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儿受到她母亲的凌虐。”浦香绮鄙夷的语调像厉冰般寒冷。告诉他答案不难,但是,他会展开行动吗?
“不可能!”冯君衡听了只觉得荒谬,根本不相信她的话。“大嫂的脾气那么好,人又温柔!她怎么可能虐待浣儿呢?一定是浣儿不乖,被大嫂说了几句,所以她跑来跟你哭诉,咦!倒是浣儿怎么会跟你那么亲近呢?”
这个盲目的呆子!
浦香绮不屑地冷哼一声。“哼!不关你的事。”不信就算了,她自已会想办法帮助浣儿。
“我不准你接近浣儿!”冯君衡的声音变得粗哑而森严。她在搞什么鬼?为什么无缘无故那么关心浣儿呢?
“凭什么?”浦香绮给他一个极为不爽的眼神。
“就凭你是她的杀父仇人,我不放心你们在一起。”冯君衡怏怏然地横眉竖目了起来。
“你以为我会伤害——”浦香绮忽然止住声音,那双有如秋月明净的眸子充斥着懊恼之色。
冯君衡刚毅的俊脸上写满了讽刺。“难道不会吗?你跟浣儿之间隔着一层血海深仇,照理说,你应该避开她才对,你为什么还要向浣儿示好呢?光是这点,就值得我怀疑你了。”
“你想太多了。”浦香绮幽幽地回嘴,一抹寒霜罩在她的俏脸上。“我不会伤害浣儿的。”
“为什么?”冯君衡绷紧下颚,没啥好气地试探她。“是不是你对我大哥还馀情未了,所以,才说不会伤害浣儿?”
“你到底想暗示什么?”浦香绮一向冰雪聪明,哪会听不出他的言下之意。
冯君衡眯起黑眸,问出心中最深层的疑惑。“既然你那么爱大哥,又为什么要毒死他呢?”
如果这样还逼不出真相来,那他就无计可施了。
纵使浦香绮再怎么擅长掩饰心里的情绪,但是这回,却掩盖不了眼中的椎心之痛,一张清丽的脸蛋慢慢失去了光彩。
“你怎么不说话了?”她既不承认也不否认是什么意思?她为什么不善用这个机会为自己辩解呢?
浦香绮咽下咽喉处那抹灼热的酸涩。“你要我……说什么?”
“说大哥不是你毒死的。”见到她那呆滞无神的目光,冯君衡更加肯定这其中必有问题。
因为她没有气急败坏的否认,也没有悔不当初的忏悔,有的只是逾恒的哀恸,不论他怎么看,都看不出她有任何罪恶感。
“说了又怎么样?”浦香绮黯然神伤地长叹一声。“你们会相信吗?”多说无益,况且,冯家早已认定她是杀人真凶。
“至少我会相信。”冯君衡不着痕迹地拥她入怀,不再认为两人之间的距离是那么的遥远。
只要她不是毒死他大哥的真凶,那么他就有把握解决眼前的重重阻碍。
“把你的毛手拿开!”浦香绮娇颜带煞地竖起身上冰冷的尖剌,显然没有被他的话给感动。
“你可真是无情啊!”冯君衡低笑出声,趁着她抬头瞪人的时候,低首吻住她的红唇,同时,他的大手也肆无忌惮地在她背后游移,暖昧地暗示着他那火热的需求。
浦香绮的脑海中有片刻的空白,直到他放肆的手已经按住她的粉臀,才急急的扭头反抗。“放开我!”
这杀千刀的小人!
“等一会儿。”冯君衡重新覆上她的唇瓣,贪婪的舌头长驱直入,将所有的技巧全运用在这一个吻上。
浦香绮的娇躯僵了一僵,接着,被他那狂风暴雨般的舌缠绕住了,并且夺去了思考能力。
冯君衡大乐,没有想到第一次尝试,就碰到她感情最脆弱的时候,看来他的运气真不错。
他霸道的双唇一再辗过她的红菱,吸吮、轻咬、扯弄着,他利用她意乱情迷之际,急切地探索她的敏感地带。
被他的热力包里住感官的浦香绮,隐隐感觉到一股危险与不悦,所以她用力咬了一下他的嘴唇。
“放开我!”她那冰若寒梅的俏容上带着一丝狼狈。这男人不但得寸进尺,而且欺人太甚!
“好吧!等我查出真凶后,我们再继续。”冯君衡一脸遗憾地舔掉嘴唇上的鲜血,一副不满意,但是勉强可以接受的模样。
浦香绮不可思议地斜睨了他一眼。“你还在作梦啊!”
这男人的脸皮简直比城墙还厚耶!
冯君衡英气勃勃的俊脸流露出轻松的笑意。“对了,你知道凶手是谁吗?”长了爪子的她多了一份娇媚,比起先前的死气沉沉好多了。
“不知道。”浦香绮的嗓音中刻意带着事不关己的淡漠。这男人太可怕了!像是抓到了自己的弱点般,他总是有办法激起她潜藏的脾气。
“不可能!你的个性不是那种会吃闷亏的人,你一定查出了凶手是谁!对不对?”冯君衡信心满满地推测。
至于她为什么不肯说,他就不得而知了。
“不对!”浦香绮噙在嘴角的弧度充满乖戾。这男人是什么东西?他竟敢用那种自以为了解她的口气跟她说话?
“我不相信。”冯君衡话一出口,突然觉得口气太冲,于是放柔了嗓音。“香绮,告诉我好不好?”
“香绮”是他可以叫的吗?
“有本事自己去查。”听到自己的闺名从那个无赖的嘴中吐出,浦香绮恼怒地转冷了瞳光。
四年前,当她蒙受不白之冤的时候,她都不肯指出那名凶手为自己脱罪,他今天凭什么认为她会改变初衷?
“你不说也没关系,反正我可以慢慢调查,倒是得委屈你在“无极山庄”多待一些时日了。”冯君衡高高兴兴地利用这个可以拘禁她的藉口。
浦香绮冷眼一瞪,再也受不了地走到门边,替他把房门推开。
“不送了。”她已经懒得跟他罗唆。
面临生平第二次的逐客令,冯君衡这回表现得自在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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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
“不好了!”高越的大嗓门几乎吵醒了一半“无极山庄”的人。“庄主,不好了……”
“吵死人了。”冯君衡抿着双唇坐在床沿穿靴,早在高越第一次放声大喊时,他已经起床更衣了。
“庄主……”高越抱着腰拚命喘气。“大事……不妙了。”
“哦!发生什么事了?”虽然明知道高越这小子可能小题大作,冯君衡还是无奈地问出口。
“那个女人毒死了庄里的兄弟,从后门逃跑了。”
冯君衡怒白了一张俊脸,震怒的低吼如石破天惊地冒了出来。“这该死的“药玲珑”!”
他额角债起的青筋刻划出的不只是愤怒,更多的是失望之情。
“庄主,你骂“药玲珑”做什么?”高越困惑地搔着头。
“那女人杀死我们的人,我恨不得宰了她。”冯君衡吓人地怒瞠他,把气全都出在高越的身上。
“可是,杀人的是“玉蝎”那娘们,根本不关“药玲珑”的事啊!”
“你干嘛不早说啊?”冯君衡闻言,老羞成怒地敲了他一记响头,然后穿越内厅。“走吧!”
幸好不是“药玲珑”出状况,不然,他真的会抓狂。
“噢!”高越赶紧拔腿跟在他的身后,嘴里喃喃的抱怨。
一进地牢,就闻到牢里弥漫着一股奇特的腐臭味。
“庄主来了。”有人眼尖地大喊。
“让开点、让开点,别挡住庄主的视线。”高越像熊一样粗鲁地拨开人群,为冯君衡开路。
冯君衡不满意地扫视这些塞在地牢里的人。“怎么人全挤在这里?”
都怪高越的嗓门太大了,一件逃狱竟然吵得全庄不得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