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迈入大厅,雪嫣立刻朝她走来。
“暖暖。”雪嫣站在她面前。
暖暖第一次见到雪嫣脸上慌张而着急的表情,“怎么了?”
“我……”她拧着双手。
暖暖瞧见蒙辛也来了,应该是陪着雪嫣来的吧!他正在和冷魁说话。
“我们到前院谈。”暖暖说。
“好,谢谢。”雪嫣感激道。
两人走出大厅后,暖暖才道:“什么事?”
“是我娘的事。”雪嫣恳求地说,“我知道我的要求不合理,但是,可不可以请你替我娘说说话?不然,今儿个下午,她就会被绞死。”她的眼眶含着泪。
暖暖叹口气,“我可能无法帮你,你该知道她犯了什么罪,她企图毒死两任首领,这……唉!我真的无能为力。”
“我知道,我都知道,娘是罪有应得,可是……她毕竟是我娘,我不能眼睁睁看她被绞死。”雪嫣流下泪来。
暖暖安慰地拍拍她,尽管雪嫣平时冷漠,但她果真猜对了,雪嫣是比雪姬有情,而且,她还这么年轻,却经历这种事,唉!
“你不是恨你娘吗?”暖暖问,她想起雪嫣对雪姬的态度。
“我是恨她。”雪嫣抹去泪水,“她不爱爹,不爱我,只爱那个破骨灰坛。可是,我只剩下她一个亲人,没有她,我就孤零零一个人了。”
“你见过你娘了吗?”暖暖问。
“早上我去看过她了。”雪嫣回答。
“她还好吗?”
雪嫣摇摇头,“她的神志有些狂乱,其实娘的精神状况一直不是很稳定。”
暖暖了解地点头,她也一直这样认为,雪姬的情绪并不稳定。
“她知道你来找我?”
“知道,我同她说要来求你。”雪嫣道。
暖暖蹙眉道:“你不该告诉她的,她很恨我,知道你来见我,她一定很激动。”
雪嫣颔首道:“娘不许我来见你,可是,你是我惟一的希望。”她恳求地看着暖暖。
“你要我怎么帮你呢?我不是狼族人,没有立场说话。”暖暖道,她真的爱莫能助。
“你可以拜托领主去向长老们求情,我知道这个要求很过分,但是--”
“不可能。”暖暖打断她的话。
“你不肯帮我?”雪嫣难过道。
“不是,难道长老们还没向你们宣布?”暖暖道。
“宣布什么?”她摇头。
“冷魁已经辞去领主一职了。”
雪嫣讶异地张大嘴,无法言语。
“所以,我真的帮不上忙,很抱歉。”暖暖道。
雪嫣不可置信地道:“为什么?我以为领主只是送你们回城,怎么会?”
“长老们应该已对族人宣布了,只是你紧跟着我们回来,所以错过了。”
“我不懂,为什么?”雪嫣摇头,“领主虽然冷漠了点,但他是个好领主,为何……”
“或许你该直接找长老们谈。”暖暖建议,她觉得还是不要绕着冷魁辞去职位一事打转。
雪嫣难过道:“长老们不会放了娘的,他们一向公私分明,惟一能向他们说情的,只有领主。”
“对不起,我真的帮不上忙。”暖暖叹气。
雪嫣再次淌下泪水,“那娘……会被绞死。”
暖暖伸手抱住她,拍拍她的背,“别难过。”暖暖对她觉得很抱歉,因为是她把雪姬送上绞死之路的,可是,她没办法啊!
“我想回去了。”雪嫣拭去泪水道。
“以后你怎么办?”暖暖关心道。是她让雪嫣失去亲人,她有责任关心她。
“蒙辛说他会照顾我。”雪嫣的脸升起两朵红晕。“可是,我仍然希望娘能活着。”
“如果你有任何问题,你都可以来找我。”暖暖握一下她的手。
“谢谢。”雪嫣往大厅走去。
蒙辛正好也从大厅出来,两人向大家告别后,便回营地了。
“雪嫣找你干吗?”芷梅问。
“她希望我能替她娘求情,可是我真的帮不上忙。”暖暖愧疚道。
“这不是你的错。”冷魁拍拍她的肩,他知道她在自责,“即使你没有找雪姬谈,我还是会设计让她伏首认罪的。”
“是啊!暖暖别想这些了。”华云罔道,“事情哪有尽如人意的,就像爹喜欢喝酒,但未必总能畅饮一样。”
晨煜哈哈大笑。芷梅瞪了丈夫一眼,“这什么比喻?连说个话也不忘提到酒。”
华云罔搔搔头,呵呵笑着。冷魁和暖暖也相视笑着,他终于知道她的奇怪比喻是向谁学的。星夜也不甘寂寞地在一旁吼叫。
他们一家人笑得正开心时,仆人上前禀道:“小姐,殷公子想见你,他在偏门等候。”
奇怪,怎么她一回来,就有人找她,而且还是殷荣,她不懂他还来干吗?
“这殷荣怎么又来了?”芷梅皱眉。
冷魁也是一脸的不高兴,这次不把殷荣丢出去,他的心里会非常难过。
“我去见他。”冷魁道。
“他要找的是我。”暖暖提醒,她可不希望有任何血腥场面,“我一会儿就回来。”她拍拍他的手,随即转身离去,她这次一定要把话说得一清二楚。
“你不跟去吗?”华云罔有些讶异。
“当然要去。”冷魁道,跨步离去。让暖暖先走,是省下争论的时间。
星夜也跟在冷魁后头。
“我也去。”晨煜道。
“我也去。”华云罔兴奋地搓搓手。
芷梅瞪了这对父子一眼,“还不走?”她率先往前走去。
华云罔呵呵笑着,他的妻子就是这点可爱,什么事都可以装出很正经的模样。
※ ※ ※
“暖暖。”殷荣兴奋地叫了一声,迎上前去。
“我听福伯说你受伤了,没事吧?”殷荣关心道。
“我很好,你找我什么事?”
“自从上次在赛会谈过后,我一直想再找你谈谈,可是你都不在家,所以才拖到今天,你考虑好了吗?”殷荣问。
“考虑什么?”她不解。
“就是嫁给我,瑀柔真的不计较我娶你,但是上次你还没回答,就被那个粗人带走了。”
她快疯了,“我不会嫁给你,你为什么听不懂呢?”她有些大声地说,“而且,我也不许你骂我的丈夫是粗人。”
“你丈夫?”殷荣张大眼。
“我们快成亲了,你可不可以不要再拿你的荒诞问题来烦我?”暖暖没好气地说,她真的很庆幸自己没嫁给他。
“那个粗人?”殷荣尖叫,“丈夫?”
“没错。”
冷魁突然出现在暖暖身旁,暖暖还没反应过来,冷魁已揪住殷荣的领子,将他丢向侧门,门被撞开,殷荣飞倒在巷子。他哀叫连连地爬起来,十分狼狈地一拐拐地离开华家。
暖暖听见身后传来笑声和星夜的吼叫声。
“你把他丢出去?”暧暧不可置信地叫道。
“不然我会非常难过。”冷魁耸肩道,“他以后不会再来烦你了。”
“你……”暖暖摇头,“我真是不敢相信。”
“好好玩。”晨煜笑道,“以后我也要这样把人‘咻’的一声丢出去。”他学着冷魁的动作。
“晨煜。”暖暖瞪他一眼。
“好玩嘛!”华云罔笑道。
“这样比较一劳永逸。”芷梅也笑了。
暧暧再次摇头,“这太荒谬了。”
“走吧!”冷魁搭着暖暖的肩。
“这种行为真是太野蛮了。”她抬头道。
冷魁耸肩说:“我本来就很野蛮。”
她打他,“你是故意这么说的。”
他拥紧她,“我讨厌他。”
“自从那小子让瑀柔身怀六甲后,我也很讨厌他。”华云罔道。
“那倒是。”芷梅赞同道。
“什么是身怀六甲?”晨煌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