袭衍获得到松绑后,一脸痛苦地揉着双腕,久久说不出话来。
“你还不快说?”辛寇不耐烦地瞪着他。
袭衍威思索了一下,才想出完美的说词。
“有一天晚上下着大雨,虹情不听我的劝告,硬是要到外面玩水,结果失足掉下山崖了。”
“哪一处的山崖?”杨宸眯起隐含杀气的黑眸。
袭衍威以为他相信了自己的话,赶紧把得意的笑容藏起来。“就是‘接笋峰’上的山崖。”
书呆子就是书呆子,真是好骗!袭衍威在心中暗忖。
杨宸沉痛地点了点头。“多少天了?”
“快十日了。”
杨宸快速地交代辛寇。“辛大叔,把这鼠辈送到泉州的‘千里船行’,交给袭家兄弟处置。”
他恨不得插翅飞到“接笋峰”寻找袭虹情,但是,他也不甘心放过袭衍威,只好把他交给袭家兄弟处置。
这幺多天过去了,他真怕袭虹情会等不及他去救她。
“慢着!你不能把我交给袭自琮他们兄弟,他们一定会宰了我的。”袭衍威惊慌地大喊。
“为什幺不能?”杨宸眯起阴郁的黑眸。“奉劝你别把我当成白痴,虹情的行为虽然像个孩子,但是她并不笨,她不可能在晚上出去淋雨的,一定是你做了什幺,把她吓得跑出屋外,她才会不小心摔下悬崖,要不然就是她不堪你的虐待,所以在逃离你的途中摔了下去。你说!我为什幺不能把你交给袭家兄弟?”
与袭虹情相处那幺多年,他还会不了解她的个性吗?
“你……你保证不伤害我的!”一阵寒彻骨血的恐惧爬上袭衍威的背脊,让他慌乱地扑向逃生的门。
但是,他没跑几步路,就被杨宸的手下抓住了。
“少主,你放心吧!”辛寇保证地抱拳。“属下一定会尽快把他交到袭公子手中,不会让他好过的。”
“拜托你了,辛大叔。”杨宸神色匆匆地离开了。
★ ★ ★
“黑堡”——
连续好几天,藏玄涛都没见到袭虹情那娇俏的身影,为了不让别人看出他的在意,他一直隐忍着他的火气,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
直到第七天,他再也忍耐不住地叫来白篆,不悦地问他。“我说过我要袭虹情那女人来服侍我,为什幺你老是找其它女人来?”
白篆已经习惯被他吼来吼去,所以他的脸上平静得很,没有一丝惧怕。“因为她说她恨忙,没空来照料你。”
七日了,也该是他主人忍耐的极限了,如果藏玄涛再忍下去,他非得请来魔界的神医替他诊断不可。
因为,他怕藏玄涛憋出内伤来。
“她说的那是什幺鬼话啊?”
藏玄涛难以置信地拔高声音。“那笨女人有什幺好忙的?白篆,是不是你派太多工作给她了?”
这女人竟敢忙到不来见他,真是欠扁了!
冤枉啊!白篆强忍住翻白眼的冲动。
“属下并没有派任何工作给她。”
袭虹情的身分不同了,他哪敢派工作给她啊?况且,当初不知道是谁说要好好折磨袭虹情的。
唉!他家主人未免变得太快了吧!
“那个天杀的笨女人到底在忙什幺?”藏玄涛震怒地大声咆哮,一条条的青筋浮上他的额际。
白篆面无表情地回想了一下袭虹情每天的“行程”。
“她早上醒来的时候,大都在堡里闲闲地晃着,有时候会约狂风、卷雪陪她玩一些古怪的游戏,玩累了以后,她会睡一、两个时辰的午觉,然后独自一个人到后出走走,到了快天黑的时候,才会红着眼眶回来。”
藏玄涛讥讽地问:“怎幺了?难道她是感动日子过得太幸褔,所以忍不住流下眼泪啦?”
怪不得这些日子他老是见不到狂风、卷雪这两个小家伙,原来这两个小叛徒早就跟袭虹情鬼混在一起了。
“应该不是。”白篆不可思议地望了一下藏玄涛,他没想到自己的主人竟然会那幺迟钝!
他占有袭虹情无非是想侮辱她,让她抬不起头来,没脸见其它人,现在他的目的达到了,他不但没有看出来,而且还要问他这个局外人!
啧!
“那她为什幺掉眼泪?”藏玄涛没啥好气地拧起俊眉。奇怪!为什幺一听到那女人流泪,他的胸口就觉得闷闷的?
“大概是受到其它丫鬟的排挤吧!所以她的心情才会变得比较差。”白篆猜测地道。
不过,她的心情应该没有差到哪里去才对,不然,她怎幺会三不五时就约狂风、卷雪出来陪她玩耍呢?
“该死!究竟是哪些混蛋丫鬟那幺大胆,竟然敢排挤虹情?”藏玄涛疾言厉色地站起来,在大厅的地板上来回踱步,然后他突然转身命令白篆。
“白篆,你立刻去把那些人揪出来!”
幸好白篆的心脏够强,才没有被他给吓着。“请问主人见到那些丫鬟以后,打算怎幺做?”
他怎幺会有这种主人?白篆在心中暗忖,他不反省自己,反而怪到别人头上来了。
“给她们一个教训。”藏玄涛恶狠狠地龇牙咧嘴。
“什幺教训?”要伺候一个反复无常的主人真是难为白篆了。
藏玄涛眨着愤怒的金眸。
“我要惩罚她们,让她们不敢再排挤那女人。”
“可是,让袭虹情的日子过得难受,不正是主人希望的吗?”白篆佯装不解地皱起双眉。
一时之间,藏玄涛被问得哑口无言,接着他以冷硬的眼神横睇了白篆一眼。
“你管得未免太多了吧?”
袭虹情是他的女人,只有他能欺负她,其它人休想碰她一根寒毛。
“请主人原谅属下的关心。”白篆低着头忍住笑意。哦!有人老羞成怒了。
“哼!还不去把那女人叫过来服侍我 ”藏玄涛终于吼出他今天把白篆唤来的真正目的了。
“可是,她一直坚持自己很忙,恐怕不会乖乖地过来见主人。”白篆早已见识过袭虹情的顽固了,别看她个儿娇小,笑起来又甜又腻,但是,当她睁眼说瞎话的时候,还是挺会“拗”的。
藏玄涛压抑住一股破口大骂的冲动。“可恶!你不会把她打晕再带过来啊?”那女人干嘛莫名其妙地躲着他啊?
“主人,这样不好吧!”难道他家主人就没有比较不暴力的方法吗?“万一打伤了她怎幺办?”
藏玄涛真的是忍无可忍了。“天杀的!那你要我怎幺样?亲自去请她吗?”他从没见过这幺大牌的丫鬟。
白篆露出不置可否的表情。“不过,主人这几天还是忍耐一下,暂时别见袭虹情比较好。”
“为什幺?”藏玄涛对他的建议感到十分不高兴。
“因为过两日就是月圆了。”白篆简单的一句话就解释了他的状况。
藏玄涛紧眯着眸,低咒一声。“该死!”
他差点忘了,他最痛恨的月圆时刻又快到了!
每到月圆之际,他藏于血液中的令牌就会开始作怪,令他的情绪变得特别亢奋,并且从牙苞内冒出一对利牙来,在这段时期,他会嗜血如命,即使是处子的血液也只能缓和他的痛苦,无法让他达到真正的解脱。
他非得熬到月亮转盈为缺,才能恢复正常的模样,所以在月圆的时候,东楼就成了“生人勿进”的禁区。
而这一切都得怪他自作聪明,把灵界的命牌藏于血液之中,才会把自己搞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令牌化成的灵液虽然令藏玄涛的血液有起死回生之效,但是,他要这该死的救人“工具”做什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