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我……我喘不过气了。”许佩蓝拍打着他的胸口,小巧的脸蛋绯红着。
“你好甜。”留给她一个呼吸空间,他的唇却吮上她的肩线。
“不要。”许佩蓝双手抱住胸前,祈求地看着沙家驹。
“我没有足够的力气抵抗你。但是,你有那么一些尊重我的话,请放开我。我不想因为一个吻而失去我的……我的……”
怎么说出口啊!她嗫嚅地说不出口。
“童贞?初夜?处女膜?”沙家驹好心地提供词语,却惹得她双颊更加绯红。“没什么好害羞的,这年头处女膜并不值钱。”
许佩蓝吸了一口好长好长的气之后,用最坚定的口吻说道:
“对我而言,处女膜和我的心是相连的。唯有真心相爱,我才愿意付出自己,爱与性该是一体两面的事,我要的是一份天长地久,而不是露水姻缘。”
沙家驹看着她纤柔但坚定的脸,以手肘撑起自己的身体,低头在她的额上印下一个吻……非关男女情爱。
她不过说了几句辩白的话,那双大眼睛就因为过分激动而凝聚了充沛的水蒸气。她脆弱得不堪一击,而他也没有摧残国家幼苗的习惯。
“聪明的女孩。”他说道。
沙家驹一跃起身,披散的长发盖住他泰半的表情。他不该碰她的。
他要的是一夜风流,她要求的是天长地久。
对他而言,“天长地久”不是成语,而是个超级大笑话。他老妈的三次爱情纪录即可为例。
“你干么一直看我?”她趁他闭上眼睛时,偷偷吸了一口气。缺氧!
沙家驹一甩头,揶揄的笑意再度回到他眼中,他似笑非笑地睨着她。
“看我是不是你天长地久的男人。”
“你不是。”她迅速接口,过分迅速。
“你好歹留点面子给我吧,否定得那么快做什么。”
“哎呀!”他的手捏上她的鼻尖,力道可一点都不客气。
沙家驹注视着她无辜的大眼;一个当老师的人还有这样一双少女情怀的眼眸,是她的幸还是不幸?
“为什么觉得我不是你天长地久的那个人?”他抬起一边眉。
“你身旁有太多人,而你似乎并不介意她们的来来去去,你……太漫不经心。我会很认真地谈感情,但是感情却只是你的一场游戏。”她想起白娜娜的娇媚,想起刚才的帅气女生,心抽痛了几下。
“我们的确不适合。”他说道,有一点惋惜。和她在一起时总能感觉平静,一种属于心灵层次的恬静感。
“我知道。”她垂下眼睛,有几分难受。
会就此不再见面吗?
“你有哥哥吗?”他问。
许佩蓝摇摇头。“我家只有我一个小孩。”
很寂寞的。
“好,现在跟着我一块念。”他扳正她的肩膀,很正气凛然地说。
“念什么?”许佩蓝愣愣地微张着唇。
他瞪了她一眼。她嘴巴的形状为什么不能丑一点?!“跟着念就是了。”
“喔。”她抿上嘴巴,没注意到他松了一口气。
“沙家驹与许佩蓝现在结拜为异性兄妹,从此有肉同吃、有酒同渴、有错沙家驹扛、有福许佩蓝帮忙享。”
“你……”她睁大眼,再也说不出话,因为随便一句话都可能会让她的眼泪掉下来。
“你念错了。”沙家驹一本正经地拭去她一颗掉出眼眶的泪珠,手指却流连在她滑腻的脸颊上。
该死的干妹妹!
第五章
“佩蓝,我是凯莉。我现在在你们学校对面的餐厅吃饭,你要不要过来?”诸凯莉爽朗的声音出现在电话中。
“我……不太方便。”许佩蓝吸了吸鼻子,一向娇软的声音在此时竟有些嘶哑。
“为什么不方便?现在是吃饭时间,老师不用吃饭啊?!”
“我身体……不舒服……”许佩蓝低下头,避开办公室中那些老师们的招呼与微笑。
她不想笑,只想哭。
“什么?你不舒服啊?可是……”诸凯莉的说话忽然中断。“喂,你等我一下。”
许佩蓝拚命咬住自己的唇,告诉自己绝对、绝对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丢脸。
所有的老师都曾经碰过像她这样的问题吗?宽恕学生为什么还要被他们说得那么难听?
她知道青少年为求同侪的认同,会说出一些违心之论。但学生刚才所说的话却让她受到了伤害。
许佩蓝拿着听筒的手微微颤抖着,电话那端传来凯莉的大叫声,她却不自觉地瑟缩了下。如果是凯莉,或者是她的指导老师卫静云都会不客气地对那些学生还以颜色吧?
她真的适合当老师吗?
“喂,蓝妹妹吗?”沙家驹的声音从电话那端传来,带着几分关心。“你身体不舒服吗?要不要紧?吃药了吗?”
“我……没……事……”一听到他的声音,一颗豆大的泪珠立刻掉落到地上。许佩蓝连忙抹去眼眶上的湿润,却抹出了更多的水气。
“你怎么了?很不舒服吗?”听出她的异样情绪,他在电话里追问着。
“没事的。”她极力镇定着,只是声音中仍有些止不住的抖音。
“没事才有鬼!我去接你看医生,你现在走到门口来!”
完全命令式的口吻却让许佩蓝哽咽得更厉害了。凯莉没听出她的不对劲,他却听出来了!
这段时日没有白相处啊。
“喂,你听到了没有?!你说说话啊!”沙家驹开始大吼。
“我没事的,休息一下就好了。”忘了他看不到自己,许佩蓝下意识地摇着头。
不想让他看到那么脆弱的自己。
“没事就出来让我看一下。”沙家驹放柔了声音,诱哄地说:
“我刚才帮你和家伊买了两盒手工的朱古力饼干,有病配药吃,没病治嘴馋,到门口来我马上拿给你。”
以干兄妹相称之后,他很认真地把她当个妹妹看待,却不自觉地加入了太多的宠爱。他完全清楚自己放不开的心态,却不想严格地制止。电话那端的沙家驹,皱起了眉。
“我今天晚上会去帮家伊上课,晚上再拿饼干。”许佩蓝加油!你已经成功地说完一个句子了。
“不成,你现在就出来。”她愈不和他见面,就代表一定发生了问题。
“我现在在上班,不适合有客人拜访。”她说的这个理由连她自己都觉得很蹩脚。
“难不成你要我打电话给校长让他放你出来吗?”沙家驹转用威胁的方式,强硬的口吻下却有着无限的关心:
“我只是要见你一面而已,如果你没事,我马上就走。”
许佩蓝咬住唇,还想说一、两个借口搪塞时,他早已撂下了话……
“十分钟后到校门口见我,否则我找校长谈。”
嘟嘟嘟……电话断线。
许佩蓝缓缓挂下电话,失魂落魄地走出办公室门口。
该说什么?
不想让他知道那件事,否则她的心会沦陷得更快。她知道他会用所有的关心包围住她,而她不能再在乎他更多了。
沙家驹是她的干哥哥,不是吗?
正走下楼梯的许佩蓝,踉跄了下脚步,膝盖正巧撞上楼梯的转角。
痛!与粗石子磨擦的肌肤被擦掉了一层皮,白色的刮痕上正泌出一小条、一小条的血丝。
许佩蓝看着膝盖的伤口,脑中却突然有了说谎的灵感……虽然她从小到大说谎的次数屈指可数,而且次次被人识破。
她拖着受伤的腿走向校门口,沙家驹的身影却早已在校门口徘徊,他一头长发被抓得稍嫌凌乱。
“怎么像老牛拖车一样!”他抱怨了两声,拉着她出校门。“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