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不着。”易辙是个天生的懒人,他连生气都觉得很麻烦了,更何况是上医院。
“不行啦!你一定要去看医生,你已经扭伤了筋骨,如果一直拖着不医,变成了残废怎么办?”莫秋樱像个唠叨的老太婆紧跟在他后头。“所以,我强烈建议你一定要去给医生看才行。”
易辙倏地停下脚步。“你平时也是这么吵的吗?”他从来没见过这么“表里不一”的女人,明明就是个明艳照人、婀娜多姿的性感尤物,骨子里却是一只爱碎碎念的老母鸡。
老天爷开的玩笑真是太大了!
“嗄?!”莫秋樱紧急煞车,才没有直接撞上他那结实的背部。“请问你刚才说什么?”她有礼地询问他。这男人刚才是在侮辱她吗?
“你平时也是这么吵的吗?”虽说身为一个男子汉大丈夫应该捺得住任何疼痛,就算打落牙齿也要和血吞,不过,他的右脚还真他妈的痛!
“喂!我这是在关心你的脚耶!”莫秋樱皱了皱俏鼻,露出了受到屈辱的难过表情,因为她一点都不觉得自己很吵。
“真是谢罗!”这回易辙那醇懒的声音拖得长长的,而且还添加了一丝嘲讽。
莫秋樱粉玉般的娇颜上泛起一抹微恼的红霞,别以为她听不出他在讽刺自己,她没那么笨。
算了!跟这个不识好歹的家伙没什么好说了,她还是赶紧把他送到医院,然后拍拍屁股走人了。
就在这时,一辆计程车像是听到莫秋樱心中的召唤般,从弯曲的山路上远远驰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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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是什么情况啊?
盯着右脚上刚包好的白色石膏,易辙的心底忍不住浮起重重疑惑。
他的小腿骨不幸裂伤了,所以这个叫莫秋樱的女人满怀愧疚地陪他回家,并且小心地扶他到沙发上坐好。
到目前为止他都能理解她的举动,但是她有必要一进他位于北投的别墅,就开始大扫除吗?
没错!大扫除!
她不知道从哪个隐密的角落搬出了抹布、拖把、水桶和清洁剂,然后开始勤劳地东擦擦、西抹抹,简直比小蜜蜂还忙碌。
老天!就算她的罪恶感沉重得让她快要无法负荷,她也没必要帮他打扫屋子啊!
这真是太荒谬了,况且这屋子一点都不脏,在他要住进来之前,这地方已经彻底打扫过了,那只不过是上星期的事而已。
望着她规律的擦窗动作,易辙的眼皮愈来愈重,愈来愈沉。
不久——
“易先生……”莫秋樱戳了戳他的肩膀,试图唤醒他。
易辙缓缓睁开眼皮,不悦地瞄了瞄她。“什么事?”
一觉醒来,他发现家里居然变得比先前还要明亮,窗明几净得不可思议,连大理石的地板上都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我该走了,家里的人会担心。”只见莫秋樱站在他的面前,水嫩的脸颊因刚才的劳动而红扑扑的。
“再见。”易辙半眯着一双冷然的眼眸,整个人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就像一头嗜睡的狮子。
其实,他是一个长得很好看的男人,一双剑眉轩扬人云,却不会显得太黑太浓,一对星目清朗有神,却不会让人觉得有压迫感,加上挺直的鼻梁、性感的嘴唇和刚毅的下颚,架构出一张完美尊贵的脸型。
如果不是他常常露出一副无聊得要死的表情,基本上他算是一个非常有男性魅力的男人。
“我已经把我家电话写在药包上了,你要是脚有什么问题可以打电话给我,不用客气。”莫秋樱很有良心。
“嗯。”
“那你待会儿要记得吃药,不可以偷懒哦!”莫秋樱不太放心地提醒他。
说也奇怪,她才和这男人认识几个钟头而已,她就已经把他那懒散的性格摸得一清二楚了。
易辙敷衍地点了一下头,然后做出一个破坏俊男形象的动作——他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
莫秋樱微微张圆了小嘴,呆愕地看他打完哈欠后,才猛然回过神来。
“呃,你有没有听到?你一定要记得吃药,不然晚上你的脚会痛得受不了,到时看你怎么办?我们的身体是不能拿来开玩笑的。”她没有被他那随性的态度给唬弄过去,忍不住苦口婆心地劝告起来。
“是。”易辙忍住翻白眼的冲动。这女人活脱脱就是鸡妈妈的妈妈——“鸡婆”转世。
她可不可以不要做出和她情妇般的外貌不搭轧的事啊?看到一个这么美艳的女人叨叨絮絮,实在是很碍眼。
莫秋樱犹豫了片刻,又委婉地问:“呃……你一个人待在家里没问题吧?”先前在医院的时候,她已经知道他是独自一人来北投度假,身边并没有亲人。
“我还没有残废。”易辙慢吞吞地拉长富有磁性的嗓音,同时不情愿地咽下她那番侮辱。
一个人独来独往这么多年,他都快忘记被人管束、担心的滋味了。
“噢!”莫秋樱讷讷地换了一下双脚的重心,美丽的唇瓣欲言又止地蠕动了几下。
“还有什么事吗?”易辙索性给她机会一次交代个够。
“在我离开前要不要扶你去上……上个厕所啊?”莫秋樱涨红了玉容,结结巴巴地问。
虽然对方不太可能接受她的协助,男人都是很爱面子的,不过基于人道立场,她最好还是询问一下比较妥当。
“好啊!”给这女人一个永生难忘的教训也好,免得她老是骑脚踏车乱撞男人。
“嗄?!”莫秋樱呆了呆,无法相信这男人竟然答应了,她真的只是随便问问而已耶!
“走吧!”易辙以单脚站了起来,并且朝她伸出大手。他是有拐杖没错,不过,她喜欢扶就让她扶吧!
莫秋樱走过去将他的手臂扛在娇小的肩膀上,然后认命地撑着他的身体向前走。
随着“目的地”愈来愈近,莫秋樱的娇喘也愈来愈重,害她不禁开始怀疑这男人是不是故意在整她,否则他怎么会突然变得这么重。
“到了。”吁!她抬起皓臂抹去额头上的汗水。“剩、剩下的……你自己来吧!我出去了。”
“等一下!”易辙逮住她那急着想走开的身子。“你不是说要帮我吗?”他的嘴角扬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我……我已经帮了啊!”这家伙还想要她帮到什么程度啊?她不是已经好心地扶他到厕所了吗?
“还不够。”
“那……我帮你掀马桶盖好了。”这样的牺牲总够了吧?
“还有呢?”易辙向前倾,刻意用高大颀长的男性身躯将她钉在深蓝色的磁砖上。
“你、你别靠那么近。”莫秋樱吓得面无血色,赶紧用小手推出一点“安全距离”来。“很……很挤耶!”
怎么办?她愈看愈觉得他脸上的笑容色眯眯的。
易辙挑起她那细致的下巴,轻啄了一口。“你现在知道害怕了吗?”他决定让这毫无警觉心的女人知道轻匆男人的危险性,因为不是每个男人都像他一样会温驯地松开嘴边的肥羊。
何止是害怕,莫秋樱简直是吓傻了!
“你现在知道害怕了吗?”易辙的大掌轻柔地摩挲她细长的粉颈,充满耐性地再问一遍。
“知、知道了。”莫秋樱点头如捣蒜,一阵寒意窜过她的背脊,让她全身雪白的肌肤都起了鸡皮疙瘩。
难道这男人是某某变态杀人魔,而且是那种专门找年轻貌美女子下手的杀人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