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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4 页

 

  “我相信玦哥哥家大业大,必定有需要我的地方,像我这么好的人才,摆在家里当活动美人图岂不可惜?”单燏相当清楚苍挹玦的任性。

  必要时,他能与人相谈甚欢,甚至八面玲珑,可那不是他真正的本性,他只爱在幕后操控一切,不喜与人交际,或许非必要,他也不爱与人交谈。

  这是她观察得来的现象,可令她开心的是,对苍挹玦而言,她并不是“不必要”的存在,是以她能享受到他的多话。

  即使那话常常是为了揭穿她。

  “那好,我还担心你会误会我的一片真心。I苍挹玦一直未同她说明自己的窘况。

  “敢问夫人,这悬赏令何时发的?”白大夫久久之后才颤抖着声音问,她不只声音抖,连拿着悬赏令的手也跟着颤抖。

  苍挹玦和单燏立时停下话语,四双眼盯着白大夫失了从容的容颜。

  “不好意思……”注意到苍挹玦和单燏的视线,白大夫才惊觉自己的失态,“是我太急切……太急切想知道这则消息……”

  “不,不打紧。”单燏笑了笑,声音微哑地问道:“大夫,这是方才我同外子寻济世堂时在外拾着的悬赏令,由于我们夫妇初来乍到,,因此很是好奇……敢问大夫,这悬赏令上的……蚣蝮,是何物?”

  白大夫一听这两字,如遭电殛,平静的表面碎裂,一双水眸浮漾着伤痛。“是龙九子之一……没想到……”

  她的声音因唇办过度颤抖而难以听清楚,苍挹玦和单燏对望一眼,摸下着头脑的看着白大夫。

  苍挹玦那双黑眸沉宕温润,饶是观察力再强,也瞧不透白大夫神情违变的原因,他干脆把肩一耸,自怀里掏出一块木头,拿出把刀来雕它的型。

  “没想到怎样?”单燏不似苍挹玦那般漠不关心,她好奇得紧,眸子睁得大大的,生伯漏看、漏听了什么。

  白大夫脸色苍白如雪,连唇办的色彩也半褪,“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分明……分明就……”

  单燏灵眸溜转,匆地想到一个可能性,因而拉拉苍挹玦的衣袖,低声耳语道:“玦哥哥呀,蚣蝮是近水的,你不觉得很熟悉吗?”

  “有吗?”苍挹玦倒不觉得自己除了狻猊,还结识另一只龙子……啊!

  他恍然大悟,与单燏眸眼相视,好一会儿说不出话来。

  “怎会如此凑巧?咱们是什么运道啊!”单燏有强烈的预感,水承潋搞不好便是这县城里要捉的“蚣蝮”。

  “我想水公子应仅是一般的水妖,咱们的运气向来平凡,不太可能……”那么倒楣。苍挹玦勉强笑笑。

  “可若真是,那……昨日炸山不就……”单燏不得不往更坏的方面想去。

  “炸山?两位是打哪个方向来的?”白大夫一听到这两个宇,惊惶的问。

  单燏选择噤声,只因她不能确定白大夫是否会危害水承潋,即使他们与水承潋相交不深,可它是他们的救命恩人。

  于是一个等着回应,一个不愿回应,整个内堂寂静无声。

  “小姐,药抓好了。”小厮的出现打破他们三人的沉默。

  “那我和内子也告辞了。”苍挹玦收好东西起身,牵着单燏的手,两人视线交会,情意缠绵。

  “请……请稍等……”白大夫捉住单厢的另一只手,力道不大,是她的眼神将单燏留下的,她示意神态倏然变得警戒的苍挹玦稍安勿躁。

  白大夫颇有顾忌的看眼小厮,强压下那份慌张失措,低语道:“我想再替尊夫人把把脉,尊夫人的脉象与平常人有异,若是隐疾,早日诊出,可早日治疗,早日康复。”

  “也好。”单燏反握住欲走的苍挹玦笑道。

  “阿福,你先出外堂去,我替夫人把脉。”

  “是。”名叫阿福的小厮眼神在他们三人身上溜了一圈后才出去。

  “白大夫,你看起来似乎有苦衷。”单燏硬是拉着苍挹玦坐下,后者莫可奈何的跟着落坐。

  她苦苦一笑,“夫人,椿槿只是想问明,你方才所说的炸山炸的是哪个方向?这对我很重要,求你告诉我。”

  “椿槿?白大夫闺名唤椿槿?”单燏咬着下唇,轻咳几声,嗓音低哑。

  “是的。”白椿槿颔首,但她无暇顾及单燏的反应,只专注在“炸山”上。

  “那个方向。”单燏比了个方位,“我们是打那方向来的。”

  白椿槿的脸色更是惨白,毫无血色,她神色飘栘不定,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游离的心神。“是吗?

  “是的,炸山也是待我们下山后就……砰。”单燏比了个爆炸的手势,见白椿槿咬着唇欲止住唇办的震颤,却只是将唇儿咬得渗血。

  “白大夫?”单燏有些担忧的唤着,“你还好吧?”

  “多谢……我很好,好得不得了。”白椿槿勉强一笑,手揪上胸口,捉皱衣襟。“夫人,真是对不起,强留你下来,只为这么一则消息。”

  “不会。”

  “燏儿,咱们走吧。”

  “可是——”

  “不是咱们能管的事。”

  苍挹玦朝她摇头。单燏点了下头,起身同苍挹玦离开之时,还一直回头看着坐在原地的白椿槿,她那空洞的表情深深印进她的心扉,教她不由自主的紧紧抱住苍挹玦。

  “燏儿?”苍挹玦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到,尔后放柔了眼眸,微扬唇角,轻问:“怎么了?大街上好多人都在看我们哟!”

  “让他们看去!”单燏将脸埋进他的颈窝,娇小不及苍挹玦下巴的身子在他怀里轻颤。“让他们看,他们会欣羡咱们,人家就是想抱你嘛……”

  “是吗?”苍挹玦低柔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吐出的气息微拂过她的发。

  “嗯。”

  “你呀——”

  “怎样?”

  “哭吧……别管是否丢脸,哭一哭会舒服些的。”

  “讨厌啦……玦哥哥又拆燏儿的台了……呜……呜呜……”低低的啜泣声自闷在苍挹玦怀里的单燏口中发出。

  苍挹玦带着她到小巷里去,不让人再对他们指指点点。

  久久,单燏才听见他自言自语似的低喃:“这九江府湖口县还真会下雨啊……”

  如牛毛般的雨丝被风吹得斜飘,不碍人们做事,只是静静地、静静地飘着,在未落地前即消失。

  第十章

  二月,春分。

  大地回春,欣欣向荣,愈往苏州的方向天气愈暖,让人心旷神恰。

  “哇……哇……好湿,湿透了……小燏,咱们回泉州去也好过在这么湿的地方生活啊!”狻猊穿着薄透的衣袍,一边用袖子扬风,说着说着,它话锋一转,“啊,对了,你的生辰快到了,过了生辰,你就十八了吔!”

  “我的生辰……”遥望那似海般广阔江面的单燏收回视线,低头数了数,“真的快到了……哎呀,就算快到了,那又如何?我们还是在逃的身分,过啥生辰?而以往我也鲜少过生辰,反正你知、我知,这天是上天给我娘亲和爹亲赐下一个最好宝贝的日子不就得了?”

  “唉……你真不解风情!”狻猊大叹其气,“怎的有本大爷跟在你身边,你还是如此的……迟钝呢?”

  “我哪里迟钝了,你倒是给本姑娘我说来听听!”迟钝?迟钝的话这段坐船的日子狻猊又要饿肚子,有一阵于没好香吃了!

  “小姐……我指的是你和阿苍的事啊!”狻猊见单燏明显想歪,只好出口将她“导回正途”。

  “玦哥哥?又关玦哥哥何事呀?”一提及苍挹玦,单燏便集中全副的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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