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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页

 

   

  “你可以住嘴了。”在乍见笑世生作品时的喜悦被打断了。聂封隐的脸色沉了下来。”你可以去做你的事,手稿本就留在我这里,明儿个再给你答复。”

   

  “是答复璇玑的事?”他不知死活的问。

   

  “你可以滚了。”

   

  聂元阳耸耸肩的起身,一迳的微笑。“三哥慢慢享受。毕竟璇玑是咱们聂府的丫鬟,足够你‘为所欲为’了。”见聂封隐怔忡了下,脸色顿时又白又红,显然解他话中含意,而他身后的璇玑则一脸责怪,像在责怪他鼓励封隐折磨她。

   

  呵呵,同样的话,却有人会错意。重才不重貌的男子鲜少有矣,偏偏三哥就是其中之一,当女人的美貌与才气不能并重时,他宁选后者。

   

  “至少,不会言之无物,”曾经,聂封隐这么说过。

   

  而现在呢?即使不愿承认,但也许有那么点希望。能拉聂封隐出封闭的上古园的,并非他的兄弟们,而是一个貌色中等、来历有问题的丫鬟……

   

  但,又何妨呢?

   

  Я Я Я Я Я

   

  她的脸是椭圆的,黑漆漆的双瞳通常是垂下而无生气;薄薄的朱唇抿成一直线,有点过大,但并不突兀,她的身材中等,即使他坐在轮椅上,只须稍稍抬头就能瞧见她的脸;身子有点过瘦,行动有点迟缓,反应比旁人慢了半拍,丫鬟该具备且必须懂的一切,她都在开始学习当中。这样的一个丫鬟能有什么特色吸引人注意?

   

  她今年二十有二,早过婚嫁之龄,在聂府签了三年契,出去后已是二十五岁,对于女人来说,已是滞销货。

   

  换句话说,在这三年内,她必须在聂府里找到与她相配的下人,而身为一个主子该做的,就是为她物色适合她的长工下人。

   

  谁适合?这三年来,他只待在上古园,聂府长工来来去去不知凡几,唯一知道的也只有朝生兄弟。

   

  在年纪上,是挺适合的……

   

  聂封隐轻轻哼了一声。

   

  “啊!少爷有何吩咐?”她震了下,很快抬起脸。

   

  “没,别来打扰我想事情。”他口吻不善,见她又专心于书里。

   

  算他心肠好吧,回到上古园已近晚膳时间,用过饭后,他正要翻看笑世生的手稿本,却忽见她立在一旁。

   

  她是个爱书人,由汲古书斋及她要了《如意君传》可知。也许是刚拿到了期盼已久的手稿本,心情颇佳,基于同是爱书人,就允她拿了本书站在一旁看。那个叫怀安的丫头已斥退,朝生静静守在外头,屋子里仅剩他们。

   

  她的脸依旧是椭圆不变的,在烛光之下,黑色的眼瞳却有了生气,在看书的眼里有了光采,薄薄的唇柔和了……她并非常笑之人,瞧起来也不刻薄,在外貌上只是一个相当平凡的女子,在大明朝里几乎随眼可见,这样的丫鬟……元阳却以为他想染指?

   

  别以为他听不出元阳话中深意。他以为他是想染指这个该死的丫鬟才将她调往上古园。他是三年未近女色,但并不表示他饥不择食。

   

  这样的一个平凡无奇的女子……她的唇瓣忽然轻轻扬起,带动脸部的光采,脱离了死气沉沉的模样。她看书谈书时,神色是截然不同的,至少她这模样比起先前触怒他时是好太多了。

   

  “有什么好笑的吗?”他问道,胸口梗了一堆的不舒服。她的笑容如清风,教他瞧了……瞧了心里就不舒坦。

   

  “才子佳人大团圆,璇玑当然笑了。”她依依不舍的上书,抬脸说道。

   

  “才子佳人,不过纸上虚幻,下了书就是男盗女娼。”他冷冷地说。

   

  璇玑看了他一眼。一谈到书,就忍不住跟他聊上了。“虽然说是纸上虚幻,但就因为现实生活里得不到,才甘愿沉浸在梦海之中。”

   

  他哼了一声。“不过小女子看法。”

   

  “方才少爷看的不也是纯情的才子佳人?”她指的是桌上手稿本。

   

  聂封隐微微蹙眉。“你怎会知道我瞧的是什么?”就算识字,也只能瞧见第一页,她能看得出这是什么故事?

   

  “下午,四少爷不是说这是纯情的才子佳人吗?”璇玑直视他。

   

  除去她识字,像看了不少书拿他惊讶之外,她的大胆也是教他相当的……激赏。在聂府里,谁敢这样跟他说话了?

   

  “一般纯情小说岂能跟笑世生相比。”

   

  她奇怪地看了他一眼,笑了一声,及时抿起唇。

   

  聂封隐眯起眼。“你似笑非笑,显然对我所言另有见解。”

   

  “见解不敢当,只是奴婢怕少爷气了,所以不敢说。”

   

  又是“奴婢”两字!当她说着奴婢时,总觉与她不符,显得刺耳难听。

   

  “你有什么话不敢说的?”他嘲讽道。“难道还要我赐你免死金牌?”

   

  “如果有,那是最好的了。”她的语气有些犯上,却不愿意自制。“璇玑可不愿被迫说出了心底话后,还遭一顿骂。”

   

  他的眼眯得几乎露不出缝来,咒骂的话即将要脱口而出,但终究是忍住了。他的脾气何时这般有节制过了?

   

  “好,我不骂,你说。”他的嘴里传来磨牙的声音,又恨又痒的。

   

  她沉吟了会。“好,我说。我倒觉得少爷太过推崇笑世生了。”即使刻意掩饰住了,也多少感觉得出她的不以为然。

   

  “你在否定他的著作?”他瞪着她,像要……一口咬下她,最好将她咬得干干净净,就不必时时见到她那张令人气恼的脸。惹他发怒之人,不在少数,但主动的挑,她是头一个。

   

  她迟疑了下,垂下头。“奴婢不敢。”

   

  “不敢!不敢!不敢!你会有什么不敢的?”他怒道,就是憎厌瞧见她乖顺的模样。他顺手要拨开桌上烛台,却及时硬生生的收住。若是往右拨了去,正巧会打上她,该死的丫头!

   

  他气得有些发抖,脸露青筋。气这丫头不识时务,当她大胆顶嘴的时候,他气;当她不发一言的守住丫鬟本分时,他气;该死!就连看见她,他也气得发火!

   

  “你……”胸口起伏着,他的拳头已然泛白,得顺了顺气,才能说道:“你……把朝生叫进来。”

   

  璇玑微微惊讶,本以为他要骂上好一阵子呢。她依言将房门打开,外头袭来一阵凉风,夜色可人。聂封隐看来是要睡了,待会掌灯一路回仆房是会经过汲古书斋……成千上万的书,她忽然眯起弯弯的眼微笑。

   

  夜里,书斋可是没人的。

   

  她叫了元朝生进来,正要退下——

   

  “谁叫你走的?”聂封隐冷冷说道。

   

  “啊……奴婢……”他不是要休息了么?

   

  “过来扶我上床。”他勉强平复怒气说道,遭来元朝生诧异的一眼。

   

  璇玑一怔,随即认了命的上前,跟元朝生左右各一边撑起了他的重量。早该知道他不折磨她一回,是绝不会放她回去的。

   

  她暗暗叹了口气。他很重,幸亏有朝生在另一头撑起了他大半的重量,他的身体传来男性的味道,这是首次跟男人这么接近,她并不排斥,只是重量让她无法负荷,勉强行至床沿,将他“放”到床上时,她跄跌了下,踢到床板,往前扑上去。

   

  “噢!”她低叫一声,惨不忍赌的横趴在他的腰间。天……天啊!她尴尬的挣扎了下,这下可又要挨一顿臭骂了。挨骂她是不怎么在乎,只是……如此的贴近,他的身体似乎震动了下,她的脸发热,还是元朝生拉她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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