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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4 页

 

  “她甚至也知道你和哥之间的事了。她不见得多么看重她的婚姻,可是她生性好强,或许为了争一口气,她仍是会不顾一切地保住她的婚姻。”

  安雅一时无话了,她得好好想一想,重新评估自己究竟有多少自信?而究竟,钟威想不想和她一起为他们的未来奋斗?

  钟忆和中恒离开之前特地上楼去看小杰西,他刚好喝完了奶,也睡饱了觉,精神充沛,于是瞪着一对酷似钟威的眼睛好奇地四处打量,对于钟忆的逗弄响应得特别强烈,笑得吱吱咯咯地,口水直冒。“安雅,他长得真好看,你瞧,他好可爱啊!要是我妈和我爸看了准心疼死了。”

  钟忆忍不住央求安雅把杰西让她抱一抱,安雅轻轻地抱起杰西,说道:

  “来吧,杰西,认识一下小姑姑。”

  杰西瞪着眼睛,在钟忆手中,开心地展颜欢笑。

  “钟忆,答应我,暂时别让你爸妈知道小杰西的存在,好吗?”安雅很慎重地拜托她。

  钟忆点头,问她:

  “丹尼尔他们明天走,你呢?难道你不打算留下来?”

  “我想想看!”安雅静静地回答。

  如果钟威根本不想再争了,那么我留下来有什么意思?

  ***

  安雅开始动手整理行李,心情极度沮丧。

  安娜抱着杰西在一旁玩耍,安雅开始认真地检讨自己是否来错了?

  夜很深了,安雅的东西大致也已整理妥当。安娜哄着杰西睡着了,她伸伸懒腰,才想去盥洗室,门铃竟响了。她迟疑地去开门,果然是钟威。

  他迅速地打量房间一眼,问她:

  “明天,就回去吗?”

  安雅示意他出去谈,转身把钥匙带上,轻轻地合上门。

  “这么晚了,你来干什么?”她有些闷闷不乐。

  “安雅,你在生我的气。”钟威定定地注视着她。

  “没有。”安雅叹了一口气,和他一起走进电梯,按下一楼,“我有什么权利跟谁生气?”

  钟威再也忍不住,一个长叹,把她拥进自己的怀里,颤抖地,慎重地,小心冀冀地俯身,在她略带无奈凄楚的脸上梭巡,半晌,然后把一切的话语无声地印证在缠绵胶着的唇印里。

  许久许久,钟威缓缓地放开她,以着急切的口吻求她:

  “留下来,安雅,留下来。就是放弃了所有一切,我也要拥有你。你愿意为我留下来吗?”

  安雅紧紧地偎在他的胸膛上,听着他怦怦的心跳,她闭上眼睛,心情变得无所畏惧起来。

  钟威在士林给安雅找了一间宽大的房子,把她金屋藏娇起来。

  一时,安雅有点把自己放纵了:除了照顾小杰西之外,她就等着钟威的来到,然后两人恣意地沈耽在浓烈的爱意里。

  钟威迅速地恢复了朝气,也变得积极开朗,一抹掩不住的笑容挂嘴边,抱着小杰西,满足得像是一个骄傲的国王:

  “我该把杰西抱去给爸妈看,他们一定乐坏了。”

  “不行的,”安雅一把抢过杰西:“你不要一时得意忘形,别忘了,你的身份。”

  钟威脸上不禁蒙上一层阴影。

  若兰这一阵子也注意到钟威的转变,有事没事总是过了午夜才回家,而且并不在办公室。她起了莫大疑心,于是用心地调查起钟威的行踪,当她获知他竟在外头养着小公馆时,几乎怒不可遏,一天,她带着满腔怒火,朝安雅兴师问罪而来。

  当她看到开门的竟是余安雅,脸上由错愕变为醒悟,冷冷地跨进门,四下打量:

  “好个温暖的小窝!”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安雅刚准备喂杰西喝奶,一见是林若兰,一时有些慌乱,杰西又因肚子饿而哭了起来,安雅只好对若兰说:

  “抱歉,你先坐会儿,我喂他吃奶。”

  于是安雅借着喂杰西吃奶的这一段空档,调整自己的思绪,也考量着对方的来意;而若兰强烈压抑着内心的不满与厌恶,打量着安雅和杰西,以及屋内的各样陈设,嘴边挂着一丝不屑和讥诮。

  安雅静静喂完了杰西,把他贴在肩膀上,轻拍着背部,对若兰说:

  “抱歉,没什么好招待你的,这边很简陋。”

  “你不必左一句抱歉,右一句抱歉,假如你其有抱歉的意思,那么,就带着你的宝贝儿子滚回美国去!”

  安雅按捺住一股上升的怒气,勉强笑了笑:

  “台湾也是个自由的地方,我想几时走都可以,没有人有权利说这样的话。”

  若兰冷笑着说:

  “毕竟是美国产的,开口自由,闭口也自由。别把你美国的那一套自由开放毫无廉耻地搬到台湾来。余安雅,这是中国人的地方,我们不仅讲自由,也讲礼义廉耻。你不要以为这里是美国,你可以不知羞耻地破坏别人的婚姻,和别人的丈夫搞七捻三,还带着一个来路不明的杂种。”

  “请你说话放尊重一点!钟太太。”安雅面无表情地说。

  “你既然知道我是钟太太,那么,也应该知道我为什么对你不尊重。余安雅,因为你根本不自重。”若兰咄咄逼人,势如破竹:“一开始你就知道钟威是个有家室的人,你还诱惑他?甚至以你自以为美丽无以伦比的外表色诱他去到美国。余安雅,你究竟打什么主意?一个意外,让钟威丢了一只腿,你也见风转舵了,我以为钟威终于觉悟了,没想到你还阴魂不散。钟威病得奄奄一息的时候,你在哪里?这会子他人好了,你又巴巴地黏上他。余安雅,到底你有没有廉耻心?”

  “你说完了吗?”安雅平静地问她,仍旧拍着杰西的背:“如果你愿意心平气和地坐下来,或者我们还可以谈谈;如果你继续这样毫无理性地谩骂、攻讦,我很怀疑你听得进去任何一句话。”

  “你还要我心平气和?换你站在我的立场,你做何感想?”若兰逼视着她:“余安雅,别仗着你年轻貌美,因果循环,一报还一报,你不怕将来得到报应?”

  “如果我站在你的立场,我早就离婚了,绝不会让自己处在这么难堪的处境。如果你硬要说我这个在美国长大的女人究竟有什么惊世骇俗的不同,那只有一样:我知道自己要什么。但是很可悲的,在这里绝大多数的女人不晓得自己要什么。”

  安雅把已睡着的杰西放回婴儿床,之后,给若兰倒了一杯水。

  “我很早就想去找你谈谈,像一个朋友那样。只是一直抽不出空来。难得你今天来,我希望我们冷静地把问题谈开来好不好?”

  “我倒要听听你有什么话说,也想看看你们这些人的脸皮有多厚!”若兰依旧不肯在嘴上示饶。

  安雅不理她,拿出生平最大的忍耐度,好脾气地说:

  “你可以说西方人乱七八糟,所以离婚率高;东方人安分守己,所以离婚率低;但是,这是实情吗?中国自古以来三妻四妾,男人视为理所当然,到了现在,他们真的安分守己吗?所以,我们不妨这么看比较客观:西方人比较勇于承认自己的错,勇于突破现状,追求自己所要的,但是东方人,特别是中国的女人,一向没有自己,也不了解究竟自己能追求什么。若兰,我可以这么叫你吗?”安雅询问她。

  若兰冷哼一声。

  “假如你今天是一个柔弱不堪一击的传统女性,不得不仰赖你的丈夫才能生存,那么,我绝对不会对你提出这样的建议。但是,你不是传统的那么委屈的角色,而是一个受了高等教育的现代女姓,为什么你还要委屈自己一辈子去扮演悲剧性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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