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能往哪逃!”
“啊啊……”她扑向地面,气喘吁吁地,咳了好几声。“你……老爷跟你没有仇啊!你不怕老爷报仇吗?”
“我若怕了,也就不敢来了!他不敢杀我,杀人是要偿命的,依他的性子是不会为一个女人赔上一生的。”他阴沉沉地:“你就跟向阳他娘作伴去吧!别忘了下去见阎王时,告上那姓徐的一状,若不是他,你与向阳他娘怎会正值青春年华便香消玉殒……”
“住口!老爷可不是什么杀人凶手!”霍水宓叫道。
“咦?听你口气,倒是死前还挺崇拜那姓徐的?你才跟了他不到一年,就崇拜他到这种地步?他十五岁同向阳他娘成亲。共有十七年头,这十七年里的相处,可不见有任何崇拜,那姓徐的功夫倒进步不少,懂得让女人为他倾心了……可惜,你与他的缘份只能到此了。”他绽出邪笑。
霍水宓眨了眨眼,见他要扑上来了,她睁大眼,尖叫道:“救命啊……”
“差爷,就在这儿。”响亮的声音猛然击中他僵硬的身躯。
拱门外站着一排官差,最前头的是王莫离。他扮起一副悲痛的模样,道:“幸好今儿个正巧官爷们过府视察,否则岂不叫这登徒子得了逞?”王莫离痛恨道。
“啊,老爷……”霍水宓瞧见官爷排排站开,走出老爷来,她眼眶一红,爬起来就要扑进他的怀里。
尹可鹰见状,正要伸手抓她当挡箭牌,王莫离身形疾动,挡住这一抓。
“呜呜呜……老爷……我好可怜……呜呜呜……”她的脸蛋深深埋进他的胸前。
徐苍离聚起眉头,低语:“你可还好?”
“我……我怎么会好?要不是……呜呜……老爷及时赶到……呜呜,水宓可能就要跟老爷天人永隔了,呜呜……我真的好可怜……”
徐苍离闻言,差点笑了出声。她的呜咽声如同她醉酒后的假哭,很明显,却唬得一排差爷听得呆了。虽然她身上的衫裙扯下好几块,但穿得多,所以仍是没露出半点肌肤,他还是脱下袍子,披在她肩上。
“好了。别哭了,有差爷在此,会为你作主的。”他低哄。
“呜呜……真的吗……”霍水宓从他怀里迅速抬了眼,又立刻垂下埋进他的怀里,像极了含羞带怯又怕生的女子。“老爷,差爷们真的会为水宓作主吗?”她楚楚可怜地问。
“好可怜的夫人呐!”其中一名官差忍不住道。这么瘦弱又胆小的夫人好象风一吹就飘走,竟然也有人忍心欺负她!太可恶了!不过这徐老爷怎么一点也不像传闻中的超级恶棍?!
“该死,你耍诈!”尹可鹰狼狈地挡下王莫离一招。他刚复原。气力尚未完全回复,当然敌不过这姓王的!
“遇上你这种小人,就该使诈!你以为徐府的人当真全都瞎了眼,不知新厨底细吗?”几乎不费吹灰之力的,轻松就拿下他来。王莫离沉下脸,押着姓尹的,严厉低语:“十多年的纠葛该有一个结束了!”
“哼,差爷是被收买了吗?只知捉我,那姓徐的恶名昭彰,害死妻子,怎么你们就不动手?”他不服,不服极了!
“大胆!竟敢中伤咱们衙门中人被收买了,要是传了出来,咱们岂不要丢了官职?”
为首的捕快怒喝,虽然暗中真的收了不少银两,但这姓尹的犯了罪是事实,他们只是请大人判罪判重点,最好永远不出牢门,为民除害有什么不对?
“王总管!”为首的捕快不用动手,满意地看见王莫离一掌让姓尹的暂时梦周公去也。“我瞧徐夫人惊吓过度,徐老爷理当陪着夫人。不如你同我们一块上衙门,好尽快由大人审理。”
“呜呜,老爷……那他还会不会再出来……”一说到这儿,霍水宓就打起哆嗦来了。
“这……”徐苍离虽然沉着脸,但仍唱作俱佳地响应。“这可就要看大唐律法了!”
“老爷……”怪异的叫声从拱门后传过来,一路爬行过来的阿福努力地开口:“咦,差爷也在这里啊?我要申冤啊,有个欺负夫人的登徒子把阿福打得死去活来,差点去了半条命……咦。就是他!”怎么这么巧?“狡猾福”又出现了,他可怜兮兮地:“老爷、王总管,阿福拚了命的保护夫人,瞧我这一身的跌打损伤,肯定是少不了一阵药钱的……差爷,你抓我起来干嘛?我走不动了!我快被打死了,能不能添些药钱给我……”
“你放心!你同咱们一块上衙门作证,若是能判重罪刑,相信徐老爷会奖赏你的。”一起半拖着软趴趴的阿福离去了。
“呜呜呜,老爷……他们都走了吗?”
“走了。”
“真的?”霍水宓抬起脸。果然一伙人早就教王莫离早早带开了。她抚着胸口。惊魂甫定:“还好,幸亏有老爷在,不然水宓准逃不了的。”
“你当真没事吗?”亲眼瞧见她摔了好几跤,只怕早就瘀了。
霍水宓眨眨眼,黏上他的身体。“还是老爷的身子好闻好看,不会瞧了让我作呕。”
徐苍离教她抱怨的语气给逗笑了。他的娘子的性子倒是愈来愈像红红了,在徐府里她活得自由自在,许多以往不敢做的事她全做了,就是有一点不好,不小心瞧见长工打着赤膊,总会大惊小怪地叫了起来,可见了他的,非但不躲还自动缠上一夜。
唉,原是一个羞答答的小娘子,瞧他把她纵容成什么样子。
“老爷,我演得可好吗?”霍水宓揪紧他的衣角,满足地低语:“总算,水宓也帮上忙了。从今以后,再也没人会欺负咱们一家子了,是不!”
她贴着徐苍离的胸口上。忽感震动了一下,像是徐苍离在叹息。
她仰起脸,瞧着徐苍离不算太高兴的表情,问道:“老爷,咱们是不是还有许多的‘敌人’?那可不打紧,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来一个,咱们解决一个;来两个,咱们就解决一双……啊啊!”她的唇教徐苍离给堵住。徐苍离的脸逼近,显有些狂骛怒意,可是她现在不怕了,反而很爱瞧着他的脸,不管高兴的、生气的,不自在的,总之只要是属于他的,她都能欣然接收……换句话说,在她眼里,徐苍离降格成了纸老虎,没啥好怕的。
“向阳都给你瞧些什么书?”他的娘子竟然懂得暴力了?!老天爷,他是不是当真太放纵她了?
“才不呢!我是从老爷的书楼里拿出来的,是王总管告诉我,那些是老爷年少时候爱看的书。”她的眸子弯弯如月。“我嫁给老爷不过几个月,对于老爷的过去一无所知,有时候想想如能早几年遇上老爷,水宓是不是会更满足快乐,可这只是水宓的私心,时间是没法子倒回的,我只是想找个法子能更亲近老爷年少的时代;若老爷愿意,水宓也愿意将自个儿一点一滴的过去全说给老爷听,只要老爷不嫌烦。”她微笑着,摆明了就是“我说,你也说”。
徐苍离瞧着她。她像是没听见先前那姓尹指责他是杀人凶手的那一段!她不怕吗……还是早知情了?徐府有哪个多嘴的下人敢……
他眼一眯,沉声道:“那个多嘴的莫离?”
“啊啊,教老爷发现了!”霍水宓揪着他的衣衫,埋在他的胸前里。“老爷不是杀人凶手!只能怪老爷跟大姊无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