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明拍掌一叫。“他的房里。”
“极有可能。”朱琨庭点头。
随后,他们在莫大仲房里最显眼的橱柜上找到朱家失落已欠的如意菩萨。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在回到天鹰庄之后,只见前院没半个仆人。等他一进了新房,见地上斑斑血迹,更让他不禁脸色大变,立刻冲出新房。
虽未曾见过嫂子,不过光瞧见朱琨庭大惊失色的表情,杨明就知道这位嫂夫人对朱琨庭有多重要了。自认从未错过一场好戏的他,也忙不迭的追了出来。他老早就想瞧瞧这位嫂夫人生得是何模样,而能让这冷血无情的朱琨庭亲自登门提亲?
“少爷!”脸上还沾着血迹的朱忠手里端着一盆水,经过花园时瞧见了朱琨庭,一时间松了口气的眼泪竟和着鼻水流了出来。须知活了六十余岁的朱忠,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泪水曾流过,血倒是挺多的!这回见了朱琨庭,一肩挑了担子终于可以落了下来,不放松的哭出来才怪!
“汝儿在哪里?”
“朱牛将她藏在后院的佣人房里。”他话未完,朱琨庭就急步走向后院,那朱忠只得赶快追上他,一边禀明一切。“昨晚三更时分,来了几个黑衣人,打伤了王妃和陪嫁的丫环。朱福刚请来大夫回来……”
朱琨庭停步下来。“大夫怎么说?”
“王妃头部受伤……”
“头部!”
朱忠一见他那份震惊,改口道:“大夫说等王妃醒了,就应该没事。不过失血过多,恐怕要休养几日。”
那朱琨庭迫不及待的一把推开房门,只见汝儿躺在床上,苍白的脸上竟没一丝血色。他的心仿佛一直下堕……下堕,直到那无底洞里,受尽冰寒之苦。
“少爷,是奴才护主不力,让王妃受了惊吓,还……”朱牛一见朱琨庭吓人的脸色,立刻噤口不说。
只怕一瞧见王妃那额上的伤,少爷是说什么也听不进他的话了。
“到底是何人所为?”朱琨庭沉声问道。心疼的轻触汝儿那惨白的脸颊,手竟有些发颤起来,生怕轻轻一碰就会碎了似的。
迟疑了会,朱牛照实答道:“与前阵子的刺客一样,全咬毒自尽了。”
“没一个活口?”
“没有。”
“很好。”谁敢伤他的妻子,谁就该死!
“少爷,防得了一时,防不了一世,只怕过一阵子他们又会派人前来刺杀少爷。”朱牛忧心忡忡的说道。
只要是少爷贴身的妈仆都知道,打从五年前新主登基后,奸臣当道,非但朝纲败坏,连许多忠臣都告老还乡,不再过问朝廷之事。原因无它,只因登位的新主听信谗言,大杀功臣以揽重权。朝中大臣本以朱琨庭为首是瞻,故奸臣更极欲杀他,然而他对朝廷有功,就连公事上、私下里也抓不出他一丝反明迹象,好几次那奸臣伪造文书,企图以勾结鞑靼拿他治罪,全仗杨明那一伙江湖人冒死夺回,奸臣只好退而求其次,派一群高手前来刺杀他。朱忠、朱牛也提过好几次,望他归隐山林,不问世事以求自保,但这朱琨庭非但不答应,反而处处与奸臣周旋,却不料害了汝儿。
有一就有二。
光是想到下回汝儿极可能是毫无生气的躺在血泊之中,他的心就凉了半截。
“少爷……”
“出去吧。”他的语气中有股苍凉的意味。
朱牛瞧了他一眼,默默退出,转往小乌鸦的房里走去。
“本以为将你纳入我的保护之下,便不再受人欺负,岂料跟了我,你差点连命也没有,我……该留你下来吗?”他喃喃道。
原以为当初是瞧她刁钻古怪,娶了她进门,生活便不致无聊,哪知这一切是为了更深一层的理由,这岂是当初所能预料?
也难怪乍听她受伤之余,心头那股震惊与心疼,对于未曾尝过恋爱滋味的他,这回可确确实实的知道了心头所有的怜惜、爱宠是从何而来。
原本以为这是一辈子都不可能发生在他身上的,但这一切就是这么来了!事情就是这么简单。
他爱上了这古灵精怪的小汝儿!
他只衷心企盼她能尽早醒来,便心满意足了。
“那是什么?”
好奇的声音吓了月兔一跳。她一回过头,不是汝儿还会有谁?
“那是什么?”汝儿好奇的问题,见那方方正正的电视机里播着奇怪的片子,一时好奇心大起,便开口问道。
月兔的脸红了红,立刻拿起遥控器,想将它关了起来。
“喂,你做什么?看得好好的,为什么关了呢?”
“因为我没预料你会出现。拜托你,下回出来请先通知一声,要是我被吓破了胆,你可要负起全责。”
“我也不爱啊。”汝儿努力的想了想。“我被人撞了墙,大概是昏迷过去了。小乌鸦也不知怎么了?真想回去看看,可是没办法啊!我又不能控制自己。”
“算了、算了!就当我倒楣,什么不好遇上,偏偏遇上会飘来荡去的魂魄。”
“刚才你看的是什么?”
“电视。”
我知道,你同我说过了。那里头演得是什么?怎么就一男一女在演?”
“那是A片。”
“A片?就是以前你教我的,有A、有B、也有C,是不是?”
月兔翻了翻白眼,坦言道:“说你是古人,你还真像古人。你结婚了没有?”
“今儿个刚成亲。”
“你结婚了?”月兔惊讶得差点说不出话来。“我以为你上头还有两个美若天仙的姊姊。怎么?你爹把你嫁给屠零星,还是什么卖菜的?”
汝儿摇摇头。“都不是。听娘说,猪公不但是王爷,而且还是平西将军,很威风的。”
“原来你没见过他。也难怪,你那时代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要是事先给见了面,那才稀奇呢!”
“咱们见过面了。”汝儿一想起就有气。“头一回见面,他差点让我断了手指,还害我差点掉下桥去。”
月兔抱起抱枕,偏着头打量汝儿略微嫣红的双颊。
“他一定很帅了?”
“是挺俊俏的,就是不常笑,其实他笑起来还真吸引人呢!他就是故意成天板着一张脸,动不动就爱威胁人。什么大将军?我瞧他也不过是一介武夫,成天拿话压我,好似我非听他的不可。”
月兔好笑的望着她。“你这么了解他啊?”
“想不了解也难。”
“你跟他洞房了吗?”
“洞房?”汝儿想了想。“他说今晚有事,可能不回来吧?”
“春宵一刻值千金……汝儿,你知道洞房是什么吧?”
汝儿眨了眨眼。“什么?”
月兔叹息的摇了摇头。她几乎可怜起那个猪公来了。
“没什么。只是想我们同是天涯沦落人,就觉得有些可悲。”
“天涯沦落人?”
“我也要结婚了?”
汝儿开心的睁大眼。
“恭喜你。”
“有什么好恭喜的?要不是被我老爸‘捉奸在床’,说什么我也不会嫁给他!”
“捉奸?我懂了。你有把柄落在你爹手上了,是不是?”
“差不多。最近我简直闷死了。”要不然她也不会向芙蓉借卷带子来,不看还好,一看差点让月兔昏厥过去,她六姊竟然拿A片给她!想退给六姊,还遭斥回,说什么要结婚的人看了最好!难怪她瞧见六姊书桌上摆了好几卷带子,敢情全是限制级的!
若不是闷在家中无聊到发霉,书都翻烂了,歌都听烦了,她才不会略带好奇的去看它呢!才不过看了几分钟,汝儿就来了,这可正应验了坏事不可做的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