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小坏蛋咬我做什么?”卓风咬牙切齿的问。
“没事!”唯唯回了一个很假的笑容,然后故作优雅地坐回原来的椅子。她还想保持良好的形象,给行青留下好印象。真不知她怎么想的,平常与岭上的男男女女称兄道弟,”点形象都没有,现在竟然想故作“大家闺秀”,真是难为她了!
卓野听到这里,明了的可以猜出大半了,道:“师兄想藉用飞鹰社的力量来寻找那名颜前辈的得意门生。”
“嗯!青儿的性命全靠她了,否则——”
“尧哥,别说了,青儿能够与你厮守一年就已心满意足,现在我只想在有生之年陪你踏遍全国的名山胜水。峨媚揽秀、青城探幽、泰山观日、罗浮赏梅、西子游湖、黄鹤登楼……到处留下我们的足迹,这样就足够了。”行青幽然垂下眼睑,一滴眼泪悄悄滑落,黯然地道。
“青儿,你真傻!”皖尧不禁流下既伤心又痛苦的倩泪。
卓风有点儿尴尬的站起来,“我去外头传令下去。”
“不用了!”唯唯跳下椅子,藉机又踩了卓风一脚,谁教他刚才的批评太惹她气愤了。
等欣赏完卓风痛得大吼大叫的“英姿”后,唯唯走到行青身旁,硬把她拉离皖尧。虽然他刚刚掉的几滴眼泪,赢得了唯唯几许的敬意和尊重,但她还是不喜欢行青和他靠得太近。她拉着行青走到“安全距离”后,才姊俩好地搭着行青的肩膀。
“我会负责把邵姐姐医好的。”唯唯得意杨扬的,像只骊傲的孔雀。
“你!?”知道她能耐的人全笑得差点浑身虚脱,一个连针灸都能出问题的小麻烦精,能有多少本事实在令人感到怀疑。
“不行!”卓野“处变不惊”地道。
“为什么?”唯唯大声的叫嚷着,因为她不想在行青面前没有面子。
“反正不行就对了。”卓野坚持原则,不愿唯唯凭她那超烂的医术去害人害己,徒生罪孽。
“你们不是要找我去医治邵姐姐的病吗?怎么现在又反悔了?我就是你们要找的人啊!”唯唯脸上的得意万分,耀武扬威地走到卓野面前。
卓野听了这番话满脸惊愕;而卓风听得一个踉跄,差点儿一头撞死。这小坏蛋的医术超烂无比,她是怎么蒙骗到没有被她师父一掌打死的?还是颜前辈罔顾良心,干脆睁一只眼、闭一只随便放她下山,让她四处危害人间?皖尧与行青则是一副欢喜异常的模样。
“怎么不早说呢?”卓野瞅着她。
唯唯俏皮地扮个鬼脸,漫不经心地道:“我哪知道自己这么有名啊!何况以前在山上的时候,师父也没有告诉我他的名讳,我只知道他是一个医术不错的老师父而已,刚刚听你们讲,才知道师父有个外号叫做叫‘圣手鬼医’,怪不得师父老是不告诉我他的名字,原来是怕被我取笑呀!这么俗不可耐的外号,也难怪师父他老人家引以为‘耻’,现在竟然‘连累’到我身上,改天遇到师父要好好训他一顿才行。”看来鬼医也被唯唯吃得死死的,否则不会养成她这种没大没小的个性,一点尊卑观念都没有,连鬼医颜天宇这种在江湖上享有盛名的老前辈,都被她嫌弃到这种地步。
行青高兴地冲到唯唯面前,牵起她的手,道:“唯唯,原来你真是颜前辈的高徒!那姊姊我不是有救了?”
“当然,一切包在我身上。”唯唯大言不惭地拍拍胸脯道。
皖尧开心得直咧嘴呆笑,原来这小姑娘的本事那么大呀!他真是有眼无珠,差点儿得罪了未来的小恩公。
“唐姑娘,等会儿吃过午饭就麻烦你替青儿诊断看看,好吗?”
“好啊!”唯唯爽快的答应。
第六章
“师父教我看病不外乎望、闻、问、切四种,其中问诊是最重要的一环,因为疾病的形成是多方面的,与地方职业、生活起居、饮食习惯都有关联,只有通过问诊,才能对病情作全面掌握。”唯唯这个非常骄傲的小家伙,就连替人看病都不忘卖弄。
众人听得如痴如醉,包括躺在床上的行青部深感到幸运。小花儿则深感愧疚,原来唯唯这么高明,自己真不该以黄大叔那次错针的小小错误,就认定她的医术很烂!
“不过……我的医术没有师父那么好。”唯唯语气顿了顿,大伙儿的心情开始沉到谷底。“可以由人的脸色、呼吸来判断病情,所以邵姊姊你先全身放松,让我慢慢替你把脉。说实在的,邵姊姊真是幸运,成了我的第一号病人。”
皖尧惊呼出声,“什么?你以前从未替人治过病?”你这是什么大夫啊!后面这句话他没有笨到脱口而出,他老婆的性命现在全掌握在她的手上,他哪敢不敬呀!
“也不能这样说,以前我也替岭上的丫环小春、黄大叔和老家的祖奶奶治过病,可是他们的病,就算是一般的大夫,都治得好,我这神医根本是大材小用嘛!而邵姊姊这个怪病非得我这个神医出马不可,其他庸医跟本比不上我这个专攻疑难杂症的小神医,所以,我才说邵姊姊是我第一个病人。”其实唯唯这个“半吊子”神医连一般小病都治不好,更别说这样奇异的怪病了,小师妹你自求多福吧!卓风在心里替她补充这一大段话,显然信不过唯唯的医术,不禁为他师妹行青感到忧心忡忡。
众人听到这段“臭屁”的话都无言以对。在这节骨眼有心情自吹自擂的人已经不多见了,无奈眼前就有一个。
唯唯右手轻轻按住行青右手腕“寸、关、尺”的部位,静静感觉脉象,以测知行青阴阳气血的盛衰、内脏精气的虚实。过一会儿她放下右腕,换过左腕仔细地探行青的脉象,然后探过身去打开行青的眼皮,又叫行青“啊——”的伸出舌头,唯唯侧着头仔细打量良久。
唯唯一脸沉思地望着众人,对于其他人的急切视而不见,只专注地瞅着皖尧着急激动的斯文俊脸,忽然开口,以沉稳平静的语气问:“吕大哥,邵姐姐的大小解有无异状?”
“没有。她只除了每日固定疼痛外,其他都与常人无异。”皖尧摇着头说。
唯唯看向卓野,对着他自言自语,“这就奇怪了!邵姐姐的气血是弱了点,大夫要她吃补品是没错,但气血虚弱并不会导致胸口疼痛啊!她胸中似有异物,但脉象又无显现,似乎是——”她突然不语,好像被吓住了。
皖尧着急地问:“是什么?”
“中蛊了!”
这句话引起了轩然大波,怪不得唯唯这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姑娘会被吓住。蛊,这种神秘恶心的苗疆毒物怎会在北方出现呢?众人心里泛起这个疑问。
“小姐,蛊是什么东西啊?很厉害吗?”小花儿虽然没听过“蛊”这怪异的名字,但看到其他人脸上那种吃惊的表情,再听那令人浑身发毛的怪名,用她这不太聪明的脑袋,随便猜想也知道“它”绝不是好东西。
唯唯皱起可爱的俏鼻,扮个鬼脸道:“相传苗人养蛊炼毒之说并不正确,只有那些心术不正、心怀邪念的坏人才会用蛊害人。至于苗人养蛊之事我也不太记得,只知道他们把百虫置于瓶中,一年之后打开瓶子,打败众虫独活的那一只毒虫将被他们视为最毒的虫,然后每日喂自己的血使其心意相通,不久,这蛊虫就能隐形作祸害人了。”等克服了对蛊的恶心感后,唯唯又恢复了活泼爱笑的本性,换句话说,就是爱炫耀臭屁的劣根性,因为她不给人插嘴的机会,又继续说下去:“其实我是依照邵姊姊每日固定胸口疼痛,最近又加剧的情形判断的,哪有怪病会那么巧固定在午时疼痛,分明是有人在背后以咒语催动邵姊姊身上的蛊虫,让她痛苦不堪。照这样推测下去的话,邵姊姊气血虚弱的问题也得到答案了,那些庸医开给邵姊姊的补药根本就是在喂蛊虫,把蛊虫越养越大,所以邵姊姊疼痛的次数才会增为一日三次。幸好你们遇到我这个明察秋毫的小神医,否则依邵姊姊的病情不出三个月就没命了。”语毕,她仍不忘替自己的伟大医术宣扬一下,这样才不会对不起自己的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