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给我滚出去!”她暴吼。
“哎啊!”女人们拎着被燃烧的衣服,还没来得及还手,灭火才是当务之急。
“谁抢到就是谁的嘛!你干么这么凶!”有人在尖叫中娇声嚷着。
“我管你什么规则,你们连抢都不许抢!”她喘着气,灼人的火焰未曾停过。
那些女人一见到屋子烧了起来,全都落荒而逃,只剩楚朝歌仍不知死活地躺在榻上哼哼哈哈。
男人全都是一个样,她一不在,他便和其他女人胡搞瞎搞!
“啪”!沙红罗二话不说,上前随即赏给他一个大巴掌。
他的脸上清楚地留下了五指指痕。
楚朝歌迷糊地张开眼,平素清亮的眼,此时却蒙上了一层白雾。异常浑浊!
他的脸怎么这么热?沙红罗眯起眼,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红罗?”楚朝歌浑浑噩噩地问道。这一巴掌肿了他的脸,却没打醒他的神智。
“废话!当然是我!难不成你以为是那群女人啊!很失望吗?”看到他春情荡漾的脸,她就有气。
拳头一伸,沙红罗又往他肚子揍了一拳。楚朝歌闷哼了一声,却没有像往日一样哀号出声。
“我好难受……”他捉住她的手,痛苦地说道。
“欲火焚身当然难受!要不要我叫两个女人让你快活啊?”她失着嗓音说道。
楚朝歌一把环住她,硬是将她搂到了胸前。他灼热非常的身子让她一惊,好烫手。
在他的双手不规矩地抚遍她雪白的肌肤时,她又刮了他两记巴掌好不容易他的目光才不再涣散。
“你喝了什么东西?”她捏着他的脸颊,不让自己心疼他肿胀难看的睑。
“你走后,几个女人拖走了你娘,然后就有好几个女人拼命灌我喝酒,我好热……”他把脸颊埋到她的颈间,双唇磨蹭着她的香肌。
“该死!”沙红罗拿起旁边的酒一闻,随即笑咧了嘴:“她们喂你喝了春酒!”那是专门对付那些不肯就范的男人!嘻。
“春酒?”他迷迷糊糊地说道。“刚才有好多个你……”
敢情他把刚才那些女人全当成她?沙红罗不想得意洋洋,可是却情不自禁地眉飞色舞起来!如果他在这种失去神智的状况下依然只记得她,那她还有什么好不放心的呢?
“你喝了多少酒?”她的双手温柔地按上他的发鬓之间,轻轻揉压着。
“好几杯。你不生气了?别再丢下我——”他心满意足地把脸颊靠在她的胸口。
“我现在没有空生气。”她低下头偎着他的脸颊,也被他的体温偎得满脸通红:“你要有所觉悟,喝了几杯春酒便要欢爱几回,那可是那群女人的狠毒招术!”
“我喝了五、六杯——”楚朝歌的脸几乎要喷出火来了,他低吟了一声,一个翻身,便把她压倒在床榻之上。“红罗,我好难过,你把我打昏好了!我没有力气了。”
“打昏还是一样难受!放心吧,我会摆平的。”沙红罗眼角合着笑,伸手勾下他的唇。
“会……很累……”他的话很犹豫,唇舌之间却火热得让她喘不过气。
“不然怎么办?难不成要便宜她们吗?”她的纤手卸去两人衣衫,石屋之间除了两人愉快的呻吟声外,再无它响。
夜里,他作了个梦。
梦中有着微笑的他与“一个”窃喜的女人沙红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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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在门口?”沙红罗勉强直起一身被拆散的骨头,出声喝道。
“哎哟!你利用男人也不用这么彻底。待会把他用死了,看你到哪找乐子。”沙艳娘戏弄地朝床榻边瞥去一眼。他显然累垮了。
“废话少说,是不是你让那群女人喂他喝春酒的?”她挡在他面前,不许人看见他未着寸缕的样子。
“他是你的人,我哪敢动?我一脱身就赶来找他了,谁知道你们的叫声在三里外都听得到,我哪敢打扰呀。”
“你都敢把我推到旋风里,还有什么事是你做不出来的?”她瞪人可一点都不含糊,尤其在她尚未原谅她之际。
“我不是存心的,那是意外啊!”沙艳娘气急败坏地想解释着。
“是啊!你不是存心时就已是这样对我,那你真的气极时,岂不拿把刀砍个我十块八块的?”她穿上衣裳,仍然没有妥协的好脸色。
“你从小就一点都不讨喜,说你几句,就牙尖嘴俐地回嘴好半天!真不得人疼!”
“我干么要你疼?你从小到大也没疼过我。有话快说!”单手叉腰,只想赶人。
“范长老告诉我巫咸国的白巫师今天要来。”沙艳娘站到女儿面前,忍耐着她的臭泥浆脸。
“关你什么事?”老头子没事找她罗嗦做什么?沙红罗防备心十足地瞪着她:“怎么,你怕我一回去,把他也带走了?他不会要你的!”
“我不是为他来的!我是来问你,你这样回去的话,你的灵魄怎么办?”沙艳娘的嗓门也跟着大声了起来。
“反正我还会回来,下回再找也不迟。他多留在这里一刻,就多一刻的危险。”沙红罗大声地把话说完,旋即一脸狐疑地看着她:“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心了?”
“我是你娘啊。”沙艳娘昂起下颚的姿态与女儿如出一辙。
“是不是你把我的镯子,还有魂魄藏起来了?不然你为什么主动问这个?”沙红罗睁大眼瞪着她娘——愈看愈觉得可疑。“把它交出来。”沙红罗指着她的鼻子,泼辣地大骂出声。
〔你这是对娘说话的态度吗?”她一巴掌就甩了过去,她也有身为娘的自尊啊。
沙红罗一个没反应过来,那一巴掌就将她的脸打偏了过去。
“藏了我的魂魄就明讲!不用以打人来掩饰你的心虚!”她捣着自己的脸,咬牙切齿地说道。
“我招谁惹谁啊!”沙艳娘的怒气全数被挑了起来,她一句一吼地嚷向沙红罗:“老娘好心帮你保管那个镯子和灵魄,还要落得你一张臭脸相对!你知不知道,如果不是我,你那丝魂魄在女人国飘来飘去,会被多少人践踏它吗?你知道有多少人会把魂藏起来,逼迫你去勾引男人回来供她们享乐吗?”
“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也打算做这种事?”沙红罗嘴硬的话才说出口,她娘脸上的痛苦却让她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
沙艳娘忿忿的一口气在胸口上粗喘不定,她气到全身颤抖却说不出一句话来;而不习惯拉下脸的沙红罗则僵在原地,紧咬着双唇。
“镯子拿去!”沙艳娘从怀里掏出一只玉镯往她身上丢去。
沙红罗接住了镯子,迅速地戴回自己的手腕上——
陡地,一抹白魄迅地窜入她的天灵盖,一阵昏眩让她扶住了墙壁。
待沙红罗完全清醒后,她整个人只能怔楞地看着她娘。她错了……
“收好你的灵魄,我就当我没生过你这个女儿,”沙艳娘脸上的冷漠是她不曾见过的。
“红罗,向你母亲道歉。”早被母女俩的争执吵醒的楚朝歌,厉声对她说道。
“为什么我要道歉?”她握紧拳头,把他的衣衫扔到他脸上。被人指出错误,她更拉不下脸道歉。
楚朝歌手忙脚乱地在被窝中穿戴着衣衫,仪容稍嫌凌乱地下了床,就立刻拖着沙红罗走向她母亲。
“她是为了你好,你还看不出来吗?”楚朝歌挡住出路,没让沙艳娘离开。
“别让你的固执成为你一辈子的遗憾,她是你娘哪!”他正视着她的眼,清楚地看到她眼中的脆弱,还有——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