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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 页

 

  在微弱的月光下,袭自琮很快就看见缩在角落的汪紫薰,她动也不动地侧躺在稻草堆上,看起来像是睡着的模样。

  方德站在他的身后东张西望,心里头暗暗纳闷着:爷不是很急吗?为什么不赶快进去瞧瞧那位袭夫人的状况?

  “爷,你怎么了?”

  袭自琮没有回答,闭着眼眸沉默了一会儿,才迈开步伐走到汪紫薰的身边。他轻轻撩开盖在她脸上的凌乱发丝,瞧见她那纤巧的脸上布满瘀伤与未干的泪痕。

  “该死!”

  袭自琮低咒一声,继续检查她身上有无其他伤痕。

  “爷……”

  方德惊呼一声,立刻闭上了眼睛。

  “我知道她伤得很重。”袭自琮克制地紧眯双眸,神情严厉且危险。

  可恶!他伯父一家人是怎么回事?竟然毒打一个怀有身孕的弱女子!

  方德仍然闭着眼眸,但是表情充满惊愕。“属下是说爷怎么可以把袭夫人的衣裳脱了呢?”

  “闭嘴!”

  袭自琮的下颚绷得紧紧的,眼前所见的一道道鞭痕令他的心情恶劣起来,口气也更加不好了。

  只见她被衣服遮掩的肌肤上全是泛红的长条鞭伤,一道又一道的伤痕衬着雪白的肌肤,看起来格外怵目惊心,也教人心痛。

  此时——

  “嗯……”

  汪紫薰的柳眉蹙了蹙,身体的凉意让她慢慢转醒过来。

  “你没事吧?”袭自琮的黑眸射出深沉的幽光,情不自禁地伸手抚摸她那微汤的额头。“你的额头发汤。”

  汪紫薰迷惑地眨了眨眼睛,不懂眼前怎么会多了两个陌生的男人,她拧着眉头想了好久。

  “你……是谁?”他看起来好面熟啊!

  这女人真是伤人!

  袭自琮闷哼了一声。“你竟然不记得我了!”他脱下披风,盖住她那半裸的娇躯,一方面为她遮掩,一方面给她保暖。

  倏地——

  汪紫薰瞪圆了惊惧的美眸,显然已经认出袭自琮来,接着,她揪着身上的披风,不顾疼痛地拚命爬到角落,嘴里不时发出害怕的低鸣声。

  没错!她确实怕死他了!他带给她莫大的痛苦与不堪的回忆,若是没有他,她也用不着面对那么多难堪的事。

  “别怕,我不会伤害你。”

  袭自琮俊脸一沉,她的反应比他想像中的还糟,大概是恨他把她的生活搞得一团乱吧!

  汪紫薰睁着一双泪汪汪的水眸,满是怀疑地瞅着他,摆明了就是不信他的话。“你……你走!”

  难道他把她害得还不够惨吗?

  “爷,我们还是离开吧!袭夫人快被你吓死了。”

  方德一心顾虑主子的安全,而且深怕对方会高声呼救,引来庄里的守卫,所以连忙催促主子离开。

  袭自琮凝视着她那惊疑不安的神色,低沉地道:“除非确定你没事,否则我不会走的。”

  方德说得没错,她确实是吓坏了,但是,在未确定她的安全无虞之前,他怎么能放心离开这个地方呢?

  “我没……没事。”

  汪紫薰鼓起仅存的最后一丝力量,痛楚地摇动螓首,只要他快离开她的视线,她就会没事了。

  袭自琮那双严肃的眸子里闪过一掠即逝的炯芒,泄露了他强仰怒气的心思。“是谁用鞭子打了你?”

  汪紫薰惊惶地摇头,娇柔的嗓音愈来愈虚弱。“你不要问……快走吧……”

  她很怕凤仪会像前几晚一样突然出现在门口,莫名其妙地以鞭子抽打她,一直到现在,她还是弄不明白她为什么那么恨自己?

  “你今晚好好休息。”袭自琮深深的望了她一眼,才站起身子。“明天我会来带你回泉州。”

  “不要……”汪紫薰因一时惊吓过度,竟然晕了过去。

  方德不敢相信地多眨了几下眼睛。“爷,她被你吓昏了!”他这辈子还没见过这么胆小的姑娘。

  “住嘴。”袭自琮低声诅咒一声,飞快地横抱起她的娇躯,大步走出柴房。

  “爷,你不可以把她抱走……”

  方德大为紧张地追出柴房,可惜他只能目送他主子的背影离开,因为主子早已走远了。

  ※  ※  ※

  方德一路追着主子回到“千里船行”位于杭州的分行。

  他一边皱眉,一边望着主子把汪紫薰安置在床铺上。

  “爷,你把袭夫人抱走了,怎么对“袭家庄”的人交代啊?”方德发觉目前的状况真是棘手。

  “去找个大夫来。”袭自琮对他的担心恍如未闻,只把所有的心神放在昏迷不醒的汪紫薰身上。

  她的唇瓣泛白,浑身不断的颤抖,但是,额头却传来滚汤的高温,她的状况似乎在短短的半个时辰间变得更严重了。

  “是。”

  方德离开后,袭自琮解开汪紫薰的衣物,然后从怀里拿出一只药瓶,轻柔且快速地替她的伤痕涂上药膏,直到她的眉头舒展开来,疼痛稍减后,他才在衣柜内找出一袭干净的白色单衣帮她换上。

  与她一共才见过三次面,但是,每次她身上都带着大大小小的伤,教人产生不忍之心。

  不可否认的,若不是因为那晚发生的错事,他这辈子都不会对这种儒弱爱哭的姑娘多看一眼,只因她并不是自己喜欢的类型。

  但是,如今她的身影却时时刻刻出现在他的脑海中,让他感到困惑,他对她究竟是愧疚多一点,还是怜惜多一点呢?

  不过,姑且不论他对她的感觉是什么,他决定将她带离杭州,他不能忍受自己的骨肉在这种地方成长。

  明早他会亲自登门向他的伯父说明一切,他能谅解最好,如果他不能谅解也就算了,他并不在乎,就当他少了这门亲戚好了。

  就在袭自琮沉思的时候,方德终于带着一名大夫回来了。

  “爷,大夫来了。”方德抹了抹脸上辛苦的汗水,恭敬地道。

  他敲遍了所有杭州药铺的大门,才找到这么一位仁心仁术,不介意半夜出缘拇蠓颍趺茨芩挡恍量嗄丞t

  “嗯!”袭自琮颔首,从床旁起身,对大夫道:“大夫,麻烦你为这位姑娘把一下脉,她昏迷一段时辰了。”

  “老夫明白了。”徐大夫捻着胡须走到床畔,正当他把药箱放在桌几上,将目光望向躺在床上的汪紫薰时,一声苍老的惊呼声从口中传出。“咦!这不是袭老爷的长媳吗?她怎么会在这里?”

  方德飞快地瞥了主子一眼,见他微愠地皱起眉来,立即驳斥老大夫的话。“大夫,你是不是老眼昏花了?话可不能乱说啊!”

  “哼!老夫常去‘袭家庄’为她疗伤,是不可能看错的。”徐大夫悻悻然地用力拂袖。“你们快说,为什么把袭夫人抓来这里?”

  自从三年前他开始为她的摔伤、撞伤,及一些“意外”治疗后,他就打从心底同情她的遭遇,可是他任何忙也帮不上,只能多送她一些治伤药散而已。唉!一个女子若是遇人不淑,真的是一生中最大的不幸啊!

  “请大夫先替紫薰粤疲溆嗟牡然岫偎蛋桑 瓜早怯陌档捻饴湓谕糇限剐阒碌牧撑由稀?

  除大夫轻轻点头,闭上眼眸仔细地为床上的病人把脉。

  “她的身体太虚弱了,所以才会受一点风寒就昏迷不醒,老夫给她开一帖退烧的药方,等她的高烧退去后,人自然就清醒了。”语毕,徐大夫坐在桌案前,挥毫写下洋洋洒洒的药方。

  “她身上的伤不要紧吧?”袭自琮的眼神充满冰冷的怒气,那是针对伤害汪紫薰的人所产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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