子的手问道。
仲村芳子毫不犹豫地回答:“我当然比较喜欢现在的你。”
“为什么?因为我穿衣服收敛了许多吗?”她指指身上的白色纯棉衣衫。
“一部分吧。主要是你现在比较不会和我争辩,而且会陪我聊天说话,比较像个媳妇该有的样子。”仲村芳子蹙着眉,诚实地说道:“以前一和你说话。我们就会吵架,我那时候当然也不友善了点,但是你也没让过我,每次都把我气得快昏倒了,才丢来一句‘对不起’,我当然是愈听愈生气啊。”
“达夫那时常骂我,得了理还不饶人。我妈妈只生了我一个小孩,凡事向来以我为中心,因此我很少顾虑到别人的想法。”
在仲村芳子的讶异目光中,巫靖雅紧握住她的手,笑容有些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