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能把我怎么样!”反正她是抵死不从的。
于是,两人之间的战争开始了!一个是力道适中地紧抓住她的下巴,试图把苦药灌入她的嘴中;另一个是拚命挣扎到已经不择手段的地步.虽然背痛得要死,但她仍机智勇敢地咬住他的手臂——可惜没啥作用!
经过一番“苦战”后,卓野终于如愿地把药灌进她的口中,但也热得浑身冒汗,还真是累耶!比他当初把飞鹰社改头换面还要辛苦,没想到这小家伙这么怕吃药,看来以后得想个好法子对付才行!
唯唯一时大意被灌了药,所以有点儿生气。她竟然被卓野使诡计给骗了,真是有辱她的聪明脑袋。要不是他故意“痛”叫出声——她咬了他的手臂——害她心生愧疚,在没有防备的时候被他灌了药,否则事情哪有这么轻松简单。
她打个小小的呵欠,困极了想合上眼睛。
“累了吗?”卓野轻声问。
“嗯!”
他把她的娇躯扶成趴睡状,自己也跟着脱鞋上榻,躺在她的身旁。
唯唯震惊得拚了命往内侧挤去,非常困惑地道:“洛大哥,你怎么睡在‘我’床上呢?男女授受不亲!你快下床。”
她的脸红了红,有点儿娇羞,又有点儿恼意。
“你忘了,这是我的房间。”他低笑道,觉得她突然的害羞很可爱。
她凶巴巴地瞪着他——这男人真是吝啬!
“借我睡一下有什么关系,你可以去睡别的地方啊!快下去。”她理直气壮地用力推他,想把他推下床。
卓野扬了扬眉,笑道:“唯唯,我们已经是夫妻了,所以可以睡在一起,这是天经地义的事啊!难道没有人告诉你吗?”
她的脸蛋又红了起来,硬是装作勇敢地警告他:“你可别骗我哦!”
她仔细地回想起在江南的时候,爹娘好像也是同榻而眠,这么说来卓野并没有骗她,夫妻真的是要睡在同一个床榻上。
“好了!你赶紧休息吧!”卓野拉着被子盖住两人,顺手拉她入怀,让她半趴在自己胸前。
“我不喜欢有人搂着我睡。”她这是睁眼说瞎话!
其实他的胸膛既温暖又舒适,睡在他怀中还挺舒服的,但她不想让他太得意,才会故意说这些话泼他冷水。她的脸蛋却像被火燃烧般燥热起来。“你会习惯的。”卓野享受佳人入怀的美妙感觉。
“其他人呢?”唯唯意有所指地问。她还没有忘记那可恶的师父的所作所为。虽然她以前也对师父做过这种落井下石之事,但这严重性实在是差太多了,况且他是师父,她是徒儿,师父本来就要让徒弟的嘛!她还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没风度、没度量的老人家!
“你师父带玉笙回去了,叫你以后没事千万别上山找他。”卓野源源本本地把颜天宇交代的话说出来。本来他是懂得尊师重道的人,但看到颜天宇乘机整治伤重的唯唯,他心中就有一股说不出的怒意和心疼,所以他的照实回答,等于是默许她“报仇”回来。
其实,颜天字被他古灵精怪的徒见欺负捉弄不下百次,这小小的报复,还是他十几年来的第三次成功。说来真惭愧!
所以唯唯将脸埋在他胸膛偷笑起来,因为卓野的意思摆明就是要帮她嘛!“噢!那邵姊姊的蛊毒解了吗?”
“解了。她说等你的伤一好,要陪你好好的玩。”卓野温柔地笑道。知道唯唯是最爱玩的。
她眼睛迷蒙,因爱困而喃喃道:“真好!”她便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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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已接近岁末年关,卓野在一年中也只有这段时期较有空闲,不用忙于社里繁冗的事务和岭上琐碎的杂事,只要静静地等着过节就行了。不过今年的过节,他和卓风不可能像以往那么随便地过,因为他们家中多了一名成员唯唯,依她那种爱玩的性子,怎底可能轻易放过这个机会——即使她负伤在身。
所以卓野干脆指示总菅郑叔准备过节的事宜,打算过一个不同以往的热闹年。
这日,由于所有的宾客都赶回去过年,包括唯唯的家人,故大家闲来无事,就在篱落楼附近的松涛亭对弈,共有卓野、卓风、皖尧和行青四人。松涛亭,顾名思义就知道此亭建于一片松林之中,微风吹动,松林就会发出波涛般的声音,在此对弈自然心旷神怡。除了一片松林之外,还有散发淡雅清香的梅花为衬,缤纷的瑞雪纷飞,让一片梅海更现生机。
石桌上除了棋盘外,尚有一壶正宗梅花酿,酒醇而不腻不涩,淡淡甘味,隐泛花香,最适合对弈赏梅时酌饮了。此时在棋盘上对弈的是卓风和行青,别看卓风平时爱跟着唯唯胡闹,他的棋技可算是一流。而在一旁悠闲赏梅、品酒的卓野和皖尧则是低沉着嗓音,大江南北地轻松闲聊,丝毫不受棋盘上激烈的战局所影响。
“你的‘麻烦’来罗!”皖尧横肘撞撞身旁的卓野,笑道。
从梅林里走出来的不就是一身纯白、外罩紫貂披风的唯唯吗?她的丫鬟小花儿撑把伞扶在她身旁。
“怎么了?脸那么臭!”皖尧望着神情有点儿吓人的卓野,疑惑地问。
师弟卓野平时不是宠爱娇妻宠得有些过分吗?怎么今日没有见他飞也似地冲上前去扶住唯唯,反而一脸怒气地坐在那里,动也不动的。
“她的伤还没好就到处乱跑,真是令人操心的丫头!”卓野怒气中隐含着担心。
“不会吧!昨日我和青儿陪她在练功房‘蹴鞠’(注一)时,我问她伤口怎么样时,她还跟我说一切都没问题,是你在穷紧张。”皖尧把昨天的话原封不动地重述一遍。
“这丫头!”卓野起身快步地走到她的身边。
他温柔地扶住她,嘴里却轻斥道:“怎么不躺在床上休息呢?你这样活蹦乱跳的,伤口是不容易好的。我扶你进房休息吧!”
唯唯巧笑倩兮地看着他,丝毫不受他的“坏脾气”所影响,甜甜地道:“洛大哥,我已经在床上休息半个多月,伤势早就好了,是你太爱瞎操心。你们在亭子那里玩些什么?我可不可以也参加啊!”她一双黑眸早就好奇地往亭内瞄去,哪还有空闲理会她的夫婿!
卓野见她这般兴奋的模样也只有摇头的份,他一向知道自己在她的心目中还不及“玩”那么重要,但也没想到她会漠视自已到这种程度。
“他们在对弈。”
“噢!”她失望地喊了一声,因为她不会玩这种东西,以前和师父在山上时,师父并没有教她。
卓野摸摸她的秀发,笑道:“不要失望!我慢慢教你。走吧!”
唯唯一听,笑得比谁都开心,连步伐也是雀跃万分的。
“嗯!我一定认真地学。”
她拉着卓野快步地走到松涛亭。
“吕大哥、邵姊姊、洛小哥,你们真没义气,有好玩的也不找我!”她噘高着嘴,猛抱怨。
卓风让个石椅给她坐,自己则理直气壮地道:“这可不能怪我们啊!是大哥说你的伤势尚未痊愈,坚持不通知你的。要怪的话,去怪你的洛大哥啊!”
唯唯埋怨地瞪了卓野一眼,心想她的夫婿好像不懂“有福同享”这句话的精髓,以后她得好好教教他才行,免得有人说她教导不周!
她嘴里小声嘀咕着:“幸好我的消息灵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