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认为我的医术奇烂无比吗?怎么敢冒险让我替你看完这本‘经络学’呢?你不怕我把它搞砸了?”严路寒淡淡地反讽着。
玉笙不悦地斜睨他一眼。“我当然怕呀!但时间实在快来不及了,我只好‘孤注一掷’了,也许能够‘置死地而后生’也说不一定!”她的语气并没有带着浓厚的希望,显然对严路寒不是很有信心。
严路寒登时语塞,他到底做错了什么惹她生气?否则,这丫头怎么老是贬损他呀?
不是认为他穷困潦倒,就是沾沾自喜地推论出他医术奇烂无比。他这是招谁惹谁?
唉!倘若帮她完成这“小小”的请求,岂不间接害了她?但是如果不帮她,这小丫头肯定当场翻脸,不再理会他了。而且一向善恶分明的他,接受了她那么多的“救济”后,不帮她显得有一点说不过去。
“好吧!我可以帮你。不过,在我看完这本‘经络学’后,你一定得乖乖地听我把内容简述一遍。”
“当然!”玉笙点头如捣蒜地应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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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尚未大亮,严路寒就已经走在通往山谷的山径上。他之所以选这个时刻!就是要避开几乎整夭缠着他的玉笙,若是让这丫头粘上,他今早的计划就泡汤了。
他背后背着样式古朴的药箱,慢慢走在沾着露水的山径上。
突然————“汪汪……汪……”一声熟悉的狗吠声引起了他的注意。
不久,他果然看到一道黑影朝他猛奔而来,接着黑影便停在他身前静静地看着他。
“小子,很久没看到你了,看来你过的还不错嘛!”严路寒拍拍大黑狗的头,注意到黑狗胖了不少,显得更加庞大凶猛。
“‘小毛’,等等……我!”一句娇脆但气喘吁吁的叫声,从严路寒的右边传来,乍听之下,倒有一点像他今早急欲避开的那丫头的嗓音,他连忙安慰自己不可能,他相信此时玉笙八成还在呼呼大睡。
但接着出现的倩影打碎了他的自我安慰。
只见玉笙喘吁吁地吐着舌头从右方的树林跑了出来,看见他的人后,竟猛然停下身影,显然比他还要吃惊。
玉笙难以置信地看着严路寒——“小毛”的前主人——她不过是出来溜溜狗而已,怎么会衰到当场被严大哥逮着呢?况且,在出门前她还特地算了一下,故意选在这严大哥不知道的地方溜狗。岂料人算不如天算!
天!要是严大哥知道她的恶劣举动,八成会气得把她的脖子扭下来!
玉笙踌躇不安地慢慢踱向严路寒,美目则是不悦地瞪向躺在严路寒身边,快速“变节”的“小毛”。难怪它今早一反以前温吞吞的个性,兴奋得猛往前冲,原来是闻到前主人的味道。
“严大哥,你在这里做什么?”玉笙“装出”一副很惊讶的模样,走到他身边。这招叫“先发制人”!
“你又在这里做什么?”严路寒静静地反问她一句。对于她的出现,严路寒除了暗叫倒霉外,还是暗叫倒霉。怎么会如此巧合呢?还是早点打发她走吧!
“呃……这里清晨空气新鲜嘛!你呢?”她支支吾吾半天!才努力扯出这一段合情合理的话来搪塞他。
严路寒不动声色地回她一句:“这里空气新鲜。”这丫头没事那么心虚干嘛?难道她做了不该做的事?咦!他刚才好象有听到她喊一声什么“小毛”的,莫非是指他身边的这只大黑狗?
严路寒回想起他已好几天没看见这狗儿了,难道是被爱动物成痴的玉笙“带”回家了?难怪她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
可恶!严大哥好诈喔!竟然偷用她费尽心血才苦思出来的籍口。没关系!她还有第二招“笑脸攻势”。
玉笙露出一抹异常谄媚的笑靥,巴结的道:“哎呀!严大哥,你这只狗狗好漂亮喔!”语毕,还伸出青葱玉手友善地往“小毛”头上摸去,可惜大黑狗“小毛”对她还是一副不理睬的模样,一点都不合作。
严路寒看了险些笑出声来。
看来玉笙对动物的魅力还是有限,否则,给她养了那么多天的大黑狗,怎么一点都不把她放在眼里呢?天!这一定对她的自尊心打击很大,这丫头向来对她无往不利的动物缘深以为傲,常常口沫横飞地向他吹嘘着她的厉害,没想到她对动物也有“不灵光”的时候——可怜呀!
“这只狗不是我的。我有一次在小镇里凑巧救了它一条命,后来它就一直跟着我了。”他若有所思地看着她。
玉笙眨巴着灵亮清澈的圆眸,惊讶错愕地瞪褫着严路寒。“你是说这只狗狗根本不是你的,先前我是白担心了?”天!想到她这几天的提心吊胆、谨慎防备全都这样“浪费”掉了,就叫她心有不甘。
“没错!”严路寒颇为含蓄地点头。“如果你喜欢这只狗的话,可以把它带回去养养看。不过,它的个性相当凶猛、难以控制,对于不熟识的人,它通常会先咬上几口再说。”
玉笙一听严大哥要把“小毛”送给她,乐得跳起来,乐然笑道:“好!好!我要养狗狗。严大哥,你放心,我又疋会好好照顾它的。”哈!虽然过程曲折些,但“小毛”终于是她的了。
严路寒见她乐成这个模样,便低头跟黑狗吩咐几句,于是狗儿就不甘愿地站起来,走到王笙身边。“好了!你快把狗儿带回去吧!”
希望这丫头能带着黑狗快快乐乐地回家,把他为何出现在这里的疑问忘掉。
“好1再见了,严大哥。”玉笙试着向前走几步,见“小毛”仍亦步亦趋地跟着她,即使是它的态度依旧不甘不愿,但已足以让玉笙乐得眉开眼笑,没有多想就带着“小毛”高兴地走了。
严路寒如释重负地吁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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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死!“龙涎果”不见了!
严路寒面色铁青地站在岩石裂缝中,瞪着眼前这棵空空如也的果树,外头地上躺着昏迷的金蛇。
该死!这“龙涎果”怎么可能不见呢?这方圆数十里内明明没有人烟,除了玉笙那丫头外;就算有人烟,他们也不知道“龙涎果”的所在呀!
何况“龙涎果”尚有灵蛇守护,一般寻常动物根本进不来,更遑论是偷摘“龙涎果”了。但这“龙涎果”不可能平白无故就这样消失呀!
可恶!关绍箕一旦寒毒再发作,就命在旦夕,但是在剩馀的两个月内,要他去哪里找至刚至阳的灵药去医治他的寒毒呢?如果灵药这么简单就找得到的话,就不叫做灵药了。
“严大哥……”玉笙发抖的娇柔嗓音从外头传进来。
该死!这丫头又来这里做什么?
严路寒低声诅咒,沉着一张臭臭的俊脸!愤怒地走了出去。
玉笙全身发软地站得远远的,惧怕的眼神一直不敢直视躺在地上的那条巨蛇,要不是为了找严大哥,她才不会再来这个令她头皮发麻的鬼地方哩!严大哥没事来这里做什么呀?她暗忖道。
“你又回来做什么?”严路寒冷硬地问道。
咦!严大哥的心情好象非常差喔!怎么一张脸臭成那样?一点都不像平常有点儿“冷冷”的严大哥。
对于冷冰冰的严大哥,玉笙都能三不五时“视若无睹”地去打扰他,更何况是脸臭臭的严大哥。所以,只见她皱起可爱的俏鼻,理直气壮地道:“人家是担心你会被那只金蛇咬伤,所以特地跑回来警告你。不过,看来我是白耽心了。”说着,她的一双晶莹美目还若有所指地瞟向那只金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