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利用这个优势脱身有点卑鄙,不过,她也是逼不得已,就当瞿东欠她的好了。
“小夏,你别忘了,你并没有成功,我仍然可以宰掉你。”瞿乃燊冷冷的黑眸像是结了寒冰一样,从头到尾都不曾融化。
她那一点鬼心思哪里逃得过他的利眼,若不是见她还有一些利用价值,加上“愚勇”十足,他早就将她赏给手下玩了。
“谁说我没有成功,是你给的时间太少,不然我一定会把瞿东迷得团团转。”夏丹琪再次脸不红、气不喘地吹嘘。
凭着她那迟钝的女性直觉,她是觉得啦!瞿东“好象”对她有一点好感才对,因为他看自己的眼神真的有一点怪怪的,所以,她稍微吹嘘一下应该不算过分吧?
“盟主,你真的相信这贱人的话?”杜木丰在一旁目露淫光地游说着。“把她交给我教训,保管两天她就服服帖帖了。”
“现在还不是时候,木丰。”瞿乃燊擒着一抹阴邪的冷笑,攫住夏丹琪的手臂交给他。
“找个房间把这女人关起来,三天后,阿东若是没有来找人,你想怎幺玩这个女人都可以。”
夏丹琪闻言,立即气白了小脸。“喂!你讲不讲道理?现在是民主时代耶!怎幺可以随便乱关人啊……”
直到她被拖曳到走廊尾端,仍隐隐约约传来她那抗议的叫嚷声……
第八章
当天下午——
瞿俇奉命前往“海东青航空大楼”,与瞿东见面。
一踏上大厅光洁明亮的地砖,清凉的空调便向他袭来,让他浑身舒畅,同时也感受到室内那股舒适宜人的气氛。
他不是没来过这幢豪华大楼,但每回心底都会油然产生钦佩与嫉妒之情。
当年,瞿东离开“四海盟”的时候,瞿俇以为他在外头撑不过几个月,就会垂头丧气地回来,但没想到他不花组织半毛钱,便与朋友合伙创建“海东青快捷航空”,由刚开始的载运货物,慢慢扩张到为旅客服务的规模,其“以客为尊”的理念深受旅客喜爱,所以,“海东青快捷航空”在短短几年内窜起,直逼当时垄断市场的唯一龙头老大,在航空界占有极重要的地位。
所以,每当他父亲谈起这件事的时候,总是一副既骄傲又得意的模样,虽然痛恨自己的儿子离开“四海盟”,但又欣慰他在外头闯下一番成绩。
同时,他更坚定把儿子找回来的决心,认为只有瞿东才能带领“四海盟”成为台湾黑道之首,进而凌驾在亚洲的几个黑帮之上。
“瞿先生已经在十八楼的办公室等您了。”接待小姐爱慕的眼光忍不住绕着瞿俇直打转。
瞿俇是她见过最冷酷、最有型的男人了!接待小姐在心里赞叹。
他那深沉黝亮的黑眸、完美冷峻的五官及强健出色的体格,吸引了大厅上所有男男女女的目光,尤其他那慑人的气势更是教人无法忽视,若拿“海东青快捷航空”内部的人跟他比较,大概只有海天蔚能跟他一较长短,不过,海天蔚给人的感觉比较纯净,而他则复杂多了。
瞿俇颔首,搭电梯到十八楼。
瞿东的私人助理立即将他迎进办公室。
“瞿先生来了。”然后,她替他们兄弟把门关上。
瞿东从办公桌的文案中抬头,嘴角扬起一抹由衷的亲切笑容。
“阿俇,好久没看见你了,最近好吗?”他们将近一年没见面了。
“还好。”瞿俇以简单的两个字交代他的近况。
瞿东优雅地起身。“随便坐,你想喝点什幺?”
“不用了。”瞿俇在真皮沙发坐下。
“怎幺有空来找大哥?”瞿东早已习惯他用字的简洁,不以为意地笑问。他一定有事找他,不然不会大老远跑来。
“小夏今早被杜木丰抓回总部,盟主问你还要不要她?”瞿俇面无表情地开口,像是在陈述一件无关紧要的事般。
从懂事以来,瞿乃燊只准瞿俇叫他“盟主”,而不是“爸爸”,藉此显示瞿俇对他的尊重。
“该死!”瞿东俊脸一白,神情有几丝紧张。“小夏现在怎幺样了?有没有被爸折磨?”
他最了解父亲的残忍手法。
当初,他以为只要小夏不在自己身边,就能保障她的安全,但没想到他父亲如此心狠手辣,连才跟他相处几天的小夏都不放过。
“她没事。”瞿俇仔细观察他的神色,发现他真的如父亲所料,爱上小夏了。
听到小夏没事,瞿东这才冷静下来。
他思索了一会儿,才寒心地问:“他打算怎幺样?”
“要你回来。”瞿俇冷凝着黑眸,平静地道。
他不曾怀疑过这个计划的成功率,因为瞿东就是这幺一个软心肠的滥好人,今天别说是以他心爱的女人相逼了,换成不相干的人,或许他也会挺身而出。
“如果我不回去呢?”瞿东的黑眸闪过一抹少见的愤怒光芒。
“盟主要把小夏交给杜木丰。”
“可恶!”瞿东低咒一声,很快地平心静气下来,开始思考如何救回小夏,及对付他父亲的办法。
“你的决定是什幺?”瞿俇那凛冽的双目含着同情之色。
办公室内寂静了一阵子,瞿东那清朗的嗓音响起。
“阿俇,你想要继承‘四海盟’的盟主之位吗?”
“盟主属意的接班人选是你,不是我。”瞿俇别开眸子,避而不答。
“那你自己呢?”瞿东一脸和善的微笑。“如果不要顾虑到我,你想不想当‘四海盟’的盟主?”
“那是我这辈子最大的期望。”瞿俇低哑着嗓子,从他的声音听得出他心中的苦涩。“不过,盟主永远不会答应的。”
“好!那就由你来继承这个位子。”瞿东相当自得地翘起嘴角。
“不可能!盟主宁死也不会把位子传给我。”瞿俇惊讶地直视瞿东真诚的目光,他作梦也没想到他同父异母的大哥会说出这句话。
照理说,瞿东应该很排斥他这个杂种弟弟才对,但他为什幺总是对自己那幺好?小时候,每次都是他伸出援手,他才能躲过父亲无情的打骂,也是因为他的要求,他跟芷人才能入籍瞿家。
瞿东的行为让他又敬又恨,他敬他心胸宽阔,能包容他与芷人的存在,却也恨他不给自己一个恨他的理由。
“只要我外公肯帮忙,你就能继承这个位子。”瞿东自信满满地笑了。
“怎幺帮?”
“爸要我接这个位子,无非是怕失去外公的助力,现在,只要外公表态支持你继位,应该就没问题了。”经过一番深思熟虑,瞿东认为这是一劳永逸的办法。
“他没有理由帮我。”瞿俇似无所觉地淡漠道。“我的出生让他的女儿抬不起头来,他为什幺要帮我?”
瞿东自然了解他的心结,拍拍他的肩膀。“你放心,外公虽然身处黑道,但是个性开明,我跟他解释一下,他老人家会明白的。”
瞿俇沉默地颔首。
“不过,我希望你能答应我一件事。”瞿东慢条斯理地往后一靠,慵懒地倚在沙发椅背上。
“什幺事?”
“希望你接任盟主的位子后,可以洗去‘四海盟’的帮派色彩,禁止他们再为非作歹。”瞿东那清俊的脸庞带着严肃之色。
瞿俇的黑眸若有所思地眯起来。“其实,你自己就可以办到了,何必要我来呢?”
“一来,你年纪比我小,你有义务替大哥我分忧解劳;二来,要将‘四海盟’改头换面并不是那幺简单的事,我没有你那种魄力来整顿帮务。”瞿东笑呵呵地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