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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 黑夜

第 23 页

 

  “白芙蓉的容貌若不是一般凡人,那么绝艳也就不是一般的巫真之术。”白玉相看着深情凝望的两人,夫君的容颜顿时浮上脑海——

  恨哪!

  “你为了拥有这张容颜,所以练了绝艳?”黑啸天拧住白芙蓉的下颚,鹰箪厉眼不放过她的每一处绝美容颜,却无法在她愁苦的双眼间看到一丝一毫美貌女子的骄傲与自豪。

  他皱眉,冰冷手指扫过她泛着青紫的眼脸,粗声说道:

  “我不相信。”

  白芙蓉激动的手指紧捉住他的衣袖,双目含泪。

  黑啸天揽住她发颤的身子,双眼一横便直瞪向白玉相:

  “是你让她练了绝艳?”

  “谁让她练了绝艳并不重要,她终究是练了绝艳,有了天下人无法舍弃的一张容颜。”白玉相漠然地看着白芙蓉惨白的脸孔。

  “即便她是个无盐女,她还是从小陪在我身边的芙蓉,她拥有何种容颜并不重要!”他收紧手臂,让她紧偎在身侧。

  --他愈是如此深情,她就愈益害怕呀!

  听见她脑中的狂喊,黑啸天心头一震,脸上却是愈益不动声色。

  白芙蓉咬着唇,全然不知自己的恐惧早已传送入他的心里。

  “拥有何种容颜并不重要吗?”白玉相面无表情的脸孔,闪过一阵诮笑。“那么你可知道,女子习得绝艳后,容貌必能如不谢之花卉般娇丽十年光景;然则,这些女子在及笄之十年后,会落得什么容颜……”

  “师父!我求你别说了!”白芙蓉脸色惨白,拼了命地想挣开黑啸天的箝制。

  “说下去。”黑啸天勒住白芙蓉的身子,紧盯着白玉相。

  “二十五岁时,她们若不在生辰当日自尽身亡,便会落得……”

  白芙蓉惊恐地慌跳起身,双眼狂乱地看着黑啸天的脸庞,小手胡乱扯着他的手臂,最后竟踮起脚尖伸手捣住他的耳朵,嘴里不停焦躁地叨念:

  “你别听!你别听啊!”

  黑啸天的红瞳锁住她吓到神智不清的水眸,那来自她心灵的剧痛清楚地让他险些也跟着无法呼吸。但见,他眼中红光一闪,低喃了几句咒语,双手在她额上轻轻一拂--

  白芙蓉的身子偎入他的胸前,陷入长长的昏睡之中。

  “她们若不在生辰当日自尽而亡,会如何?”声如闷雷一响,黑啸天阴森的眼直射向白玉相。

  “若不自尽,便会生不如死地度过余生--肉腐为泥、体烂如尸,神智清楚却口不能言。”白玉相冷冷迎视,并不闪躲。

  “老天爷!”黑玄之倒抽了口气,看着黑啸天怀里的娇美小人儿--

  这么惨绝人寰的事,怎么会发生在芙蓉身上!

  黑啸天没有看白芙蓉,施力的双臂恨不得将她箝入他的骨肉里。

  他的眸光转成张狂的红焰,他的俊美五官扭曲成青厉的鬼相,他颈上臂间的青筋乍然蹦现!

  谁敢伤芙蓉一根寒毛,即便只是“想”,都该死!

  “焰!”黑啸天低啸一声,五指并拢朝白玉相笔直指去--

  一道火剑肃杀地划过白玉相的衣袂,轰然一声在她的周身燃起一团巨火。

  白玉相连忙在周身幻画起一道五彩花印护住全身,以挡住那直逼而来的火热。

  巨火攀爬着白玉相的身形,张牙舞爪地想侵入蚀毁。

  白玉相在口中不停地念着咒语,额上却已不敌地泌出豆大汗水,肺部像被人捅入一刀似的狂痛着。她的封印完全无法挡住黑啸天的魔焰!双手呈拈花状,她尝试着隐身或者移形,然则那层层逼近的火焰,已经将她的封印灼出一道洞,她忙着护住体肤的完整,哪有空闲一心多用--

  这火一烧,烧尽的可会是她的法力啊!

  “啸天,住手。”黑玄之出声阻止。

  “她害了芙蓉。”黑啸天双瞳太灼热,成了一种让人无法逼视的金灿之光。

  “解铃还需系铃人!”

  黑玄之的话成功地挥去黑啸天脑中的复仇迷雾,他大掌一挥,收回焰火--白玉相的头发也在瞬间短缩了三、四寸。

  “解法呢?”黑啸天威吓地眯起眼,逼声问道。

  “我答应过芙蓉不说,若开了口,她的灾难会提前!你可以问芙蓉,两种解法,她都清楚。”白玉相侧过头,不动声色地扯谎,她没蠢笨到去碰触黑啸天的怒气。

  黑啸天低头看着芙蓉,整颗心酸苦地想狂喊出声!她连昏睡间都紧蹙着眉,这些年她究竟受了多少的惊惧啊!

  肉腐为泥、体烂如尸--光是听闻,他的坚强就裂出一道缝,况且是即将面临到一切的她!

  不怪她以往的避若蛇蝎、不怪她过去的恶言相对、不埋怨她未曾把真相说出口,可他--

  心疼她独自一人受的苦啊!

  黑啸天骤然低头埋入她的颈间,用她冰凉的肌肤平抚眼眶里的热气。

  “为什么让芙蓉去练那种术法?”黑玄之一反常态地严肃着表情,咄咄逼问。

  “我事前并不知道会有这样的后果。”

  “每一册巫咒书皆会有术法相克相生之说明。”黑玄之追问道。

  “那本没有。”白玉相秀雅的脸覆着一层冰霜。

  “你敢说没有!”

  黑啸天的牙根咬磨出声,双手隐约冒着热烟,若不是他望着芙蓉时尚有一丝人性表情,他的眉目间而今只似噬血之魔。

  黑玄之拍拍徒弟的手臂,行步挡在他与白玉相之间。

  “你让一个孩子去修习一种未曾写明相克相生法的巫术,如果练成之后,她成了厉鬼、成了噬人魔,那岂不毁了她!”黑玄之指责着,脸貌上尽是不解:“你知道自己对她做了什么吗?”

  “我对她做了什么?为什么不问她对我做了什么?”

  白玉相尖声说道,突而拿出手绢捣住双唇,弯身拼命地重咳出声,呕出两口黑血。

  “芙蓉丫头只是一个对你唯命是从的小徒弟,她能对你做什么!”看来报应已经走到了白玉相身上。

  “我不稀罕她的唯命是从。”她要的只是那唯一的命。

  “我要毁了你是轻而易举之事。”黑啸天阴沉地开口。

  “毁了我,你的芙蓉便要痛苦生生世世。”白玉相冷笑。

  “滚!”

  黑啸天一撤袖,白玉相竟来不及防备,整个人旋即被一阵紫黑飓风卷离此地。

  “你守着芙蓉,我上凌天阁去查。”黑玄之说道。每一族的术法,新旧与否,都会在施行之时主动感应入其间。

  “没问题吗?”黑啸天沉声问道。

  “我是没法子跟你一样毫发无伤地通过凌天阁的十八道法咒,不过,总还不至于成了光头回来。”黑玄之抬头挺胸又挑了挑眉,脸上却毫无玩笑神色。

  “谢师父。”黑啸天的唇边带着一抹感激。

  “谢什么!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我还想听媳妇叫我爹,想听孙子叫我爷哩。”黑玄之故作轻松地说毕,马上将自己罩身在移形法咒中。“别逼问她什么解法了,我想这丫头是断然不会说出口的。好好照顾她!等师父的好消息吧!”

  黑啸天看着师父消失在空中,眉头不期然地一拧,她的梦境全数传送到他的意识里--

  那是人吗?

  那团染着腥血的肉块让他全身猛然一震!

  那是她未来的样子吗?

  他的指尖冰冷了,深邃的眼眸锁着她痛苦不堪的神情。

  怀里的她流着泪水,害怕得全身发抖,并不停地往他的怀里钻去。

  黑啸天打横抱起她,在法咒中移形,在她睁开眼的那一刻,两人早已回到他所居住的石穴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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