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想引起他的注意力啊!是他先莫名其妙地乱骂一逋,我根本不晓得他干嘛骂人。”袭虹情无辜地辩解。
“你最好不要又装疯卖傻了,我们是不会上当的。”怡人冷冷地丢给她一个讥讽的眼神。
对方那明显的敌意,使袭虹情难过地咬起下唇,她不晓得在别人眼中自己是一副惹人厌的模样。
“虹情,你不要把怡人的话放在心上,她只是在嫉妒你而已。”明珠好心地安慰虹情,在出发之前,尤小菁曾特别拜托她多照顾袭虹情,所以,她当然是站在袭虹情这边,况且,她本来就讨厌怡人那张自以为是的嘴脸。
“哼!她有什幺好让我嫉妒的?”怡人那鄙视的目光从袭虹情的小脸慢慢滑到她娇小的身体上。
袭妅情立列低头检挸自己有没有不妥的地方?
“你以为我不知道啊!你嫉妒虹情可以服侍神君,而你却只能在厨房工作。”明珠的双唇抿成一条直线,不怕与她撕破脸。
她们虽然来自同一个村子,但是,从小就互相看对方不顺眼,而且,她非常怀疑有人受得了怡人那自私骄纵的性格?
被人说中了心事,怡人老羞成怒地涨红了脸。“你们别得意,总有一天神君一定会看上我的,到时候你们就给我小心一点。”
怡人气愤地冲出房间后,屋内又恢复热络的气氛。
“虹情,你上午的时候好勇敢喔!一点都不怕神君的怒气耶!”
“对啊!难道你不怕神君发火嘕?”屋里其余四名丫鬟,包括明珠皆七嘴八舌,争相发问。
袭虹情飞快地摇摇螓首。“不会啊!我觉得他满亲切的,看到他好象看到家人一样。”
大概是因为她恢复心智后第一眼瞧见的人就是他的关系吧!所以,她根本不认为他的臭脸很可怕。
“虹情,你的胆子真大,哪像我们一见到神君就腿软了,真是没用。”虽然她们对神君敬畏有加,但是,明珠可一点都不觉得神君有亲切感。“对了!你是怎幺办到的?”
袭虹情搔了搔脑袋瓜子。“我也不知道自己怎幺会不怕他的脾气,也许是心里总觉得他不会伤害我吧!”
“唉!如果神君的脾气好一点就好了,他是我见过最俊的美男子。”另一名姿色平庸的丫鬟痴迷地叹息一声,她多幺希望自己能被神君看上啊!可惜数十年来他不曾碰过任何丫鬟。
听说神君具有轻微的洁癖,所以,不喜欢跟人有身体上的接触。
“是吗?”袭虹情忍不住发出小小的质疑,若是说起俊美,谁比得上她的两位兄长啊!“难道你们没发觉他长得有点像女人吗?”
不可否认的,藏玄涛拥有一副高大结实的身材,但是坏就坏在他的脸蛋过于俊雅秀气,活生生像个姑娘家的翻版。
几名丫鬟纷纷倒抽一口气。
只见明珠紧张地望向门外,见外面没有人才稍稍安下心来。“虹情,不要胡说,这些话要是传进神君的耳中,我们几个就糟了。”
“噢!我知道了。”袭虹情受教地经点小脑袋。“我以后一定尽量不提他像女人的事。”
第四章
住在阴森的“黑堡”里,比别的地方更难以感受到日夜的交替,若不是那声嘹亮的鸡啼,相信这群刚搬进“黑堡”的丫鬟一定会睡过头。
“虹情、虹情……”
明珠一边摇晃袭虹情的肩膀,一边低柔地叫唤她,其它丫鬟已经窸窸窣窣离开大通铺了,而她竟然还呼呼大睡。
袭虹情勉强地睁开惺忪的睡眼,见到窗外灰蒙蒙的,不禁娇嚷一声。“天还没亮,你叫我做什幺?”
昨天她与明珠相谈甚欢,两人聊到快天亮才睡,所以她根本还没有睡饱,怎幺可能起得了床?
“该起床了。”明珠那圆圆的小脸布满无奈。“不然白总管会骂人的。”
袭虹情心不甘情不愿地“噢”了一声,整个娇躯动也不动地蜷缩在被窝里,一副还想赖下去的模样。
“虹情,快起来。”明珠眼看她又要睡着了,连忙摇了摇她的身子。“别忘了你得去服侍神君啊!”
“我知道了。”
袭虹情迷迷糊糊地掀开被子,跟着明珠下床,这辈子她从来没有那幺早起床过,这种滋味真的是很痛苦,可是,她现在在别人的地盘上,当然得看人家的脸色,这也是万分无奈的事情。
唉!她好怀念以前在家里受到众人宠爱的感觉喔!
但是,那个温暖的家她暂时是回不去了,尤老爹将她骗来“黑堡”的手段虽然不够光明磊落,但是,他们对自己有恩在先,她怎幺能做个忘恩负义的人呢?看来她只好设法托人送封信回家报平安了。
不过,从前的日子过得虽然快乐,但却是空虚浑噩得很,像是脑袋瓜子被抽空了一样,什幺都不懂、不明白,好象这几年全都白活了。
“虹情,你在发什幺呆啊?”明珠小声地催促她,顺手递给她一袭新裁的黑色衣裙。
“快点更衣梳洗吧!”
“好。”袭虹情如大梦初醒般开始换上这套黑得有些诡异的新衣,然后跟着明珠到外头打水洗脸。
这时,一股寒意迎面吹来,让袭虹情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不知道是她的错觉,还是事实如此,她总觉得这个地方格外阴寒,仿佛时时刻刻都在刮着寒风。
“你在这里做什幺?”
白篆从后院经过,见到袭虹情还闲闲地蹲在井边洗脸,一双浓眉立刻皱了起来。
“我?”袭虹情眨了眨清澈无辜的水眸。“我在洗脸啊!”
她蹲在水井边还能做什幺?这位大叔问得也未免太奇怪了吧!
白篆不悦地白了她一眼。“我当然知道你是在洗脸,我是问你怎幺还没去东楼?”
“东楼?”袭虹情那圆睁的双眸露出不安的光芒。“那里不是禁区吗?我去那里做什幺?”
她不怕藏玄涛的坏脾气,但却怕东楼那个诡异的地方——她可不想在东楼死得不明不白。
“只有在月圆的时候,东楼才是禁区,你用不着紧张。”白篆顿了顿,然后眯起了平淡无奇的黑眸。“你楞在这里做什幺?还不赶快过去伺候主人起床。”
“他有那幺早起床吗?”袭虹情的口气明显带着怀疑,基本上,她非常排斥去东楼那个危险的地方。
“就算主人没有那幺早起床,你也要在门外等候,这是你的职责。”白篆严肃地指示她。
为了折磨这个灵王之女,他那一向贪睡的主人特地早起,并且准备了一箩筐的“酷刑”来对付她,没想到她竟然还在这里慢吞吞地梳洗,他无法想象他主人的脸会气黑到什幺程度?
“可是,这样很不合理耶!”袭虹情不敢苟同地咋了咋香舌,这幺浪费时间会遭到天谴的。
“不管合不合理,这都是命令!”白篆那冷漠的黑眸中飘过一抹淡淡的笑意。“你快去东楼吧!”
看来主人这次遇到一个难缠的对手了。
“可是——”
“没什幺‘可是’了!”白篆截断阤的话。“你再不去东楼伺候主人,小心他饶不了你。”
明珠吓得赶紧拉了拉她的衣袖。“虹情,你就听白总管的话快去吧!别让神君等太久了。”
袭虹情的小嘴开了又闭、闭了又开,纵使她有一肚子的抗议与不满,但是都在白篆的警告与明珠恳求的目光下吞了回去。
“好嘛……”她咕哝地离开水井。
真是的!她的人生应该有比这更重要的事要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