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妈妈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看到了什么!
她的心肝!她的宝贝!她一直捧在手掌心,连碰都不敢碰一下的女儿,此时竟然窝在一个男人的怀里.状似亲密!
方妈妈看了简直快要晕倒了,而她之所以会发现这个天大的秘密,实在是因为最近子敏的行为举止过于异常,她不只不常回家,花钱也花得特凶,这是前所未有的状况,出于担心,她以为子敏是碰到恶人却不敢讲,所以才请征信社的人跟踪女儿。
却没想到恶人没见着,却看到一个存心占她女儿便宜的大色狼,而那色狼还很面熟,看起来很像是——
方妈妈拿着望眼镜偷看对面公寓。
喝!她想起来了,那个男的不就是以前住在她家附近的言敬文吗?!那小子竟敢来招惹她家的子敏!他是活得不耐烦了是不是?
方妈妈直冲向对面大楼,子敏住的那间小公寓。
“砰砰砰——”一阵兵慌马乱似的敲门声。
“来了。”应门的是子敏。
子敏门一开!看到她老妈,她想都不想就要把门关上,幸好方妈妈眼明手快,抢先一步把门推开。
“你做的好事,还怕我看见吗?”方妈妈怒气冲冲的进门,一进门便摆出一副泼妇骂街的模样。
子敏怕她老妈把事情给弄拧了,小小声地劝道:“有事回去再说。”
方妈妈把手甩开,硬是不走,她今天就是要把事情查个水落石出,而最重要的是,她要把言敬文找出来。
她左右张望。
喝!在那里!她看到了!
方妈妈直往言敬文的方向冲去。“你是什么意思?你说清楚——”
“妈,这不关言敬文的事。”子敏很怕她老妈把所有的事都抖出来,到那时,言敬文就知道她骗他的事了。
“什么不关他的事!当初是谁当着你的面伤你的心,说他这辈子宁愿当和尚,也不愿喜欢你这个花痴?他骂你是花痴耶,你还这么傻,人家都不要你了,你还赖着人家不放?!”方妈妈实在快被她这个笨女儿给气死。
“还有,你是怎么回事?忘了你当初是怎么侮辱我女儿的吗?你不是说你这辈子绝不会拿正眼瞧我女儿?那你刚刚怎么那么不要脸,既亲她又搂她的?]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很没品?怎么?还是你现在穷途未路,需要靠我女儿养,所以才巴着她不放?告诉你,我女儿是金枝玉叶的命,不用你来赚弃她,她便有大把大把的人想追她,那些人不只有钱还有势,你连他们的一根寒毛都比不上。”方妈妈气死了,口不择言的说,只想把言敬文贬得低低的,谁教他当初要那么看低她女儿。
“我女儿是瞎了狗眼才会看上你!”
“妈,你别说了。”子敏都快急哭了,因为,言敬文的脸色乍青还白,她知道他铁定被这样的事实给惊得说不出话来……这一切对他而言太过刺激了。
“要我别说可以,你得跟我回去。”方妈妈拉着女儿要把她拖出去,子敏却死都不走。
她赖在地上,哭着说不要。
她那模样可怜兮兮的!言敬文直觉地想帮她求情,但他才开口叫了声“伯母”,方妈妈便冷着脸说她承担不起。
“你少跟我在这攀亲带故的,我才不是你的谁,承担不起你叫我一声伯母。]她冷冷的拒绝了言敬文的好意。
她的拒绝,让言敬文觉得,自己无异是拿热脸去贴人家的冷屁股,他只感到又糗又难堪,最后还是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方妈妈把子敏给拖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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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敏回去后让她老妈又骂又打的。“我从来没见过像你这样不要脸的女孩,人家都明着说不要你了,你还去倒贴人家?你犯贱啊?有大把大把的男人任你挑,你却谁都不要,只要言敬文那臭小子!”真是气死她了!
大妈妈把心一横,将子敏反锁在楼上。“我现在就下楼去翻会员名册,替你找一个称头的人嫁了。”
“我不要。”子敏在门内怒吼着。
“由不得你不要。”这回她说了就算数,因为,她找的人纵使是只阿猫、阿狗,也强过言敬文那个死没良心的。
她不是没见过女儿迷恋言敬文那个痴傻劲,她知道自己的女儿从小就暗恋人家、倒追人家;人家言敬文是怕到,才会举家从台湾移民到美国,而女儿还每天发一封e—mail寄去烦人家,烦到最后,人家忍无可忍,还特地请大家长出来说话,警告说要是她们家子敏再这么继续骚扰言敬文,方家就等着收存证信函。
子敏已是把方家的脸给丢到太平洋去了,但如果她这份痴情有所回报,丢些脸倒是无所谓,问题是,人家言敬文根本不颌情,她犯得着拿自己的一张热脸去贴人家冷屁股吗?
这一次,方妈妈是狠了心要把女儿嫁出去。
只要子敏嫁人,那她就会断了对言敬文的那份痴心妄想。方妈妈是这么想的,但她忽略了子敏对言敬文的迷恋已经不是一朝一夕,哪有可能说断就断?
她老妈前脚一走,子敏就开始想自己该怎么逃离她家?
要知道言敬文现在受伤,他没有她怎么行?
而爱是能胜过一切阻碍的,才一下下的工夫,她便想到一个好方法——她可以跳楼。
反正这才不过是两楼的高度而已,虽然她有惧高症,但……不怕,爱是可以克服一切的,子敏这么告诉自己,于是,当她从二楼往下跳时,她是真的无畏无惧,只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眼一闭,就这么跳下去了。
幸好她的体育细胞还不错,从二楼跳下去没摔断腿,还能无声无息地从她家偷跑出去见言敬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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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他没走,他还待在她租来的那间小公寓。
子敏放心地吁了一口长气,其实,她大可不用那么担心的,因为,言敬文失去记忆,除了这里之外,他还能去哪?她看着言敬文直傻笑。
言敬文不懂都这个时候了,她怎么还笑得出来?
她老妈不是说了,他根本不爱她,而且还曾将她赚得一文不值!对于这样的男人,她怎么还能这样无怨无悔的付出?
“你要不要告诉我事情的蓑相?比如说我是谁?我想,我应该不是孤儿吧?”她连自己的身世都可以捏造,想必对于他的身分也有所保留。“我到底是谁?]
{我不知道,自从两年前与你失去联系后,我就再没你的消息——]她说,而他的目光直视着她,害得子敏说谎说得有些心虚。
“好吧!”她说实话,“其实你出事后,我曾偷偷拿着你的身分证,还有皮夹里的证件去调查,我知道你在哪里上班。”
“在哪?”
“我带你去。”
言敬文想拒绝,因为,在他知道两人从前的关系并不和睦后,他就不想麻烦她太多,但子敏却很坚持,她不放心他一个人出去。
“如果你不让我怯,那我就不告诉你你工作的地点在哪,再狠点,我连你的证件也不还你,”看他能拿她怎么办?
子敏要狠,她要让言敬文知道,她的一直其实是十分坚定的。
言敬文拿她没辙,只好任她为所欲为。
但她不知道,其实言敬文可以不需要靠她,只要他有心,他可以登报、可以登广告,动作虽然慢些,但终有一天,他还是可以得到他要的消息。
但他没这么做,他接受了子敏的威胁。不是因为他急,而是因为他不忍心连她一个小小的要求都不愿顺从她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