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说去,都怪她不肯把凶手的身分告诉他,如果她愿意说出来,他们之间早就没有阻碍了。
浦香绮不由自主地瞪着自己那双被他紧紧抓住的小手,闷闷地道:“我发觉你有点不正常。”
她还是离他远一点比较好。
“怎么说?”冯君衡这回倒是没有生气,只是觉得她的这番话有些古怪。
“我并不是个好相处的人,但是你却紧缠着我不放,这不是不正常,是什么?”正常人是不会那么喜欢碰钉子的。
冯君衡啼笑皆非地扬起嘴角。“这叫独具慧眼,不是不正常,我就是喜欢你这种外冷内热的性子。”
从她对冯浣儿的态度及处理方式来看,她并不是一个冷酷无情的女人,对于她关心的人,她是真心相待的————而他正在等待她的真心。
“不要脸!”浦香绮冷冷一哼,受不了他的厚颜无耻。
一抹坏坏的邪笑跃上冯君衡俊毅的脸庞,软化了刚强的五官。“你是第一个骂我不要脸的女人,感觉技新鲜的。”
浦香绮送了他一个大白眼。
“喏!这支玉簪你收下吧!”冯君衡假装没看见她脸上的抗拒,硬是把簪子塞到她的手心上,然后轻轻亲了一下她的雪额。“我得走了,晚一点我会回来陪你用膳,记得要等我喔!”
说完以后,他哼着轻快的小调离开寝房。
浦香绮捂着被他亲过的额头,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
这家伙是不是吃错什么药了?不然,他怎么会天真地以为自已会乖乖的在房里等他回来吃饭?
不行!她今晚就得走,她不能被这种厚脸皮的男人给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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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
浦香绮在晚饭中下了无色无味的迷药,过了两个时辰后,冯君衡终于“咕咚!”一声昏倒在地上。
真慢!
浦香绮不满地抿起了唇瓣,这男人的内力虽然不错,但是终究敌不过迷药的药效,不过,他的拖拖拉拉也害她浪费了不少时间。
她谨慎地踢了踢他的腹部,确定他真正失去了意识以后,不自觉地松了一口气,总算把这难缠的家伙搞定了。
浦香绮转身拿起她的药箱,在准备要走的时候,她的脚步顿了一下,犹豫地望着躺在地上的冯君衡。
呃……她是不是应该把他扶到床上啊?
浦香绮蹙着眉考虑了一下,接着面无表情地快步走出寝房。算了,冻他一个晚上,死不了人的!
“咦?你要去哪里?”门外的高越、高豫异口同声地问。
浦香绮没有告诉他们去向,只是拿出一颗药丸,面无表情地放在高豫的手上。“这是解药,明天给你们的庄主服下。”
“你对庄主做了什么?!”高越惊呼出声,一张浓眉大眼的粗犷轮廓上布满了紧张与惊愕。
“下了迷药。”浦香绮淡漠地走离“夜静轩”,根本不怕他们知道了以后会阻拦自己。
高家两兄弟顿时面面相觑了起来。
“大哥,怎么办?”高豫忍不住大声哀嚎,大颗的脑袋里突然一片空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药玲珑”从容不迫的离去。
高越搔了搔脖子,捏着手中的药丸思索了一下。
“你先跟上去好了,我去救醒庄主,看庄主怎么说?”由于庄主对“药玲珑”的态度忽好忽坏、暧昧不明,所以他不敢擅自拿主意。
“不用了。”一个阴晦的嗓音在他们身后响起。
高越、高豫同时惊讶地转过身来。“庄主!你不是被迷昏了吗?”
只见冯君衡面色严厉地站在门边。
“哼!凭她那点迷药就想迷倒我,未免太小看我了!”他不悦地怒哼一声。
当他今晚一进门,发觉浦香绮竟然听话地等他回来吃饭时,疑心大起,不过,他十分肯定她绝不会向自己下毒,顶多是在饭菜内下点迷药而已,所以趁着她不留神的时候,他把胃里的东西全吐在旁边的盆栽内,她的计划自然就没办法成功了。
“庄主,现在该怎么办?”高越随手把药丸丢掉。
“浦香绮往哪个方向走了?”冯君衡揉了揉隐隐作痛的肋骨,不得不对她的心狠手辣印象深刻————她只差没把他的骨头给踢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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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君衡匆匆忙忙地追了上去,没想到奔到后花园的时候,正好瞧见有一个女人打伤了浦香绮。
而那个女人居然是前几天从地牢里逃脱的“玉蝎”徐琦倩。
这是怎么一回事?!
浦香绮右手捂着胸口,神情委靡地呕了一口鲜血,在胸前的白衫上染了一个明显的印子。
冯君衡看了,一颗心立即拧痛了起来,他第一个反应是跨出步伐,从徐琦倩的手中救下浦香绮,但是,他的念头才刚掠过脑海!对方已经拿剑抵着浦香绮的脖子,强迫她离开后花园了。
“庄主,那女人怎么走向‘眠云居”啊?!”高越压低音量,疑惑的声音中含着诧异。
是啊!徐琦倩为什么走向那个方向?!那条小径分明是通往他大嫂居住的“眠云居”,难道——
她们两人熟识!
“小声一点,我们跟上去瞧瞧。”冯君衡的黑眸绽出警觉的光芒,低声吩咐完他们兄弟后,便依循着她们的足迹跟了过去。
冯君衡带领属下无声无息地潜进“眠云居”内,而毫无隐讳的对话声也在此时传进他们的耳中。
“你想怎么样?!”浦香绮强忍着胸口翻腾的血气伫立在房中,冷傲的姿态犹如一株寒梅孤立在冰雪中。
她太大意了,她不该为了急于摆脱冯君衡,抛开惯有的冷静,在旧伤未愈的情况下贸然离开,否则,余可云怎么可能有机会派人暗算她?
“我要你的命。”余可云漾出温雅的笑容,一双平凡无奇的眼眸中闪烁着得意的寒光。
她处心积虑地救下徐琦倩,无非是想籍由她的手除掉浦香绮,而她果然不负她的期望,终于把浦香绮带到她的面前了。
“拿去吧!”浦香椅不用诊断,也知值自己的伤势严重,绝对逃不出她的魔掌,如果勉强运气抵抗,只有死得更快。
“你不问我为什么要杀你吗?”她那种毫不在乎死活的态度,让余可云不禁感到有些失望,顿时失去了杀人的快感。
浦香绮转冷了眸光。“这还需要问吗?你若不是心虚,何必急着杀我?”讽刺的口吻、扬起的嘴角,皆显露出对她的鄙夷。
今日余可云的举动又增添几分她心中的肯定。
“我为什么要心虚?抢走别人丈夫的人又不是我。”余可云一脸憎恨地瞪着她。
这女人真是可恨极了!不但抢走了她的丈夫,现在又来破坏她平静的生活。哼,她要她后悔莫及。
“喂!你们在打什么哑谜啊?”徐琦倩在旁边听得一头雾水地抱怨,她拿剑的手都快酸死了,她们竟然还没切入主题。“你到底要不要我了结“药玲珑”的性命?我可没有那么多时间陪你们瞎耗。”
她对她们之间的恩怨一点兴趣也没有,若不是余可云曾救了她一命,她早就逃得远远的,根本不会膛这淌浑水。
“你要杀就杀吧,不必说那么多废话。”浦香绮毫无惧意地迎视余可云充满恨意的双眼,这些话是向她说,同时也是对徐琦倩说的。
对于当年那件事,她自认为无愧于心,当她一知道冯君华已有妻女时,立即打定主意要从这段感情中抽身,不愿放手的是冯君华,而不是她。
况且,严格说起来她唯一对不起的只有冯浣儿一人,全怪她糊理糊涂坠入爱河,才会害冯浣儿那么小就失去父亲,这全是她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