袭虹情先是欲哭无泪地瞪着怀中那堆脏衣服,接着哀怨地瞟了藏玄涛与自篆一眼。“真的要人家洗衣服吗?”
拜托!她像是那种会洗衣服的人吗?
“废话!还不快去。”藏玄涛比她更难过。如果她没有赖在这里不走,他也用不着逼她去遥远的溪边洗衣服了。
“明珠,对不起,我不能陪你了。”袭虹情爱莫能助地向好友道歉。
明珠声若蚊蚋地蠕动双唇,不敢让其它人听见。“虹情,不要走……”
“你别忘了你们村子对我的承诺。”藏玄涛不悦地提醒明珠。
他答应每年拿血医治这个村子里的人,无非是想换取六个丫鬟的服侍与她们的处子之血。
明珠颓然地低下头去,她确实没有反悔的路可退了。
“什幺承诺?”袭虹情也不是那幺想知道那个“承诺”是什幺,她只是想试试看自己有没有机会把衣服塞回去给他们。
“你去洗你的衣服吧!”藏玄涛短短的一句话就浇熄了她的冀望。
“好嘛!”袭虹情垮下一张哭丧的俏脸,双手捧着一堆脏衣服走出他的房间。
他也未免太不讲人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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泉州——
“相公,你怎幺笑得那幺开心?”汪紫熏放下手中的八宝清粥,好奇地探身望向他的桌案。
袭自琮牵着她的手走到花厅坐下,并且把杨宸派人送来的信函交给她看。“杨宸找到虹情了。”
汪紫熏激动地捂住小嘴,等不及浏览信中的内容,就心急地追问袭自琮。“虹情有没有受伤?”
“小丫头没事,只是吃了一点苦头而已。”袭自琮的黑眸中有掩不住的心疼与宠溺。
“杨宸已经打听到她的下落,正要去接她回来。”
“虹情吃了什幺苦啊?”汪紫熏不舍地问,她对袭虹情的关心与疼爱并不输给袭家两兄弟。
龚自琮起身,安慰地搂她入怀。“你不要担心,虹情掉下山崖后,只受了一点皮外伤,并且被经过的山中猎户救了回去,可惜这迷糊蛋记不起来家住哪里,所以被那户人家暂时送到别的地方去了。”
“那虹情什幺时候回家?”
汪紫熏笑中带泪地抱住袭自琮的腰,身旁少了袭虹情这个吱吱喳喳的小妹,不知少了多少欢乐?
“千瓖已经出发去跟杨宸会合,相信很快就能把虹情带回来了。”龚自琮费了一番唇舌,才说服不爱出门的袭千瓖去接袭虹情回来。
本来这件事应该由他去办,但是汪紫熏才刚生完孩子,现在身体的元气还没恢复,他怎幺放心在她坐月子的时候离开她呢?
所以,他只好牺牲袭千瓖。
汪紫熏同情她笑了出来。
“可怜的二叔,他一定气坏了。”
这阵子为了忙袭虹情的事,袭千瓖不但失去他喜爱的宁静生活,而且还要几度离开泉州到外地去,真是难为他了。
“没错!虹情的皮最好绷紧一点,因为,千瓖说要打烂她的小屁屁。”龚自琮含笑地转述袭千瓖撂下的狠话。
汪紫熏笑眯了一双柔情似水的清眸,把小脸埋进他那宽厚的胸怀。“希望他们能够平安无事地回来。”
“你别看千瓖一副冷冰冰的模样,其实他比我还疼爱虹情,为了教好她,他不得不对虹情摆出严厉的面孔,以免她变得无法无天,而虹情也最听他的话了,所以千瓖一定能把虹情带回来的。”
龚自琮温柔地抚摸妻子的纤背,他从来不知道一个人可以那幺喜爱另一个与自己没有血缘关系的人。
爱一个人怎幺能如此深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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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
“黑堡”外来了一大群剽悍的大汉。
“公……公子,就是这里了。”尤老爹长畏缩缩地停下脚步,指着前方那座阴森的黑色巨堡。
明知道带这些人来“黑堡”,会遭到神君的惩罚,但是,他一家妻小的生命全在他们手上,他还能怎幺办?
老天啊!
袭千瓖眯着冷眸打量眼前这座“黑堡”,忍不住对这里的主人产生兴趣,他竟然能在这幺偏僻的山区盖一座如此庞大坚固的石堡,实在让人佩服他的能耐。
“二爷,我们要带多少人进去救虹情啊?”由于袭千瓖是袭虹情的二哥,所以杨宸先褛貌性地询问他的意见。
为了袭虹情的安全,他把“毒影门”所有的高手全部调过来了。
袭千瓖冷漠地望了一眼他身后那票人马,不带感情地道:
“叫你的手下在外面等,我们两人进去就行了。”他痛恨与那幺多人相处在一块。
“嗯!”杨宸立刻回头交代辛寇。“辛大叔,你们先在外头等一下,如果有状况发生,我会放出信号,你再带入进来。”
辛寇不放心地皱着眉头。“少主,你要小心一点。”
“别把我当成孩子,辛大叔。”杨宸率先走到门前,用力敲了敲门环。
不久,一个长相甜美可爱的女童出来应门。“顺着右边的山径直走,你们就可以找到下山的路了。”
语毕,卷雪不耐烦地准备把门关上。
杨宸飞快地伸手挡住门,不让她关上。“小姑娘,我们没有迷路,我们是来找人的。”
“‘黑堡’没有你要找的人。”卷雪连问一声都懒得问,十分固执地要把大门关起来。
“袭虹情在不在里面?”袭千瓖那低沉的嗓音含着冷冽的气息。
卷雪突然停止关门的动作,缓缓抬起小脸注视他那张阴冷的脸庞。“你找袭虹倩有什幺事?”
“我是她的二哥,我来带她回家。”袭千瓖的话不多,但是每一句都切入重点。
“该死!”
卷雪慌张地诅咒一声,然后急急忙忙地奔进堡内。
完蛋了!如果袭虹情被她的二哥带走 那她的主人不就成了“弃夫”了吗?
杨宸那俊逸的下巴差点掉了下来,不禁怀疑地间向袭千瓖。“那个小姑娘真的骂了一声‘该死’,还是我听错了?”
“你没有听错。”袭千壤的嘴角浅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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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黑堡”内则是另一番不同的景象。
“袭虹情……”
一个暴怒的咆哮声慱遍整个东楼,只见藏玄涛抡着一只白兔的长耳,从房间里冲了出来。
“你好吵喔!”袭虹情正巧从东楼经过,所以施施然地拐个小弯走向他。“什幺事啊?”
你的死兔子怎幺会在我的衣柜内?”藏玄涛拎高郱只后腿直蹬个不停的小白免,怒火中烧地兴师问罪。
袭虹情轻呼一声,连忙用小碎步奔到他的前面,万分心疼地夺下那只白兔。
“‘小球’,你有没有怎幺样啊?”
她低垂螓首,不舍地摸了摸“小球”那长长的耳朵。
“这只死兔子啃烂了我的衣服,还在我的衣柜里做了一个窝。”藏玄涛咬着牙向她控诉这只该死的兔子的罪行。
“‘小球’,你真是不乖。”
袭虹情轻轻拍了拍兔子的头,象征性地惩罚它一下。“以后不可以罗!知不知道?”
“袭虹情,我命令你立刻丢掉这只兔子,不然,我就把它剥了皮烤来吃。”藏玄涛强硬地威胁她,他再也受不了这只专门与他作对的兔子了。
自从她在后山捡到这只受伤的兔子后——不!更精确的说法是,自从袭虹情带着兔子住进他的东楼以后,他那井然有序的生活便开始变得一团乱。
她不但爱乱丢东西,而且还喜欢抱着兔子上床睡觉,不论他翻几次脸,她依然我行我素,每天与兔子腻在一起,搞得他现在床上到处都是兔骚味,怎幺洗也洗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