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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页

 

  琳达差点哭出来了,安雅给她一个安慰的拥抱,说:

  “我也好不到哪里去。”于是便把这一向的事情说了,钟威也没漏掉,当然,最令安雅害怕的是今天姑妈的异常。

  琳达吁了一口气,想了半天。

  “我看你姑妈八成心里有问题,而且,可能脑筋有毛病了。你没看她以前管你的那副德行,简直比台湾那群老怪物还糟糕。”

  “说真的,我也有一点害怕,她今天看我的眼神好怪。我有种很不好的感觉。”安雅弓起膝来,十分发愁。

  “教你用那一种方法去报复?亏她想得出来!喂!你倒说说看,钟临轩是何模样?不必说钟威了,我看哪,能把你迷成这副德行的人,八成是潘安再世了。”琳达糗着她。

  “钟临轩嘛,风度翩翩,很有魅力,虽然老了,还是很吸引人。”

  “搞不好你姑妈暗恋人家,没有嫁成,恼羞成怒,要你去报一箭之仇。”琳达偏着头想象。

  安雅瞪她,啐道;

  “去你的,又在发挥你的想象力了。你该去好莱坞,肯定大发特发!”

  “好莱坞那群垃圾? --他们只会抄袭,我才不屑一顾。”琳达站起来,摆一个姿势,旋身坐下,“我想在百老汇表演,那里才是页的舞台,”她的眼里闪着光彩,“有一天,我要让每个人的眼光齐聚在我身上,看着我的一举手一投足!”

  安雅望着她,报以热切的眼光。

  “琳达!你知道吗?你天生是站在舞台上的!”

  “我要有你一半的长相,那就更没问题了,”琳达重新跌坐在地毯上,“安雅,你知道吗?你姑妈其实很聪明的。我相信只要你愿意,钟临轩肯定会毁在你手上,美人天生具有毁灭的力量,这是无庸置疑的,但是--”

  琳达扬起头,故作姿态:

  “生命的力量来自面貌平凡的女人。比如撒切尔,比如伊丽莎白女皇。”

  安雅被她逗笑了,嘘她:

  “是啊,所以她们都很会生!”

  结果两个人笑作一团。

  “说真的,谈谈钟威吧,我看徐子襄在你心里根本和他没得比。”琳达一本正经地问她。

  安雅垂下眼脸,眼光黯淡下来。

  “我也不希望如此。你知道的,子襄他对我实在太好了。”

  “钟威呢?他在那样饥渴、热切地吻了你之后又销声匿迹了?”琳达拨了拨火苗,又问:“你不想他?”

  “唉!”安雅支着头,托着腮,眼光似梦似雾,“我不想他?我想极了,想得心都发疼了。琳达,我不知道爱一个人竟是这么苦,心里似是掺揉了酸甜苦辣般地复杂。以前,子襄对我好,我只觉得无比喜悦欢欣,以为那就是爱情了;但是比起钟威,那种感觉竟显得微不足道了。我失眠、无法思考,全心全意只想着他的一举一动,想得心似乎痉挛了。”

  琳达也一般坐在地板上,托着腮。

  “我想你真是爱上他了。我对汤米的感觉也是一样,只是他并没有给我任何响应。所以,我还有一线生机。可你大概完了,人家还有一个大腹便便的妻子呢!”

  “我曾想,他既然和他太太没有什么感情,居然也能生孩子!琳达,那件事真能不带感情地做吗?”

  “能的。”琳达幽幽地说:“我刚来美国时,像脱缰的野马,一味放纵自己,把性当做是一项叛逆的游戏。我的第一次就和一个根本不熟悉的美国男孩做的。当时,我没有什么特别感觉,只有肉体的痛楚与放纵感。安雅,你不清楚,一个男人在做那件事时根本不考虑什么感情不感情。所以,我说钟威临时撤退了,反而表示他是真心对你的。你知道吗?”

  琳达注视她,投给她一个很无奈的微笑,“就像我对汤米一样,我从来不敢诱惑他,我希望他是发乎真心地爱上我而选择我,并非抵抗不了诱惑而痛苦的背离神。真正爱一个人时,那件事情反倒是其次了。”

  “他最终还是选择了上帝。琳达,你恨不恨他?”安雅着实替她难过。

  “如果你的对手是人,或者你还能恨;但是你的对手是神,那么,恨只能变成无奈了。”

  “你说,我现在怎么办?我姑妈势必不可能谅解我,而且我也着实为她担心。”

  “你何不通知徐浩?他和她老朋友了,或许有些帮助。这件事情你根本不必烦,该烦的是--那人怎么毫无消息呢?对不对?”琳达调侃她。

  “人家有妻子,我还能想什么?”安雅颓然躺下。

  “果真不想?能不想最好了。其实,有一些人就是很笨,为了不知什么狗屁原因把两个人栓在一起。同床异梦有什么意思?钟威若是还有灵性,应该天涯海角追了来,这样子,你们三个人才有活命的机会。”

  安雅瞪着眼睛,以着十分崭新的眼光看着琳达。

  “小姐,你的脑袋瓜子总是长着许多古怪的想法,难道你认为我应该去把钟威抢来?”

  “正是,”琳达笃定地说:“如你所说,钟威一直活在别人左右的生活中,你该教教他怎样做一次自己。”

  “他绝非你所认为的儒弱,他--”安雅急于替他辩驳。

  “我不是说他儒弱,只是以为他因着环境的关系不知不觉被左右了 你不清楚台湾那一个环境,四十年来强人的威权统治,早已训练出一批又一批的奴才,被动、麻木地接受别人所倾倒的垃圾而不自知。假如,钟威聪明的话,应该知道怎么做。”

  琳达待了一整天,日落时分,她频频打着呵欠,说她得回去补个觉,晚上还得去彩排一出蹩脚戏,她说:

  “虽是蹩脚戏,总还有几句台词可以念。”

  语毕,她踩着高跟鞋,复披上大衣,踢踏踢踏而去。

  安雅旋即打了一通电话给徐浩,只说有点事,如果他有空能否来纽约一趟?徐浩表示可能要过一阵子,事情急吗?“不急不急!”安雅连忙回答,怕打扰了他。然后寒暄了几句,便挂了电话。

  才挂上了电话不久,电话又响起,安雅哈啰了一声,心即提了起来。

  “安雅,是我,钟威。”

  他的声音隔海传来竟是那么熟悉与真切。安雅握着话筒的手颤动着,说不出话来,在与琳达那番谈话之后,钟威对她而言早已定了位,再也无法移动了。泪水沿着她的脸颊潸潸地流出,她想,他终是来了电话!

  “那夭我去了机场,你却飞走了。我知道你一定很恨我。”钟威的声音低沈而暗哑,充满着一种张力,迫着安雅。

  “你去机场做什么?”安雅无措地扭着电话线。

  “希望你留下来,不要走。”钟威笃定地说,再没有一点迟疑,“我在街道上走了整个晚上,问自己究竟该怎么做,后来我终于拿定了主意。安雅我可以不要“钟扬”,不要总经理的名衔,但是,我要定了你,即使你逃得远远的,我将会把你追回来。”

  安雅贴着话筒,心狂跳着,她无法说话了,心在轻轻地欢唱起来:

  “安雅,你在听我说吗?”

  钟威的声音有些颤抖,有些害怕,也带着激动--天啊,你千万不要挂我的电话!不要!我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与决心,你千万不能挂上啊!他暗暗地析祷。

  安雅终于说话了。

  “我在听着。你知道--似乎会有风雪来临吗?纽约可能会下起今年第一场大雪。”她望着窗外厚重的暮气,“钟威,你能赶在今年的第一场大雪来吗?你会看到毕生最美的雪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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